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绾绾觉得白常翎好像有事瞒着自己。
不过她知道,他既然不想让她知道,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她听话的没有问,只是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第二日,铁锨很早就来了,端来水让她洗漱,一脸艳羡道:“小姐,绣娘已经来了,足足拿了一箱子苏州云锦布,在前厅等着呢。”
汪绾绾点了点头,洗了脸吃了早饭,便叫那绣娘过来了。
绣娘捧着两匹红色的上好云锦,落在桌案上,笑道:“夫人,你看这两匹布,可是上好的,赤金为丝,银叶丝绕为帛,花色都是按照您的喜好来的。”
铁锨惊叹的睁大了眼睛,这苏州云锦布当真是精美,上面用金线勾着狐狸,栩栩如生,倒是独特。
铁锨忍不住诧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色呢。”
汪绾绾却盯着那匹布上面的狐狸花色,心中怀疑渐浓,她板起小脸儿,皱着眉头问道:“不过是我昨日随口一提,绣娘如何就事先准备好这布,莫不是你原本就知道我喜欢什么?”
那绣娘闻言脸色一变,她缓缓地放下绸缎,在抬眼间,嘴角的笑容也变了,变得有些狰狞:“真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汪绾绾拉过铁锨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她道:“你是……赵素年的人。”
白常翎手握短刀,埋伏在西城西陵寨附近的树窝下,微探起身子向里望去。
此处只有一条路,位置低洼,最藏身的隐僻之处,可也是埋伏的绝好地段。
白常翎不知为何,这心里总有些不安,握的短刀的手都紧了几紧。
暗卫和禁卫军同时得到密报,赵素年从死牢里越狱后逃到此处,他亲自带着死士在此伏杀,彻底将他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萧忆忽然从一侧猫着腰穿了过来,低声道:“督,郡马,我刚才瞧见了赵沉香,看起来这父子二人还想东山再起,我们现在就动手?”
白常翎细长的狐狸眼微沉,没回答萧忆的话,他这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浓。
萧忆在一旁有些尴尬。
“公子,你有心事?”
子燮看出他的神色有异,不由得问道。
白常翎眼波一凝,忽然直起身子,一拳打在一旁的树干上,说了一句脏话:“赵素年为了成事,连亲生儿子都舍得当诱饵!”
忽然,他似乎想明白一般,脸色惨白,手心一抖,他整个人都不好:“阿绾!”
白常翎急匆匆的回到家,慌乱的推开他和汪绾绾的房门,地上除了晕倒的铁锨,凌乱的云锦,还有一滩像花瓣一样鲜红的血。
白常翎踉跄了一下,一下子就跪在那滩血前,他恐慌了,颤抖的手去碰那滩血,整个人都要癫狂。
“阿绾,阿绾……”
子燮抱起地上昏迷的铁锨,见她只是昏迷,并无性命之忧,他悄然松下一口气,道:“属下这就派人去追。”
“查封绿绣坊,所有人都不准活!”
白常翎跪在地上,垂着头,头发下那张邪魅的脸痛楚悲绝,他一拳打在地上,像一头濒临崩发狂的野兽,他怒吼道:“所有人都不准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尖锐的啸音急速迫近,白常翎猛然侧目看去,一道利箭蓦然飞掠而来,擦着他身旁的子燮的头顶疾驰过来!
白常翎抬袖起掌,掌风震偏了那只利箭,子燮耳畔的鬓发被箭风扬起,一缕黑发缓缓落下。
白常翎又一掌拍在地上,他旋转而起,利箭擦着他妖娆红衣掠过,他手腕一番,箭尖上插着的纸条已在他手。
他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纸条,嘴唇发抖,面色被红衣衬的死白,他惊慌失措地,颤抖着手指打开纸条,目光扫过,他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纸条,闭上眼,一字一句从唇里砸了出来:“赵素年,你敢伤害我妻儿一根汗毛,我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