“什么代价啊？这么严重。”池杳如问完才发现自己说的是句废话。
都说了少有人能出来，出来的人也绝口不提，肯定没人知道这代价是什么。
不等他们说话，她便赶紧问起另一件事，“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乐枝是关键。
关于她的身体少有记载，难不成就这么放弃？
现在就两个办法，一个是撬开秦淮的嘴，一个是他们找到秦乐枝与神器之间的联系，得知秦淮杀死秦乐枝的真相。
不过这只是关于秦乐枝死亡的真相，而不是陆怀鹤的心结所在。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秦乐枝的死是促成陆怀鹤黑化的原因，但不是他黑化彻底的原因。
既然还有5%的空间，就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你觉得，陆怀鹤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池杳如问姜衍珘。
“秦乐枝的死因。”
池杳如诧异，“你这么肯定？为什么不是秦乐枝的死？”
“直觉。直觉告诉我，如果怀鹤最在意秦乐枝的死，怀鹤会变得不成样子，谁也拦不住。”
“你的直觉还真是……有点东西。”池杳如咋舌，直觉真准。当初系统说了，反派有危害三界的可能，要提前干预。若陆怀鹤完全黑化，他们还真有可能拦不住。
姜衍珘分析道：“秦淮是秦乐枝最在乎的人，怀鹤应该不希望秦淮是凶手。”
池杳如点点头，姜衍珘是他们之中最了解陆怀鹤的人，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顺着这个方向去查。
秦淮闭口不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要查清楚！
池杳如下定决心站起身，“我要去枢机阁！”
“你疯啦！好多人都没出来呢！”霜芙第一个不赞同。
池杳如眼含期待地看向姜衍珘。
姜衍珘对池杳如依赖的模样很是受用，“你若是想去，我便陪你去。”
池杳如一怔，没想到姜衍珘这么义气。她只是想听听鼓舞的话壮壮胆，不是想让姜衍珘陪她。
她连连摆手，“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万剑宗的首徒，她给带坑里了，那真是罪过。
谁知话音一落，姜衍珘的脸冷了下来，“你什么都不懂，一个人也没个照应。要是去的话，就一起去。”
池杳如不明白姜衍珘为什么生气，但姜衍珘的话让她沉默。
如果不去枢机阁，那攻略陆怀鹤的事就无法进行。
她连扶阳宗的藏书阁都没法进去，更别说其他宗门的了，现在唯一能查关于灵脉的地方，只有枢机阁。
去枢机阁，很大可能是去送死。可是不去，她就要攻略失败了。
“系统，攻略失败会如何？”她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系统：【进行抹杀。】
“你怎么一开始不说！”
系统：【你没问。】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她记得，只要不是被反派所杀，系统都可以保她不死。
这枢机阁，她闯了！
“你们留在这，我自己去枢机阁。”
姜衍珘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池杳如连忙打断他。她抬起手，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不必劝了，我心里有数，会活着回来的。”
说完便飞身离开，留下姜衍珘三人面面相觑。
霜芙着急不已，“大师兄，你快想想办法啊！杳杳进了枢机阁，万一……”
不吉利的话不想说，但急得直跺脚。
姜衍珘却是嘱咐道：“怀鹤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本就与你们没关系。霜芙，你和绥昭去天阳城的宅子里，不要待在扶阳宗。”
说完，他又看着绥昭，“保护好霜芙。”
绥昭正色道：“我会的。不管遇到任何事，我都以她为先。”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
姜衍珘走到霜芙面前，摸着她的头含笑道：“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若是师父催你回去，你不要理也不要回。”
霜芙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额头被姜衍珘一点，昏了过去。
姜衍珘接住倒下的霜芙，把人交给绥昭，视线相接，未说一语便懂了对方的意思。
见绥昭颔首，姜衍珘飞身出了扶阳宗在山脚下落定。
他在附近转了转，果然看到池杳如蹲在地上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池杳如把他排除在外的气一下就消了，喉间溢出轻笑，“找不到枢机阁在哪？”
池杳如倏地站起身，惊喜地望着姜衍珘随即又沉下脸，“你来干什么！”
“带你去枢机阁。”
“不要你带，我可以问别人。”
“霜芙都不知道，你问别人也不一定知道。”
池杳如咬着唇边的软肉，她就是想到这个，所以才蹲在地上纠结要不要回去问。
“我不信天阳城一个人都不知道。”
池杳如抬脚就要走，姜衍珘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扯进怀里，揽着腰消失在原地。
池杳如见拦不住姜衍珘，也不挣扎了，只闭上嘴不说话表示抗议。
两人飞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到，她忍不住问道：“枢机阁到底在哪啊？”
“在斛山之巅。”
其实枢机阁最开始没有那么严苛，只要能登上斛山之巅就能进入枢机阁。看书或者问情报，只要给够灵石就行。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紧闭大门，立下规矩。
有人猜测是不是钱挣多了，所以才变了花样。还有人猜测这枢机阁背后的人是不是有什么癖好，那代价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去过的人讳莫如深。
正是因为听过这些猜测，姜衍珘才坚持要和池杳如同行。
池杳如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高耸的雪山之上有一座恢弘的高塔。
斛山之巅，他们站在高塔之下显得格外渺小。
她只是听说枢机阁的书最多，不知多到何种地步。
现在看着庞大的塔，不禁感叹修仙界的书不会都在这里面吧。
牌匾上，龙飞凤舞的“枢机阁”三个字熠熠生辉。
池杳如抬头看着枢机阁，只觉得喘不过气，好像能被这塔压在地上直直地种在土里。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走吧。”
“嗯。”
枢机阁大门紧闭，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若不是门亮得发光，她都以为这里荒废了。
姜衍珘上前叩门，门环叩击三下，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