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走了之后皇宫后花园里陷入一片沉默里,最后还是祝修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他们说:“关于沈言身份这件事情我会公布于众。”
“那二弟呢?”祝渊搂着怀中的祝晟,目光看着自己父亲皱眉问,“他可是我们养大的,父亲不打算要他了吗?”
“我们可以对外说沈言是皇室遗落在外的皇子,这样子对他对祝晟都好。”
在祝渊心里,自己的弟弟一直都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喊着自己哥哥的祝晟。
哪怕祝晟是假的,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也可以说他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从小养大的弟弟不是亲生的,现在还要让他立马放弃,这让他怎么能做得到。
祝晟听到大哥这么说,伸手死死抓住祝渊的衣服像是在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现在只有大哥对他不离不弃了,同时他心里头恨死沈言了。
如果不是沈言,自己也不会面临现在这个难题,也不会被父亲他们抛弃。
而祝修只是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后缓慢开口问:“你觉得沈言会同意吗?”
而祝渊不假思索的开口回道:“他为什么不同意,从平民变成皇族,这个跨度没有人会拒绝。”
哪怕那个身份不太好,沈言也没有理由拒绝。
俞晚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表情难看的要命。
“沈言他一定会同意的,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认亲吗,我们给他这次机会,他一定会珍惜的。”祝渊心里认为沈言做了这么多,一切都是为了成为二皇子,他们给他机会,沈言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二皇子只能是祝晟,而且这件事情如果公布出去对皇室的声誉有一定的受损。”祝渊还在那里劝说着,他企图用这种办法让父亲和母亲认同自己的想法。
不能因为一个只有血缘关系的沈言把祝晟给害了。
在祝渊还在喋喋不休的出谋划策的时候俞晚走过来,看着自己大儿子还在那里疯狂劝说的样子,抬手朝着他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入每个人的耳边,贺玄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王后生气的样子,还是挺恐怖的。
周身散发着低气压的俞晚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儿子,而祝渊捂着半边脸还没有从震惊里缓过神来。
祝晟双眼瞪大不敢相信这一幕,一向温柔和蔼的母亲居然会打人。
“祝渊,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人是沈言,祝晟他一点儿都不无辜。”俞晚这时候缓慢开口,长久处于高位的人冷着脸发火的模样还是很恐怖的。
“你现在还想牺牲沈言的名声去保全祝晟,你想都别想。”俞晚冷冷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按照你那样子发出声明,那些人是怎么想沈言?”
“你是想把他谋杀二皇子的罪名坐死吗,还是说你想把他推向死路?”
“你要记住,他是你血缘的亲弟弟。他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他是我和你父亲的亲骨肉。”
祝渊捂着脸低下头,听着母亲这番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可他和沈言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哪怕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和祝晟的感情来的深。
“母亲,那我呢!”祝晟这时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他看着俞晚开口质问着。
“如果公布出去,大家都知道我是假皇子,那世人又怎么看待我?”
明明大哥的办法就很好,为什么母亲不同意?
“母亲你为什么不替我考虑一下,这样子发布出去我只能怎么见人?”祝晟眼角溢出泪水,整个人委屈的要死。
“现在知道没脸见人了?”俞晚却只是冷冷看着,“那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怎么没想过后果?”
“你要害死沈言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想那是我的儿子!”
哪怕祝晟稍微的说一点,哪怕祝晟心里对沈言升起一丝愧疚,俞晚都不会这样子对祝晟。
可祝晟没有,他不仅没说还把这个秘密藏了六年,如今更是为了保全自己要杀死沈言。
他做到这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沈言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祝晟哑口无言,他低下脑袋心里头明白自己是彻底的寒了母亲的心。
没办法他只能转头看向祝修,他带着声音开口:“父亲,能不能不要公布?”
“就按照现在这样子来就可以了。”
泪水在眼眶上打转着,怎么看都像一个受了委屈向自己父母撒娇的孩子。
可祝修只是看着他然后缓慢开口给予他最沉重的打击:“不行,事情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当做看不见。”
“而且我们都欠沈言一个交代,特别是你和胡珍两人。”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祝晟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他趴在那里又哭又笑,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既然决定要这么做,祝修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直拖着。
安排好一切之后在第二天早上九点,皇室官方账号发布了一则声明。
早起的人在看完这一则声明后,个个都震惊不已。
【没想到皇室也会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
【所有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二皇子被刺杀,那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皇子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刻意制造的一场阴谋。】
【没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能让我看到了。】
【这个真皇子好可怜啊,莫名其妙就被人这样子针对了。】
【那网上流传的那些关于真皇子对自己养父母和养女不好,还卷走家里所有星币跑来首都星上大学的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啊,不是说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经常殴打自己的养母吗?】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近后门位置的云野看着网上的新闻,脸上挂着震惊和不敢相信久久没有平复。
“所以沈言的真实身份是皇家的二皇子?”
云野伸手抓着宋以宁的手臂,说话都有点儿轻飘飘的。
“是的。”宋以宁撑着脑袋听着老师讲课,好吧,其实也没听懂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