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爸爸倒了一碗酒，放在郑建国的面前。
郑建国看了看面前的这碗酒，又低下头，低声说道：叔叔，我不喝酒。
为什么？上官爸爸奇怪地望着郑建国：你不是每天都要和我斗上一碗的吗？
我戒酒了！依然低着头轻声说道。
什么？上官爸爸一口酒差点没有喷出来：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你，郑建国，戒酒了？
郑建国抬头看了上官爸爸一眼，又飞快地看了上官曦一眼，然后低下头，很认真地嗯了一声。
上官曦轻触到郑建国的眸光，耳根子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她有些慌乱的埋下头，端起碗，咣咣地喝着粥。
上官虎盯着郑建国：我说郑建国，你小子今天是犯了什么错了吗？还是中了什么邪了？怎么就感觉你今天乖巧得小媳妇一样哪哪都不对劲呢？
哥，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呀！话这么多！上官曦不满地白了上官虎一眼。
我……上官虎正要说话。
上官妈妈拦住了上官虎，笑着说道：吃你的饭！
上官爸爸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很响地咂咂嘴巴，望着郑建国，笑道：好香的酒啊！一碗酒一袋烟，快活似神仙！建国，我倒要看看你戒酒能戒几天。
郑建国也不答话，只是低头喝粥。
上官妈妈伸筷子去夹菜的时候，看了上官曦一眼，然后随口问了一句：哎，曦儿，你衣服怎么换了？你上午不还穿翠蓝的那套衣服的吗？
噗！郑建国听了上官妈妈的话，嘴里刚喝进去的一口粥，全喷在了桌子上。
你干吗呀郑建国？脏死了你！上官虎不满地蹬着郑建国，大声喊道。
就你干净！上官妈妈瞪了上官虎一眼。
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咳咳咳！郑建国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拿手慌乱地擦着桌子。
上官曦也飞快的瞄了一眼郑建国：哦，那套衣服上午上工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杈勾破了，所以就回来换了。上官曦也感觉自己的脸，刹那间烧得厉害。但她尽量用平淡的口气说道。
上官妈妈只是哦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上官爸爸看看郑建国，又看看上官曦。他端起酒碗，又轻轻地喝了一口酒。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上官虎看着上官曦绯红的脸，又好奇地问了一句：曦儿，你发烧了？
没有啊！上官曦抬头看了上官虎一眼，然后低头摸了摸滚烫的脸颊。
没发烧？那你的脸这么红干嘛呀？上官虎奇怪地问。
虎儿，给爹再装一袋水烟。上官爸爸看了上官虎一眼，淡淡地说道。
哦！上官虎看了上官曦一眼，然后乖乖地拿起爸爸的大水烟袋。
郑建国果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从这天以后，不管上官爸爸如何逗他诱他，他真的再也没有碰过酒杯，也没有再旷过工。那干起活来，简直就是拼命三郎一般，一个顶俩。
慢慢地，郑建国有了一个外号，叫蛮牛。
慢慢地，大家不再叫他的名字，而叫他蛮牛。
每个月的十五号，都是上官曦来潮的日子。十几年了，这个日子，从未被爽约过。可这次，两个十五号都过去了，老朋友依然迟迟未到。
上官曦的心，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担忧。
村口的水渠。
夜色轻笼。
上官曦和郑建国并肩坐在水渠边，两个人的脚，都浸泡在清冽的山泉水里。
这是人间四月，万物复苏绿意盎然的季节。
建国。
嗯？
想跟你说个事。
嗯。
我……我……可能怀孕了。
……
建国，你怎么不说话?
我们结婚吧。
啊？
你愿意嫁给我吗？
上官曦仰头，含情脉脉地望着郑建国，羞涩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