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正在体院馆内奔跑,因为身体的恢复,让她作为警察的运动细胞无时无刻不在苏醒。
看看自己的运动成绩不断接近以前的最好水平,她给陪伴自己的李雨桐说:“我想备孕了,前天才知道,连忆雪也怀孕了,她们用这种方式争宠,让人心里好烦。”
李雨桐大惊失色:“虽然现在查不出他的问题,但他绝对有问题,没有人挣钱跟他一样……”
苏晚说:“我在他身边,我自然知道,龙城西城的项目做下来,他们公司能挣几个亿,这都是可以算出来的,哪里有问题呢?”
李雨桐说:“他连续采黄金,但就是不卖你知道吗?”
苏晚说:“我也知道。他觉得现在的金价不够好,金价已经开始上涨了,所以他把这个叫做大周期,把黄金储备起来,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且他都是存在建树银行那边,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李雨桐问:“如果他是为了跑呢?他名下的资产正在转移,很多都不用他自己的名字了你知道吗?”
苏晚摇摇头说:“这又说明什么呢?这些资产不用他的名字,将来更方便管理一些。”
李雨桐说:”你眼里他什么问题都没有。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公司又把武城的地产公司给抄了?省城的两处楼盘也在谈判,现在人家的生意都不好做,他哪来的钱?可能说了你不信,宋局查了他的信用记录,他没在银行借一分钱。”
苏晚请求说:“要说服我,请拿来证据。”
拿出毛巾,擦擦汗水,她走出体育馆,去不远的水浴会所等李雨桐,平时都是到那边洗完澡之后,再出来,她坐着轮椅,李雨桐推着她回家。
然而,走到水浴会所,她愣住了,陈琛手扶轮椅,站在会所的门口,像是在等她。
苏晚一时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琛说:“去换衣裳,然后我们回家吧。”
坐在车上,陈琛问她:“好了多久了?”
苏晚连忙说:“没多久,就这几天吧。”
她一脸紧张,解释说:“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主要是我想彻底好了再告诉你。”
陈琛淡然道:“没关系。其实我也骗过你。”
苏晚大吃一惊:“你想告诉我,你其实是……”
陈琛说:“你别猜了。等一会儿我就告诉你,希望你先有心理准备。”
不敢路上说,怕说了,苏晚情绪大,从而对自己的干扰太大,路上翻车。
陈琛一直开车到家,车停下,这才带着歉意说:“其实我们俩的结婚证是假的,我跟林朝夕离婚后,奉行不婚主义,不打算再结婚了,当时怕温晴或者夏娟找我闹,要结婚,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你,你又抵触假结婚,我就办了俩个假证,骗你说我们结婚了。”
苏晚懵了。
不是。
我骗你我残废了,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能好,后来我就好了,我觉得我已经撒弥天大谎了,怎么还有更大的谎言在等着我呢。
她先是懵了,醒悟过来,瞬间就哭出声来:“你骗我的是不是?要是没结婚,我现在算什么?”
陈琛把头埋在方向盘上,痛苦地说:“我当时想着,让别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我方便照顾你,我没想过和你过夫妻生活,但后来你做噩梦,我就陪着你,我们先是接吻,后来抚摸,再后来一步步滑向深渊,我那时候还在想,你可能永远也好不了了,你将来也很难离开我,做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你一直还说过夫妻生活能治病。”
他以为苏晚会疯狂,会打他,会闹,会不愿意。
苏晚却没有。
她手脚冰凉,脸色惨白,喃喃道:“你是不是心里在想,你怎么能好呢,你怎么好了呢?”
陈琛趴在方向盘上。
苏晚瘫在后座上。
最终苏晚发现陈琛肩膀耸动,问他:“你是在笑吗,姓陈的,你还有心趴那儿笑吗?”
陈琛呻吟说:“我没有。我难受。我病了,我可能抑郁了。”
苏晚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说:“我都没抑郁,你抑郁了,你凭什么抑郁,夏娟也好,连忆雪也好,温晴也好,哪个不是大美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连曾依然跟你也已经有染了,每一次你跟她学瑜伽,回来身上都是抓痕和吻痕,你以为我傻呀。我只是没办法,我只能在心里难受。你多快乐。你得这么多美女的青睐,你高兴都来不及。你能抑郁了。”
陈琛申辩说:“你觉得很快乐吗?我上半夜跟你在床上鬼混,把你哄睡着,隔壁夏娟在等着,等把她哄睡着,怕你做噩梦,再回去睡你身边,跟连忆雪见面,连忆雪也不分场合,说家里她来不了,只好在外头,门一反锁就扒我衣裳,有时候我俩衣裳都没穿,外头有人敲门了,我没有羞耻心吗?还有曾依然,骗我学瑜伽,学着学着,换着花样给你玩,玩完之后还要删监控,监控都是全方位的。我是个人,我不是个你们谁想用就用的工具好吧?”
他说:“我早想结束了。我结束不了。温晴我不敢得罪,她有机器人,她掌握着脑科学,我得罪她,弄不好她让机器人抓我走,给我洗脑,夏娟我得罪不了,孩子都会走了,我能不认孩子呢。连忆雪我也不敢惹,生意上的搭档,她要跟我闹别扭,生意还做不做?你呢,你残疾了,为我残疾的,就连曾依然我都慢慢不敢惹了,我本来是想着,再不去招惹她的,可去年过年,她说没地方去的,夏娟打她,她哭成那样,我说我反正老流氓了,无所谓了,多收留一个也没关系……”
他又说:“如果光是身体上也就罢了,我还要负责让你们快乐,给你们提供情绪价值,动不动她她打起来了,她她吵架了,她她明争暗斗了,我一个我都得罪不起,你们爱听什么我得说什么,你们想要什么我就去买什么,你们怎么高兴我怎么来,我坐在钢琴跟前,最多的一次,我坐下半小时,你跟夏娟你们叫我六次,平均我5分钟就要围着你们绕一圈。”
他还说:“我手里还有大量的工作。”
苏晚警惕地问:“你想怎么样?你想干什么?”
陈琛说:“我想你们把我忘了。离家出走几天也行。”
苏晚脱口道:“你别逗了。你想离家出走?我还想离家出走了,呜呜,结婚证都是假的?伪造证件犯法,你不知道呢?太过分了,我恨你,你赶紧滚,我不想看到你。”
陈琛下车走了。
没回头。
苏晚叫他两声,最终因为他没回头,也不知道他是哭着的笑着的。
她自己也跟生了病一样,有气无力地开门,回到家里,到了家,竟然不知道找谁诉苦,可以消化结婚证阴影。
现在夏娟她们,都以为自己是持证的。
如果她们发现自己一样无证上岗,自己的地位动摇不动摇呢?
等夏娟回来,门口换鞋,喊着“老公,我知道你回来了”,苏晚发现那位假老公还不见人影。
平时他不这样,说不定已经在做饭了,而且他走的时候没开车,心中一下着急了,给夏娟说:“夏娟姐。老公一生气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