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献俘议事 奇计烧粮
汉军大营的中军帐内，烛火跳跃，映着秦琼与贾诩凝重的面容。案几上铺着兖州地图，两人正低声商议着破敌之策，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程咬金标志性的大嗓门。
“秦大哥！贾先生！俺老程立大功回来了！”
秦琼与贾诩对视一眼，皆是一愣。秦琼放下手中的令箭，笑道：“这程咬金，禁足刚满就惹事，怕是又带回来什么‘惊喜’。”
话音未落，程咬金已掀帘而入，身后跟着尉迟恭、赵云、裴元庆，几个亲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文士，正是被生擒的郭图。郭图吓得浑身发抖，头垂得低低的，连眼皮都不敢抬。
“秦二哥你看！”程咬金得意地一拍郭图的肩膀，“这小子是袁绍的谋士，叫郭图，带着人去劫粮，被俺们撞见了，不仅杀了他的同伙，还把他给抓了回来！”
尉迟恭在一旁补充：“还有马延、张顗两个贼将也被斩了，曹洪那厮跑得快，让他溜了。”
赵云上前一步，将战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言语间虽未邀功，却将众人合力破敌的经过讲得清清楚楚。
秦琼听完，目光落在郭图身上，又看向贾诩，眼中带着几分赞许。贾诩抚着胡须，目光在程咬金身上转了转，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这程咬金看着粗鲁莽撞，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撞上好运，前番斩杀赵睿，此番生擒郭图，接连破了袁绍三次劫粮之计，说起来倒像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他暗自思忖：这般福运，怕是天定的，日后定要与其交好一番。
“贾先生，你看这郭图……”秦琼开口问道。
贾诩还没说话，程咬金已嚷嚷起来：“还看啥？这小子出馊主意劫粮，若不是被俺识破了，不知道要害死了多少弟兄，直接砍了得了！”
尉迟恭也附和：“就是！到时候人头挂在营门口，让袁绍和曹操看看，跟咱们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郭图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小人有大用！小人知道袁绍、曹操、陈友谅的军粮囤积之地，只要烧了他们的粮草，敌军不攻自破啊！”
秦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与贾诩交换了一个眼神。贾诩微微点头，示意先稳住郭图。
秦琼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你且起来说话。本将军问你，你真是袁绍麾下的谋士郭图？”
郭图连忙抬头，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正是小人！小人在袁绍帐中任谋士，前番……前番是一时糊涂才献计劫粮，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
“军粮在哪？”秦琼直奔主题，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郭图。
郭图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咽了口唾沫道：“三路大军的粮草，都……都囤积在金乡县。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袁绍派了韩莒子率五千兵马驻守，曹操也派了李典带三千人协防，算得上是联军的粮仓命脉。”
贾诩忽然开口，语气冰冷：“郭先生倒是坦诚。只是，我怎知你不是故意说个假地址，想引我军去送死？”
郭图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赌咒发誓：“小人不敢！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将军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金乡县外有三座粮仓，囤积的粮草足够联军支撑半年，绝非虚言！”
秦琼与贾诩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计较。秦琼对亲卫道：“先将郭图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是！”亲卫们上前，将哭哭啼啼的郭图拖了下去。
帐内只剩下秦琼、贾诩与四位立功的将领。秦琼看着程咬金，板起脸道：“程咬金，尉迟恭，你二人又擅自离营，按律当罚。但念在此次擒获郭图，破了敌军劫粮之计，功过相抵，下次再犯，定不饶赦！”
程咬金嘿嘿一笑：“谢秦大哥！下次……下次俺们一定报备！”
尉迟恭也连忙点头：“对对，一定报备！”
赵云与裴元庆对视一眼，皆是无奈摇头。
秦琼不再理会他们，对贾诩道：“贾先生，郭图的话可信吗？”
贾诩沉吟道：“可信度极高。金乡县位于联军后方，离主战场不远不近，确实是囤积粮草的绝佳之地。况且郭图已是阶下囚，若再说谎，无异于自寻死路，他没理由冒这个险。”
“如此说来，倒是个机会。”秦琼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金乡县的位置，“若能烧掉金乡的粮草，联军必不战自溃。”
贾诩点头：“正是。只是金乡县有八千兵马驻守，且地势险要，硬攻怕是讨不到好，需得用奇。”
秦琼目光扫过帐内诸将，朗声道：“传我将令，召集所有将领，中军帐议事！”
不到半个时辰，汉军诸将已齐聚中军帐。李存孝，杨再兴、高宠、等十三太保，加上太史慈、陈到、熊阔海、宴明，张任，李通，张南，焦触，韩猛，蒋义渠等将分列两侧，个个精神抖擞，目光灼灼地看着秦琼。
秦琼待众人坐定，沉声道：“诸位，方才程咬金将军等人擒获了袁绍的谋士郭图，从他口中得知，联军的粮草都囤积在金乡县。今日召集诸位，便是商议如何烧毁其粮草，一举破敌！”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诸将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金乡县？那可是联军的命脉！”
“若是能烧了粮草，看他们还怎么跟咱们耗！”
太史慈上前一步，抱拳道：“将军，末将愿率军前往，定将金乡县的粮草烧个精光！”
李存孝也不甘示弱：“末将也愿同往！十三太保联手，别说八千兵马，就是一万，也能拿下！”
张任道：“金乡县地势险要，硬攻不可取，末将愿率骑兵迂回，袭扰其外围，为主力争取机会。”
众将纷纷请战，帐内气氛热烈。
秦琼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扫过诸将，沉声道：“此次行动，关乎全局，必须万无一失。本将军已有定计：”
他顿了顿，朗声道：“十三太保听令！”
李存孝，赵云，杨再兴、陆文龙，高宠等十三人齐齐出列：“末将在！”
“命你们率领本部一万三千兵马，今夜二更出发，衔枚疾走，直扑金乡县。到达后，先扫清外围守军，再纵火焚烧粮仓，切记速战速决，不得恋战！”
“末将领命！”十三太保齐声应道，气势如虹。
“程咬金、尉迟恭听令！”
程咬金与尉迟恭连忙出列：“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领两万兵马，前往金乡县与主战场之间的葬虎谷设伏。联军得知粮草被烧，必然派兵救援，你们只需在此阻击，拖延其行程即可，不必硬拼。”
程咬金挠了挠头：“就……就只是阻击？不让俺们杀进去？”
秦琼瞪了他一眼：“阻击也是大功！若让联军援军冲破防线，坏了十三太保的大事，唯你二人是问！”
“得嘞！”程咬金不敢再多言，与尉迟恭齐声应道，“末将领命！”
“熊阔海、张任，太史慈听令！”
“末将在！”
“你三人率领剩余兵马，在大营待命，加强戒备。若联军得知粮草被烧，派兵来攻，务必守住营寨，待我号令，再全线出击！”
“末将领命！”
秦琼最后看向贾诩：“贾先生，此次行动，还需你坐镇中军，统筹调度。”
贾诩拱手道：“谨遵将令。”
命令下达后，诸将纷纷散去，各自回营准备。中军帐内，只剩下秦琼与贾诩。
“将军，十三太保虽勇，却年轻气盛，金乡县有韩莒子、李典驻守，皆是百战老将，需得提醒他们多加小心。”贾诩忧心道。
秦琼点头：“我已嘱咐赵云，让他凡事谨慎，若事不可为，保命为上，不可贪功。”
贾诩这才放心：“如此便好。程咬金与尉迟恭虽鲁莽，却也勇猛，葬虎谷地势险要，有他们二人驻守，联军援军想来也讨不到好。”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至黄昏，才各自散去。
夜幕降临，汉军大营内一片忙碌，却井然有序。十三太保的一万三千卫鼎军兵马早已备好，士兵们换上轻便的铠甲，腰间挂着引火之物，口中衔着枚，悄无声息地集合。杨再兴勒马阵前，目光扫过众将士，沉声道：“记住，今夜只许放火，不许恋战！烧了粮仓，立刻撤退，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士兵们低声回应，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决绝。
与此同时，程咬金与尉迟恭也在点兵。两万兵马列阵于营外，程咬金挥舞着宣花斧，大声道：“弟兄们，葬虎谷就交给咱们了！待会儿联军来了，咱们就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俺们汉军不是好惹的！”
尉迟恭也扬声道：“秦将军说了，只要挡住敌军，就是大功！谁要是敢后退一步，休怪俺手里的的鞭不认人！”
士兵们轰然应诺，士气高涨。
三更时分，十三太保的兵马率先出发，如一条黑色的长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半个时辰后，程咬金与尉迟恭也率领两万兵马，朝着葬虎谷的方向开拔。
中军大帐内，秦琼与贾诩正站在地图前，目光紧紧盯着金乡县与落马坡的位置。帐外，巡夜的士兵脚步声清晰可闻，营寨内的灯火如星辰般散落，映着两人凝重的面容。
“但愿……一切顺利。”秦琼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贾诩抚着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十三太保勇冠三军，程咬金与尉迟恭福运深厚，加上郭图这个‘内应’提供的情报，此战……胜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