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绾绾觉得,她得想办法穿回去找翎哥。
可是,她怎么穿回来的?
还带着肉身和娃子?
难不成,她还得去找条鲨鱼,再挂在它牙上?
汪绾绾小脑袋瓜想了好几天,仍旧一筹莫展。
胸口上被鲨鱼咬出来的窟窿在三个月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此刻,她已经是八个月的身孕了。
那个小护士天天给她拍照发朋友圈,非说她是个不死的小强,放在沙漠里都能活。
汪绾绾看见她却有些心虚,因为她根本没钱交住院费。
她父母早逝,大学都是半工半读下读完的,更何况,上辈子的身体早就被煤气罐炸成骨灰了,只怕剩下的那点积蓄都上交了。
这可咋办啊。
汪绾绾和肚子里的娃两个人共用一个头,想了半宿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于是,夜深人静时,她决定要干一件不要脸的大事。
汪绾绾将身上的发簪,耳环,白常翎给她的镯子啥的,但凡值钱的,除了扳指和镶嵌宝石的耳坠子,都留了下来当做医药费。
趁着无人之际,她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偷摸的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好在她还没脸皮厚到铁打不透的程度,她打算先找个工作赚钱了再还医药费。
汪绾绾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她身上穿的还是绿绣坊绣娘特制的素白的裙裾,好在现在的人都喜欢穿汉服,也并不觉得怪异。
她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看着四周陌生的人,她越发的想念白常翎。
翎哥,你在那儿好么?
有没有很想她和孩子?
汪绾绾坐在公园的一个椅子上,抬头看着月亮旁边的星子,她小嘴儿向下撇了撇,就想哭,翎哥,我好想你呀。
她该怎么回去找他呢?
随即,汪绾绾转念一想,平日里翎哥的房事那么频,几乎一天都做上好几次,她走了,他会不会马不停蹄的去找女人?
一想到这儿,汪绾绾一拍大腿,怒着小脸儿道:“白常翎,你敢找女人,等我回去,我就给你薅下来。”
……
白常翎日日买醉,借酒消愁,几乎是醉生梦死。
他倚坐在床下,头发散乱的垂在面颊上,怔怔的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汪绾绾的画像。
忽然,他觉得浑身开始热,竟有些把持不住。
他晃了晃壶里的酒,一股异香从酒里蔓延,白常翎微醉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色一沉,甩手就将那酒壶扔在了地上。
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给他酒里掺东西!
慕容云负手站在门外,听着屋子里酒壶破碎的声音,眉头一皱,对一旁的子燮道:“他这样消沉也不是办法,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南俞皇帝病重,也不知谁会当上那个皇帝,若是太子顺利登基尚可,若是那五皇子,只怕,两国交战,也是迟早的事。
白常翎是个人才,边境有他坐镇,可保江山无虞。
只是,白常翎不能如此消弥下去。
子燮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祈求道:“陛下三思,夫人刚刚离世,陛下如此做,主子只怕会后悔终生。”
“当初的汪绾绾,汪卿送给他时,他不是也讨厌的很么?”
慕容云瞥了他一眼,神色不悦道:“治疗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要继续下一段感情,白常翎的艳福可不浅呢。”
说罢,他一摆手,身后缓缓走过来一位明眸皓齿的女人,她的下颌也带着婴儿肥,她对着慕容云微微俯身,一笑唇边也有一对酒窝:“奴婢参见陛下。”
慕容云低眉看着她这娇俏的小脸儿,满意的笑了笑道:“去吧。”
“陛下三思!”
子燮跪在慕容云跟前,不断的叩首,试图做着最后挽救,若白常翎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汪绾绾的事,只怕他真的就没有一点留世之心了!
慕容云没了耐心,直接让身后的禁卫军将他拉走,一甩袖子冷哼道:“一个奴才竟然也敢拦着朕,朕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子燮被人强行拉走,他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进了白常翎的房间。
他痛楚的闭上眼,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