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实验室的研发区里,凌晨三点的冷光灯管将空气染得泛白,苏晚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曲线,指尖因为长时间握笔而泛着青白。桌面上摊着七份被划满红圈的试验报告,最上面一份的“低温酶活性”栏写着“89%”——这是上周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却因为差1%的稳定率,不得不推翻重来。
“苏总,第18次低温酶催化试验数据出来了!”技术部老周抱着平板电脑冲进实验室,跑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他甚至忘了擦额头的汗,直接把屏幕怼到苏晚面前,“活性稳定在98.7%,针对傅家致病基因的抑制率突破92%,肝肾功能损伤风险为0!所有指标都超国际标准!”
苏晚的呼吸瞬间停滞,她伸手扶住桌沿才稳住身体,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平滑的曲线——这条线她画了无数次,在梦里都反复修改参数,此刻终于以完美的姿态呈现在眼前。她颤抖着拿起笔,在报告末尾写下“通过”两个字,笔尖划破纸页的瞬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92%”的数字上,晕开淡淡的墨痕。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转头看向门口——傅景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白色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眼底带着熬夜等待的红血丝,却笑着朝她走过来。
“我就知道你能行。”傅景深把保温袋里的热粥倒出来,是她最爱的皮蛋瘦肉粥,还冒着热气,“昨天你说要盯最后一次试验,我让厨房熬了粥,怕你饿坏了胃。”
苏晚接过粥碗,指尖碰到温热的瓷壁,心里的酸胀突然翻涌上来。她想起半个月前,傅景深陪她在实验室熬到凌晨四点,她因为数据不理想崩溃落泪时,他没说大道理,只是默默帮她整理散落的报告,把凉掉的咖啡换成热牛奶;想起上周试验失败,她躲在资料室哭,他找到她时,手里拿着母亲的旧笔记本,说“妈妈在日记里写‘晚晚比我聪明,一定能跨过所有坎’”。
“先别喝粥,我们现在就去给你做检测!”苏晚放下碗,拉着傅景深往临床试验室跑。走廊的灯光在两人身后拉长影子,她的帆布鞋蹭过地面,发出轻快的声响——这是她这段时间最轻松的一刻,像卸下了压在肩上十年的重担。
临床试验室里,李医生已经备好心电图机和基因检测设备。苏晚亲手将一粒白色药片递到傅景深手里,药片上刻着小小的“星芒”logo,是她特意让药厂定制的。“这是第一剂,服用后两小时做心脏超声和基因测序,就能知道效果。”
傅景深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咽下,他看着苏晚紧张得攥紧白大褂衣角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担心,就算没有这药,有你在,我也觉得浑身都有力气。”
两小时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苏晚坐在检测室外的长椅上,反复翻看母亲的旧笔记,里面有一页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希望晚晚能找到让她安心的人”。她抬头看向傅景深的方向,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的瞬间,所有的焦虑都烟消云散。
“苏总!傅先生!”李医生拿着报告冲出来,声音里满是激动,“傅先生的心肌厚度从15mm降到10mm,恢复到正常范围!致病基因的活性被抑制到8%,以后只要每天服用一剂药物,就不会有发病风险!这是医学奇迹啊!”
傅景深接过报告,指尖拂过“正常”两个字,转头看向苏晚,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走过去,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你,晚晚。你不仅救了我,还圆了妈妈当年的心愿——她总说,希望能有一天,傅家的孩子不用再受遗传病的苦。”
苏晚靠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却笑着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妈妈的实验数据,是外婆的手稿,是老周和李医生的帮忙,还有你一直陪着我……我们一起做到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傅家。傅爷爷一大早就让司机备车,亲自提着一个食盒赶来实验室,里面是他亲手炖的人参鸡汤:“晚晚,你这孩子,为了景深的病熬了这么久,快喝点鸡汤补补。爷爷活了这么大年纪,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姑娘,不仅救了我孙子,还为这么多遗传病患者造了福。”
傅父也跟着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递到苏晚面前:“这是傅氏医疗30%的股份转让协议,我和你爷爷商量好了,这是你应得的。以后,傅氏医疗和星芒实验室合并运营,你做cEo,景深做董事长,我们一起把你妈妈的事业做大,让星芒的药惠及更多人。”
苏晚看着协议上“股权转让”几个字,轻轻摇了摇头:“叔叔,股份我不能要。我研发药物,不是为了股份,是因为景深是我爱的人,是因为妈妈的遗愿。只要傅家愿意支持星芒的公益项目,愿意帮我推进妈妈的太空研发计划,就是对我最大的认可。”
“傻孩子,这股份你必须拿着。”傅爷爷拉住苏晚的手,苍老的掌心满是温度,“你现在是傅家的一份子,傅氏的事业也是你的事业。以后,你和景深一起,把星芒打造成全球最好的医药公司,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中国有这么厉害的医药技术,有这么善良的姑娘。”
当天晚上,傅家别墅举办了一场温馨的庆祝宴。没有邀请任何外人,只有傅家老少、苏晚、苏柔、李医生和张工。餐桌上摆满了苏晚爱吃的菜,苏柔兴奋地拿着手机,给大家看非洲患者发来的视频——视频里,一个患有罕见病的小男孩正在踢足球,旁边的字幕写着“谢谢苏姐姐的药,我终于能跑能跳了”。
“姐,等你参加完诺贝尔颁奖礼,我们一起去非洲好不好?我想亲眼看看那些因为你的药康复的孩子,想跟他们说,我有一个全世界最厉害的姐姐!”苏柔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苏晚笑着点头,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瑞典·诺贝尔医学奖委员会”,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尊敬的苏晚教授,您好。”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英文声音,带着礼貌的笑意,“首先,我们代表诺贝尔医学奖委员会,恭喜您研发出针对罕见遗传性心血管疾病的预防药物,这项成果不仅为傅氏家族的遗传病患者带来了希望,更为全球数千万类似遗传病患者提供了治疗方案,是医学史上的重要突破。”
苏晚握紧手机,指尖微微发颤,听到对方继续说:“经委员会全体成员投票,您已正式当选为2024年度诺贝尔医学奖得主,成为该奖项设立以来最年轻的华人获奖者。我们诚挚邀请您于12月10日前往瑞典斯德哥尔摩,参加诺贝尔颁奖礼,领取属于您的荣誉。”
诺贝尔医学奖得主!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转头看向傅景深,声音带着颤抖:“我……我拿到诺贝尔奖了!妈妈,我们做到了!你的药,你的心愿,终于被全世界看到了!”
傅景深快步走过来,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就知道,你值得所有最好的。妈妈在天上看着,肯定为你骄傲。以后,你不仅是我的爱人,还是全世界患者的希望。”
傅爷爷举起酒杯,对着所有人说:“今天,我们要庆祝两件大事——一是景深的病彻底好了,二是晚晚拿到了诺贝尔医学奖!这是我们傅家的荣耀,是苏家的荣耀,更是国家的荣耀!让我们干杯,祝晚晚在颁奖礼上大放异彩,祝星芒的未来越来越好!”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伴随着欢声笑语,在温暖的客厅里回荡。苏晚看着眼前的家人和伙伴,心里满是幸福和坚定。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诺贝尔的荣誉是对过去的肯定,而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她去探索:非洲的公益项目、妈妈未完成的太空研发计划、全球罕见病患者的期待……
她低头看着掌心,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温度。那个在实验室里熬夜研发、在车祸前还想着保护家人的女人,用她的一生守护着“让药物惠及所有人”的初心,而现在,这份初心终于在她的手里,绽放出了照亮世界的光芒。
夜深了,傅景深牵着苏晚的手,站在别墅的露台上看星星。傅景深指着最亮的那颗星说:“妈妈肯定在那上面看着我们,她知道你做到了。”
苏晚靠在他肩上,笑着点头:“嗯,她知道。以后,我们要带着她的心愿,继续走下去,让星芒的光,照亮每一个需要希望的角落。”
远处的星空闪烁,仿佛在回应她的誓言。而在不远处的书房里,傅父正看着傅氏医疗和星芒实验室的合并方案,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傅家和苏家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精彩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