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说还好，一说花眠的泪流得更多。
凌望风眼中闪过慌乱之色，他从未见过有人在他眼前哭成这幅模样。
尤其是花眠顶着一张小师妹的脸，让他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别哭！我可什么也没做！”凌望风看着花眠哭泣的样子，便想呵斥着花眠，让她停下来。
然而他这不说还好，花眠原本是默默落泪，这下变成了花眠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膝盖，泪水滑落地更快。
“你别哭了！”凌望风更加手足无措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
但见到花眠一副十分难过的样子，他抿了抿唇。
笨拙地蹲下身，低声道：“你别哭了。”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凌望风又软了语气，别扭道：“是我不对，你别哭了。”
花眠未曾理会凌望风，只是默默地抱着膝盖哭泣。
凌望风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之前看别人哄人就那么容易，怎么换做自己就这么难。
他很想再一次呵斥花眠，但想到刚刚花眠被他呵斥，不仅没有停止哭泣，反而泪水越发越多。
凌望风只好按捺下自己的脾气，耐心道：“你受了什么委屈了？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他本以为这次花眠也不会回答。
却听见花眠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道：“凌师兄替我做不了主，我实力太弱了，同窗们来嘲笑我了。”
凌望风抿了抿唇，陷入了沉默。
他显然没想到花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哭。
他知道，若是花眠的天赋没有被压制，她如今应该比其他弟子高出不少，但现在却因为他们的私心，只能让她的天赋不能发挥。
但她现在只能在这其中垫底，被人嘲笑。
凌望风的唇嗫嚅了几下，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他站起身，看向地上的花眠：“起来，既然你现在比她们弱，那便应该从其他方面补足。”
大师兄只是说遏制花眠的天赋，但他现在教的东西，以花眠现在的灵力等级来说，算不上有多出众。
最多就是交给花眠一份反制的手段罢了。
毕竟若不是他们，花眠也不必受这样的委屈。
花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她以为凌望风还会给自己一些灵草丹药呢。
看来今天哭得有点过了，让凌望风内疚得太过了。
把这次的经验记住，下次要记得。
不过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哭多了的原因，她感觉自己对于泪水的把控好上不少，想哭就可以马上哭出来。
“好！凌师兄，我会努力的！”花眠站起身，眼尾红红地走到石头前，又开始尝试着聚气到掌心上。
然而当凌望风开始教她的时候，花眠感觉到今日的凌望风要比昨日用心不少。
“将灵力凝聚到掌心后，向外释出。”凌望风凝神看着花眠的动作，出声引导。
花眠顺着凌望风的话，将掌心凝聚的灵气朝着外面释放。
一道凛冽的罡风朝着巨石袭去，“砰——”的一声，原本完好无损的巨石竟然碎裂了！
花眠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石块，一阵恍惚。
自己能把有三个人的石头给打碎？
“很好。”凌望风慢慢地走过来，眼中带着对花眠的欣赏，“我只是教了你一遍你便会将凝聚的灵气释放出来。”
“不过，你对灵力的掌握仍是不够熟练，你需要控制好自己的灵力，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凌望风指了指地上的碎石。
“接下来，你要做的也是将灵力凝聚到掌心，直到你能够用灵力将茶盏托起便算你成功。”
凌望风的手一挥，一张茶桌出现在花眠的面前，上面摆了数十个茶盏。
“今日，你什么时候能够让茶盏不碎，今日的课便结束了。”
花眠看了看易碎的茶盏，又看了看碎石。
一狠心咬牙道：“好！”
她拿出一颗丹药吞下，又开始凝神聚气到掌心。
然而每当她想控制灵力在掌心释出，但都无济于事，每当灵力一释放，花眠总是不能控制他们。
凌望风撇头一躲，避开了花眠袭来的罡风。
“记住，这都是你的灵气，自然你要去控制他们，你想想刚开始是如何将两种灵力融合。”
听到凌望风的话，花眠想起昨日自己用神识将两种灵气融合，她神色动了动。
又一次将灵力凝聚于掌心上，但这一次，她分了一缕神识在灵力上，
在灵力释放时，花眠连忙用神识控制住。
虽然这一次的灵力仍旧乱窜，但没有刚刚那般让花眠感受到不受控制。
花眠的心中一喜，凝神继续练习。
凌望风在一旁看着花眠练习，竟然怔怔出神。
眼前的少女额头上因着释放灵力过多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可她眼中坚毅的神情他从未见过。
似乎与刚刚娇弱哭泣不是同一个人。
凌望风心中闪过一丝茫然，此时的他，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花眠。
从前的傀儡也都是如花眠这般吗？凌望风陷入了沉思。
“凌师兄！我成功了！”花眠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凌望风的思考。
凌望风抬头望去，只见花眠用灵力稳稳地托住了一个茶盏，而那茶盏在灵力的托举下纹丝未动。
饶是对花眠的天赋有心理准备，凌望风也被花眠的天赋给惊讶到了。
他设置这个练习，本就是想看看花眠的天赋到底有多高，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领悟了其中诀窍！
“凌师兄，怎么样！”花眠捧着茶盏来到凌望风的面前，期待地看向凌望风，想要得到他的表扬。
“很不错。”凌望风掩下心中的思绪，夸赞花眠。
“凌师兄教的好！”花眠脆生生道，“凌师兄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师兄！不愧是栖云山第一人！”
听到花眠的话，凌望风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却还是装作呵斥的样子：“你在胡说什么！”
而在不远处，听到花眠话的容淮，握紧了手中的功法。
前些日子，她还说过自己是栖云山第一剑，没想到这么快就另夸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