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筝若有所思。她想起在碧波珠内部空间见到的那三面巨镜，尤其是那面警示她不可触碰的“虚无之镜”。镜宗的力量，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邃和……危险。而师父说的“并非偶然”又是什么意思。
“师父，镜宗……真正的镜宗，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忍不住问道。
叶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摇了摇头：“关于上古镜宗的完整记载，留存下来的极少。青岚山的典籍中也只有零星片段。只知道那是一个极其辉煌又骤然湮灭的古老道统，其力量涉及时间、空间、因果等至高法则。碧波珠，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她看着花筝，语气带着告诫：“力量本身并无正邪，关键在于执掌力量的人。镜宗之力，用之正则照见本心、明辨真妄；用之邪则沉溺虚幻、扭曲现实。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切记，任何时候，都要守住你自己的‘真实’。”
“弟子明白。”花筝郑重应下。经历了这么多，她愈发清楚自己追求的是什么，要守护的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叶昭放在桌上的特制通讯器闪烁起柔和的白光。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顾云深。
接通后，顾云深那温和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严肃：“叶前辈，花筝同志，辛苦了。‘幻影迷宫’及关联据点的后续清理已经基本完成，抓获低级镜傀及被控人员十七名，缴获部分实验数据和物资。‘千面之影’的封印体已移交行动组研究部门，正在尝试破解其核心禁制，提取记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根据初步审讯和数据分析，可以确认，‘千面计划’的规模和渗透程度，比我们之前预估的还要严重。本市并非个例，多个主要城市都发现了类似活动的迹象。而且，有迹象表明，镜心宗似乎在积极搜寻另外几件镜宗遗物的下落，尤其是‘幻梦琉璃’。”
“另外，”顾云深补充道，“关于梅黎同学的情况，组里建议，在她苏醒后，最好能由我们专业的心理干预和记忆防护专家进行一次全面的评估和加固，以防镜心宗在她意识中留下什么后手。当然，这需要征求你们和她本人的同意。”
叶昭看了花筝一眼，对着通讯器道：“知道了。梅黎那丫头这边，等她醒了看情况再说。你们那边有什么关于其他镜宗遗物或者镜心宗下一步动向的新消息，及时共享。”
“这是自然。”顾云深应道，“二位此次立下大功，行动组这边必有表示。还请多加小心，镜心宗此次损失不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结束通讯，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阳光已经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将房间映照得一片明亮，仿佛驱散了昨夜所有的阴霾。但花筝和叶昭都知道，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依旧汹涌。
镜心宗如同隐藏在镜子背后的毒蛇，一次受挫，只会让他们更加警惕和疯狂。寻找其他镜宗遗物的竞赛，似乎也已经悄然开始。
花筝感受着体内缓缓恢复的灵力，以及怀中碧波珠传来的、更加紧密的联系感。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