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冲刺似的朝前方疾驰奔去,那速度,就好比两肋生翅,脚底生风,身子几个旋拧侧转,在僧院回廊就好像一阵风似的穿梭,金线蟒袍随着夜风拂吹,抖擞的飒飒飘荡。
汪绾绾只觉得自己好像长了翅膀飞了起来。
“翎哥,快带我飞!”
汪绾绾伸开双臂,双手抓风,弯成月牙儿的眼睛里亮出了星辰,白常翎带着她沿着静心寺走了一圈,见她玩的兴起,又顺着后山跑了一圈。
风带动着二人的青丝墨发,在身后缠绕在一起,就好像永结同心了一样。
直到夜色渐深,天色也阴沉的厉害,白常翎怕下雨浇着她,这才撑着她回到房间。
落地后,汪绾绾倚在门扇上连连喘息,小脸难掩兴奋,有些意犹未尽。
白常翎眼稍微扬,挑起半边嘴角,露出一个充满了邪气的笑容,双手撑在她肩后的门上,俯身凑近了她,鼻尖相抵,他低声道:“阿绾啊,今夜你还要和我分房睡么?”
汪绾绾被他这个邪肆模样吓了一跳,知道他这是秋后算账,正想着用什么由头将这茬给打发过去,转了转眼珠子,她道:“我……”
她这刚开口,白常翎的吻就落了下来,在她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道:“你方才说要和铁锨一起睡?”
“我不……”
还未等她开口,他的吻又狠狠的落了下来,道:“你还要去找汪耀舟?”
……
天色全黑,寺院内的庭院灯被一盏盏点亮,朦朦胧胧的让人头晕目眩。
陈述倚在回廊的尽头,看着窗影上有两个人的影子缠绵依偎,他笑了笑道:“你瞧,他倒是懂得享受,只不过,我还真摸不透他的心思。”
“这话是何意?”忽然插进来的声音,有些阴沉嘶哑。
陈述想了想道: “你说他在意她吧,却又明目张胆的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意似的,这成了众矢之的,自然就给想要对付他的人送了一根了软肋,可你说不在意吧,他们又舍不得分开似的,连睡觉都在一个屋子里,这白常翎的心思还真让人摸不透。”
那人沉吟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不管他怎么想,他到底是个真男人还是真太监,全看汪绾绾失.贞与否。”
“这话你就说的这么肯定。”
陈述有些讥嘲:“太监的把戏多的很,你怎么就知道他不用外物。”
隐在暗处中的人静默了片刻,忽然道:“他这个人向来高傲,以前他不在意汪绾绾,自然不屑用那个取悦她,现在他在意她,更不会用那个委屈她,说到底,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别扭。”
陈述看了一眼暗处,轻笑道:“你倒是了解他。”
汪绾绾眼睛一转,知道他这还存着怒呢,她笑嘻嘻的用毛茸茸的头磨蹭着他的胸口,讨好道:“翎哥,别气了,我不去了,我陪着翎哥。”
白常翎最吃她的撒娇,嗯了一声松开她。
汪绾绾起身去脱鞋。
白常翎朝着她的脚下看了一眼,难得的好心:“我给你脱。”
没办法,他愿意伺候这个祖宗。
于是他撑起身,弯腰将她的鞋子脱了下去。
汪绾绾偷偷笑,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伺候人的太监了。
白常翎低低的啧了一声,笑着说:“朱丝系腕绳,真如白雪凝,以前常听人说,今日一见才知,这所言果真不虚。”
“啥,啥?”
汪绾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床上扭了扭,目光就忍不住落在他的双.腿之间,她一脸嫌弃道:“翎哥,你和谁学的不三不四的话?”
白常翎松开她,双手抱胸睨着她:“还有你的话不三不四?”
汪绾绾直接噎死。
“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被你逼的,哼!”
她转过身不理他。
白常翎皱眉,这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