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悍妻闯关 再擒敌将
孟海公的大营里,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寒冰。自昨日关前大败,黑素梅被擒,孟海公便下令加固营寨,紧闭寨门,无论汉军如何挑战,一概不予理会。
这条命令,却在营中激起了另一场风波。
负责守卫营寨的白素花听闻消息时,正在检查寨墙防务。她身着一身素白劲装,腰间悬着双刀,身姿高挑,肌肤胜雪,与黑素梅的小麦色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她眉如弯月,眼似寒星,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清冷,此刻却因焦急而布满红霞。听闻黑素梅被擒,她手中的双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转身便往中军大帐赶去。
白素花与黑素梅自幼相识,一同嫁给孟海公后更是情同姐妹,此刻听闻姐姐生死未卜,丈夫竟只想龟缩不出,如何按捺得住?
“孟海公!你给我出来!”她一脚踹开帐门,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孟海公正对着地图唉声叹气,见她闯进来,眉头紧锁:“素花?你不在寨墙守着,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白素花冲到他面前,杏眼圆睁,“黑姐姐被汉军抓了,你就打算这样缩着?不去救她也就罢了,还下令不许出战?你对得起她这些年随你出生入死吗?对得起我们姐妹吗?”
“我也是没办法!”孟海公烦躁地挥手,“汉军战力太强,出去就是送死!等黑闼那边有了消息再说!”
“等?等她死了吗?”白素花气得浑身发抖,“孟海公,你就是个懦夫!忘恩负义!不顾夫妻情分的小人!”
“你说什么?”孟海公本就心乱如麻,被她骂得怒火中烧,扬手便是一巴掌,“放肆!我是主帅还是你是主帅?守好你的本分!再敢胡言,休怪我不客气!”
“啪”的一声脆响,白素花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指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孟海公,眼中泪水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好!好一个孟海公!”她咬牙骂道,“我算是看透你了!”
说罢,她转身冲出大帐,帐帘被她带得猎猎作响。
当夜,白素花躺在帐中,辗转难眠。帐外寒风呼啸,如同黑素梅在耳边的呼唤。她想起两人一同习武的少年时光,想起一同嫁入孟家的羞涩,想起战场上背靠背厮杀的默契……那些画面在脑海中翻涌,让她心如刀绞。
“不行,我不能让黑姐姐有事。”她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孟海公靠不住,她就自己去!
她悄悄起身,点了五百平日里听她号令的亲兵——这些人多是她陪嫁带来的部曲,或者她和黑素梅招募的兵马,对她们忠心耿耿。“
明日一早,随我去闯孟津关!”她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亲兵们虽知凶险,却无一人退缩,齐齐抱拳应诺。
而此时的孟津关牢狱中,黑素梅正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她虽被擒,却并未受辱,牢门坚固,却干净整洁。想起白日里杨延琪那句“抓去给主公做小妾”,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黑素梅岂是任人摆布的女子?
另一边,杨延琪兴冲冲地跑到刘进面前邀功,却被恰好走来的穆桂英听见,笑着打趣:“你这丫头,擒了个女将就想给夫君添人?依我看,还是先把你自己纳进房里,才是正经事。”
杨延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得转身就跑,引得帐内众人一阵大笑。刘进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随即正色道:“先将黑素梅看押好,战事未定,此事不必急。”
次日天刚亮,孟津关下便传来一阵马蹄声。白素花一身素白劲装,手持双刀,带着五百亲兵来到关前,勒马而立。
晨光洒在她身上,映得肌肤愈发莹白,身姿挺拔如松,却又带着女子的柔韧。她眉目间带着寒霜,眼神锐利如刀,望着关上喝道:“汉军听着!速将我姐姐黑素梅送出关来!否则,我今日便踏平此关,杀你们个鸡犬不留!那个前日伤了我姐姐的贱人,快快出来送死!”
关上,刘进与众人正站在城楼观望,闻言皆是一愣。
“这女将……口气倒是不小。”刘进哑然失笑,“还真敢说踏平关隘?”
杨延琪一听对方点名找自己,顿时摩拳擦掌:“主公,让我去会会她!”
“等等。”黄凤仙上前一步,她身着湖绿色劲装,腰间长刀半露,身姿矫健,眼神灵动,“延琪妹妹前日刚立了功,今日这功劳,便让给我吧。”
杨延琪一想也是,便笑着点头:“凤仙姐姐小心。”
黄凤仙提着凤嘴大刀,策马出关,在白素花面前勒住马缰,笑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白素花见出来的是个陌生女将,皱眉道:“我找昨日擒了我姐姐的人!你让她出来!”
黄凤仙笑得更欢了:“你说黑素梅啊?她如今可是享福了——我家主公怜她貌美,已纳为小妾,正关在房里温存呢。你若想见她,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若是输了,便也留下,给我主公做个伴,岂不是好?”
“胡说八道!”白素花气得脸色煞白,双刀一错,带着劲风便朝黄凤仙劈来,“我杀了你这满口胡言的贱人!”
黄凤仙早有防备,凤嘴大刀一横,“铛”的一声架住双刀,借力一带,白素花的刀势顿时一滞。“脾气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
两人随即战在一处。白素花的双刀舞得风雨不透,刀风凌厉,招招狠辣,显然是急着救人,杀招尽出;黄凤仙的凤嘴大刀却更显沉稳,刀身沉重,却挥舞得举重若轻,时而格挡,时而反击,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化解攻势。
不过十余个回合,白素花便渐渐落了下风。她的刀法虽快,却失之急躁,破绽渐露。黄凤仙看准机会,大刀猛地横扫,逼得白素花仓促后闪,随即手腕一翻,刀背重重拍在她的马臀上。
战马吃痛,猛地人立而起,白素花猝不及防,险些坠马。黄凤仙趁机欺身而上,左手一伸,精准地抓住她的腰带,大喝一声:“下来吧!”
只听“哎哟”一声,白素花被硬生生拽离马背,摔在地上。黄凤仙翻身下马,一脚踩住她的后背,大刀架在她脖颈上:“服了吗?”
白素花又羞又怒,却动弹不得,只能恨恨地瞪着她。
“又擒一员贼将!”关上汉军欢呼起来。
白素花带来的五百亲兵见状,哪里还敢上前,一哄而散,仓皇逃回大营报信。
黄凤仙撇了撇嘴,心说,有些本事,可也就那样了。真本事还没用出来呢!
“什么?素花也被擒了?”孟海公听到消息时,正在帐中喝茶,闻言手一抖,茶杯“哐当”落地,摔得粉碎。
接连损失两员大将,又被擒了两位夫人,这对本就士气低落的黄巾贼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被亲兵连忙扶住。
“主公!主公您没事吧?”
孟海公定了定神,眼中满是恐慌。黑素梅、白素花是他麾下最得力的战将,也是最得力的助手,又是喜爱的爱妾,如今双双被擒,他手下更是再无可战之将!
“快!快传命令!”孟海公抓住亲兵的手臂,声音颤抖,“让去攻打轘辕关的兵马立刻回来!立刻!”
攻打轘辕关的一万人马,由他的大夫人马赛花与军师白顺统领,那是他最后的底气。若是这一万人马再有闪失,他这点营寨,根本守不住!
亲兵不敢耽搁,连忙飞奔着去传令。
孟海公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帐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一片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两日功夫,局势竟会糜烂到这种地步。
而孟津关上,黄凤仙押着白素花凯旋而归。刘进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白素花,又看了看一旁气鼓鼓的黑素梅(被从牢里提了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孟海公,倒是娶了两位悍妻。”戏志才在旁打趣道。
刘进笑道:“将她们二人一同看押,好生优待,不必苛待。”他心中清楚,这两位女将虽鲁莽,却重情重义,或许能有收服的机会。而且,原着中不就被尉迟恭给收了吗?他也不差啥啊,之前相貌上,刘进觉得,能吊尉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