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滥用职权了?”
汪绾绾在他手心下眨巴眨巴眼睛,睫毛扫着他的掌心,有些痒,这小嘴儿一开一合,说出来的话白常翎就是不愿意听,若不是有人在,他非得狠狠的亲上一顿,教训教训这个小嘴儿。
“死丫头,你男人权力大着呢。”
白常翎轻嗤出声,他在朝堂纵横多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个萧忆胆敢轻薄他的女人,没要他的命,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汪绾绾还想说什么,白常翎却失了耐心去听,抬手吩咐子燮去将马牵过来。
子燮下马应诺,疾走几步,从萧忆手中接过马绳,客套一笑道:“萧大人,牵马辛苦了,只是这一行,队伍极大,这马匹似乎有些不够用,您要不就走着去?”
“走着去?”
萧忆一听面色如土,这眼珠子都瞪出来,语调竟然有些痴怨:“他竟然要我走着去!”
子燮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督主对你期望很高,只要你表现好,定能官复原职。”
萧忆一脸哭相,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这都半年了,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青衣随行在禁卫军队伍中,见状踢马上前,走到萧忆面前勒马,俯身凑近他,好奇的问道:“你这急赤白脸的这是咋的了,跟督主拌嘴了?”
萧忆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怎么哪儿都有你。”
青衣一听就不乐意,一拍大腿怒道:“那不是你挖墙脚,把整这块儿来的么,要不我还是一个侠肝义胆的……”
“侠什么,胆什么,要不是我萧忆,你就和折洇一样,进了东厂做了番子,更没准就被太府监相中,把你咔嚓一下净身去做太监!”
萧忆一脸怒容,眉毛都倒竖起来,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表情。
青衣一听,眼睛滴溜一转,立刻舔着脸上前讨好,斜着肩撞了他一下,笑嘻嘻道:“你瞅瞅你个死鬼,这聊的好好的咋又急眼了捏?那我不是精么,知道找个靠山。”
萧忆眼睛也是一转,趁他说话这个间隙,猛地出手一把将他从马上拉下来,甩手就扔到了一旁,动作无比敏捷的上了马。
他坐在马上,回头冲着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摔的狗吃屎的青衣咧嘴嘿嘿一笑:“你那么精,也别叫青衣了,这么俗气的名字根本就不配你这脸型,以后你就叫小精。”
说罢,萧忆踢马就走,青衣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嘴泥,扒拉了一下身上的灰,翘着手指指着萧忆的背影扯着脖子怒骂:“你个挨千刀的死鬼,竟然敢这么祸祸我!撩完你拍拍屁股你就走,你倒是把我放在你身前啊!”
青衣的嗓门大些,一众随行厂卫禁卫军皆是一阵目瞪口呆。
砰的一声,萧忆浑身一抖,从马上掉了下来。
白常翎搂着汪绾绾的腰肢将她抱上了马,自己也利落的翻身上马,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喜色的小女人,他握紧了缰绳,贴着她的耳轻声道:“阿绾啊,你准备好了么,我们可要开始了。”
汪绾绾欢喜的连连点头,应道:“早就准备好了,翎哥,你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
白常翎低笑一声,脚下一踢马腹,胯下的烈马吃疼之下,昂头长嘶了一声,便如离弦利箭般向前窜了出去。
顷刻间马速便已快到了惊人的地步。
烈马迎风,四蹄飞登,带动马上二人的衣襟随风摇摆,在风中交缠着。
汪绾绾第一次骑马,只觉得新鲜的很。
从早上开始天空就一直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重重地覆在天边,加上烈马疾驰,汪绾绾有些冷,她将身子缩在白常翎的怀里,越发的将自己缩成一个团儿。
白常翎觉得这个死丫头一定是有毒。
他抬手勒紧缰绳,马儿昂首长嘶,很快就停了下来,汪绾绾不满的撇嘴:“翎哥,你怎么停了?”
白常翎没搭理她,一手搂着她的腰身,将她腾空抱起来,汪绾绾正诧异,却发现她的身子被白常翎一甩,整个人甩在了他的身后。
汪绾绾不喜欢坐在身后,这样子视线不好,她不满的拽了他的腰上的衣襟,道:“翎哥,你干嘛?”
“闭嘴,再多嘴,我就让你走着去!”
白常翎揉了揉眉心,心里悔的很,今日真是失策了,他就不该带她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