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和染思思一听程砚秦愿意出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慌乱和怯懦一扫而空,白玉兰连忙追问,
“什么条件?程先生你尽管说,只要能帮我们还债,我们什么都答应!”
程砚秦眼神淡漠,指尖轻轻摩挲着染清的手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第一,这笔钱是我借给染雷东的,不是赠予,需要他本人签下借条,年利率按银行同期基准利率计算,三年内还清。”
白玉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本以为程砚秦会看在染清的面子上直接出钱,没想到还要写借条算利息。
但转念一想,两百万可不是小数目,能有人愿意借已经是万幸,连忙点头,
“可以可以,借条我们一定签!”
“第二,”
程砚秦继续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母女俩,包括染雷东,不准再以任何形式骚扰染清的生活,不准去她的工作单位、康复中心,也不准再来柳园找她。如果违反,借条即刻失效,我会立刻起诉追讨欠款,同时追究你们寻衅滋事的法律责任。”
这一点戳中了白玉兰的软肋,她原本还想着以后可以时不时来找染清“接济”,
但看着程砚秦锐利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没问题!我们以后绝对不打扰染清!”
“第三,”
程砚秦的目光落在白玉兰和染思思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染雷东必须戒赌,并且配合警方调查城南赌场的相关情况。这笔债务本就源于非法赌博,只有将赌场彻底端掉,才能避免更多人受害,也能让染雷东真正摆脱后患。”
白玉兰的脸色瞬间变了,配合警方调查?
那岂不是要把染雷东赌博的事情彻底暴露?
到时候不仅染雷东要受处罚,说不定还会牵扯出更多麻烦。
她犹豫着想要反驳,却被程砚秦冰冷的眼神制止。
“这三个条件,少一个都不行。”
程砚秦语气坚决,
“如果你们不同意,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会再管这件事。至于债主那边,既然是非法赌场的债务,本身就不受法律保护,你们大可以报警求助,或者自己想办法解决。”
白玉兰陷入了两难,报警?她不敢,那些债主心狠手辣,要是知道她们报警,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可配合警方调查染雷东赌博的事情,也同样让她忌惮。
染思思在一旁急得不行,拉着白玉兰的胳膊小声说:“妈,答应吧!再不答应,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爸爸还在债主手里呢!”
白玉兰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心里却清楚她说的是实话。
债主已经给了最后通牒,今天要是凑不到钱,后果不堪设想。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好!我答应你这三个条件!”
程砚秦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张律师,你现在带一份借条模板过来柳园,顺便准备一份互不干扰的协议,另外联系一下负责城南赌场案的李警官,说有相关人员愿意配合调查。”
挂了电话,程砚秦看向白玉兰:“律师半小时后到,你现在联系染雷东,让他立刻过来。如果他来不了,或者不愿意签借条,这笔交易就作废。”
白玉兰不敢耽搁,连忙拿出手机给染雷东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压低声音快速说明了情况,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和不易察觉的抱怨。
挂了电话,她对程砚秦说:“他马上过来,债主那边暂时松口了,说只要今天能看到还款的诚意,就再宽限几天。”
染清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程砚秦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她既感激程砚秦为她挡下了这一切,又对那个从未尽过父亲责任的染雷东,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程砚秦感受到了她的纠结,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声说:“别想太多,我们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既帮他解了燃眉之急,也能让你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以后我们就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染清抬头看向他,眼底泛起一丝湿润。
自从遇到程砚秦,她的生活似乎就有了依靠。以前那个独自在黑暗中挣扎的女孩,如今终于有人为她遮风挡雨。
半小时后,律师张诚准时赶到,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正是负责城南赌场案的李警官和他的同事。
白玉兰看到警察,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下意识地往染思思身后躲了躲。
李警官上前和程砚秦握了握手:“程先生,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关注城南赌场很久了,正缺少关键证人。”
程砚秦淡淡点头:“应该的,打击非法犯罪,是每个人的责任。”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染清透过猫眼一看,是染雷东。
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染清打开门,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染雷东看到染清,眼神复杂,有愧疚,有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当他看到程砚秦和旁边的警察时,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跑。
“染先生,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程砚秦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强大的威慑力,让染雷东迈不动脚步。
染雷东硬着头皮走了进来,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染清和程砚秦。白玉兰连忙上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跟他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程砚秦愿意借钱,以及需要满足的三个条件。
染雷东听完,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配合警方调查,就意味着他赌博的事情会被公开,甚至可能面临处罚。可如果不答应,债主那边根本无法交代。
李警官看出了他的顾虑,上前一步说道:“染先生,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参与赌博赌资较大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三千元以下罚款。但如果你能主动配合我们调查,指证赌场的组织者和相关人员,我们可以向法院申请从轻处理。”
染雷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配合调查!只要能帮我还清债务,我什么都愿意做!”
程砚秦示意张律师拿出借条和协议:“既然如此,那就签字吧。
借条上需要写明借款金额、年利率、还款期限,协议上会明确规定你们以后不得骚扰染清,这些都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一旦签字,就必须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