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典籍还没来得及细品，李慕然就带来了新的消息——清玄宗每月一次的试炼塔开启，执法长老特许林越三人参加。
“试炼塔是清玄宗弟子提升实力的关键，共分九层，每层都有对应的法则考验和灵材奖励。”李慕然引着他们走向主峰西侧的一座石塔，塔身高逾千丈，塔身布满了流转的符文，远远望去，仿佛一柄插在云海中的法则之剑，“你们刚入门就能赶上，算是运气不错。”
赵勇望着高耸入云的石塔，咂舌道：“这塔比人间的镇妖塔还气派！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宝贝自然有。”李慕然指着塔基处的光幕，“第一层考验‘基础灵控’，通过者可得‘凝灵草’；第二层考验‘法则初悟’，奖励‘法则碎片’；往上每层的奖励都成倍提升，到了第九层，据说能得到上古修士的法则传承。”他话锋一转，“但你们别抱太大期望，入门弟子能闯过第三层就算不错了，去年最顶尖的内门弟子，也只在第七层止步。”
林越注意到塔门前的弟子们正排队注入灵力，光幕上随之浮现出他们的名字和修为。轮到他们时，光幕却在触碰到林越的灵力时微微震颤，浮现出的名字旁竟多了一道紫金纹路。
“这是……法则共鸣？”李慕然眼中闪过惊讶，“只有对法则有特殊领悟的弟子，名字才会出现纹路，整个清玄宗也不超过五人。”
执法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塔前，目光落在紫金纹路上，缓缓道：“进去吧。试炼塔会根据你们的实力自动调整难度，记住，活着出来比拿到奖励更重要。”
三人踏入光幕，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站稳时，已身处一个丈许见方的石室。石室中央悬浮着数十颗拳头大的灵珠，每颗灵珠都散发着不同属性的灵光，墙壁上刻着一行字：一炷香内，以灵控之术让同属性灵珠相聚。
“这就是第一层的考验？”赵勇看着漫天灵珠，有些发懵，“这不就是把相同颜色的放一块儿？”
柳清鸢却神色凝重：“没那么简单。你看这些灵珠的灵光，看似分明，实则相互缠绕，强行分离只会引发灵力爆炸。”她试着放出一丝清灵之力，想要牵引一颗木属性灵珠，那灵珠却突然爆发出灼热的火光，差点灼伤她的指尖，“它们能伪装属性！”
林越指尖轻点，弹出一缕微弱的三灵之力。当灵力触碰到灵珠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不同灵珠内部的法则波动——木属性灵珠的法则如藤蔓般舒展，火属性的则如跳跃的火星，水属性的则如流动的溪流。
“别被表面灵光骗了，感受法则波动。”林越沉声道，“赵勇，你集中精神感知土属性灵珠，它们的法则波动最厚重；清鸢，你试试水属性，波动最柔和。”
赵勇依言闭目凝神，片刻后猛地一拳砸向地面，石室震动间，三颗伪装成金属性的土黄色灵珠突然失去掩饰，簌簌落在他脚边。“成了！”他兴奋地抓起灵珠，按照法则波动的强弱排列，果然没有引发爆炸。
柳清鸢则以清灵之力化作细丝，轻轻缠绕住那些散发着柔和波动的灵珠。她的动作极缓，仿佛在安抚受惊的生灵，片刻后，五颗水属性灵珠便如游鱼般聚在她掌心，表面的伪装灵光渐渐褪去。
林越的方法更直接——他运转平衡法则，让三灵之力在指尖形成一个微型漩涡。当灵珠靠近时，不同属性的法则波动会被漩涡自动归类，木属性的被生气牵引，火属性的被煞气排斥，水属性的则被清灵之力包裹。不过半炷香，所有灵珠就按属性分成了五堆，悬浮在石室上空。
“嗡——”
石室墙壁缓缓移开，露出通往第二层的阶梯，阶梯旁的石台上放着三株凝灵草，草叶上还沾着新鲜的灵露。
“比想象中容易。”赵勇抓起凝灵草塞进口袋，“这第一层也不怎么难嘛。”
“别大意。”林越捡起一株凝灵草，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精纯灵力，“越往上，法则考验越凶险。”
踏上第二层，石室骤然开阔，化作一片起伏的丘陵。丘陵上布满了不规则的石块，每个石块上都刻着一道基础法则符文，远处的石壁上写着：领悟三道符文，引动法则之力击碎挡路石。
赵勇看着那些扭曲的符文，只觉得头晕眼花：“这鬼画符似的玩意儿，谁看得懂啊？”
柳清鸢却蹲在一块刻着“生”字符文的石块前，指尖轻轻抚过纹路：“这是生机法则的基础符文，和我炼丹时催生灵草的法门有些相似。”她试着注入清灵之力，符文竟亮起柔和的绿光，周围的枯草瞬间抽出嫩芽。
“我来试试这个！”赵勇指着一块刻着“力”字的符文，一拳砸在石块上。符文猛地爆发出红光，一股巨力顺着他的拳头涌入体内，他只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转身一拳砸向挡路石，那磨盘大的石头竟如豆腐般碎裂。
“原来如此！”赵勇恍然大悟，“只要能引动符文里的法则，就能借到力量！”
林越的目光落在一块刻着“衡”字的符文上。这道符文的纹路与他领悟的平衡法则隐隐呼应，他将三灵之力缓缓注入，符文亮起紫金光芒，周围丘陵的地势竟开始自动调整，高的地方降低，低的地方隆起，最终化作一片平坦的空地——那些挡路石，竟在法则的平衡之力下自行坍塌了。
“三道符文齐了！”柳清鸢惊喜道。
丘陵尽头的石壁应声而开，石台上放着三枚指甲盖大的碎片，碎片中流淌着淡淡的法则光晕——正是李慕然提到的法则碎片。
“这碎片能直接融入灵力，帮人更快领悟法则。”柳清鸢将碎片递给两人，眼中难掩激动，“有了它，我们对灵界法则的理解至少能提速一倍。”
踏入第三层，景象再次变换，化作一片波涛汹涌的灵海。海面上漂浮着无数莲花状的石台，每个石台上都有一道法则难题，只有解开难题，石台才会延伸出通往对岸的石桥。
“第三层考验‘法则应用’，看来得动真格了。”林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对岸，深吸一口气，“我们分头破解，记住，遇到危险就打碎石台旁的传讯符。”
赵勇选了个刻着“力之转化”的石台，题目要求将巨石的重力转化为浮力，让其漂浮在灵海上。他盯着巨石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林越说的“顺应法则”，不再试图用蛮力抬起巨石，而是将自身灵力注入巨石底部，模拟水属性法则的“托举之力”。片刻后，那千斤巨石竟真的晃晃悠悠地浮了起来。
柳清鸢的石台题目是“生机循环”，需要让枯萎的灵草在一刻钟内重焕生机，且不能消耗自身灵力。她没有直接催生，而是引来灵海的水汽，又借了些阳光法则的暖意，让灵草在自然循环中慢慢复苏，恰好卡在时限前完成。
林越的石台最棘手——“三系法则融合”，要求同时引动木、火、土三种法则，在灵海上凝成一朵法则之花。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在脑海中推演平衡法则的运转，将生气化作花茎，煞气凝成花瓣，再引动土属性法则稳固花根，最后以清灵之力串联三者。当紫金相间的法则之花在灵海上绽放时，周围的灵海竟掀起了丈高的浪涛，仿佛在为这从未有过的法则融合欢呼。
三道石桥同时延伸，在灵海中央交汇。三人汇合时，都有些气喘，但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第三层的奖励……”赵勇指着石桥尽头的石台，声音都有些发颤。
石台上悬浮着三枚菱形晶体，里面清晰可见流动的法则纹路——竟是完整的“法则晶核”，比之前的法则碎片珍贵百倍。
“看来执法长老说得没错，试炼塔的奖励果然惊人。”柳清鸢小心翼翼地收起晶核，“只是不知道第四层会是什么考验。”
林越望着通往上层的阶梯，阶梯上的符文比前三层复杂了数倍，隐隐散发着压迫感。他能感觉到，从第四层开始，考验将不再是单纯的法则应用，而是真正的生死试炼。
“不管是什么，都得闯一闯。”林越握紧手中的法则晶核，“这塔中的法则浓度，比外面高了十倍不止，正是提升实力的好机会。”
赵勇扛起开山斧，咧嘴一笑：“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一斧子劈了便是！”
三人相视一笑，迈步踏上通往第四层的阶梯。石阶在脚下亮起，符文顺着阶梯向上蔓延，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开始。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试炼塔外，执法长老正凝视着塔顶的光柱，喃喃道：“紫金法则……或许这三个人间修士，真能带来些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