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被陈琛从外面接进来,与平时都不太一样了。
因为她把下午让出去了,吃完晚饭,夏娟也默契地说:“老公,送我回去看孩子。”
她也顺便跟苏晚说:“老公好长时间没见孩子了,送我回去,让他跟孩子多待一会儿,晚回家一会儿,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吧?”
二人好商好量,让陈琛都有一种从此家中安然无恙的错觉。
走在了路上,老班长李文凯打电话了。
夏娟也不藏着掖着,替陈琛接的:“老李。怎么了?陈琛在开车,他在听着,你有事你说就行了。”
李文凯震惊说:“你俩在一起了?”
夏娟咬着唇,不怀好意地看了陈琛一眼,官宣说:“没办法。兜兜转转还是他。”
李文凯不防备,又夸奖又表达惊讶:“没想到,是真没想到,不过也没问题,你俩本来就很般配。”
瞎扯了好几句。
李文凯说:“平时哥几个聚会,约我们陈总,陈总都说忙,也不见出来,这马上元旦了,咱们去年元旦联谊的,今年要不要再搞一回,一年聚一次,应该不是负担吧?”
肯定不是呀。
夏娟说:“只我们班自己就行了,不跟别的班级联谊了,去年元旦,老陈还因为我跟人打了一架。”
李文凯说:“那没办法。我理解,当年我对你也有想法呢,都是排着队被追求的人,老陈抱得美人归,有因就有果,该他做护花使者。”
陈琛也来一句:“别听她的,怎么热闹怎么来,我平时是真出不来,不但忙,家里事情还多……”
挨掐了。
夏娟厉声说:“不要给别人暗示我事情多,事情多怪谁,自己没点b数吗?“
李文凯又絮絮叨叨一路。
最终夏娟都把手机放到八丈远的地方。
到家时,电话一挂。
陈琛就忍不住说:”有时候不是隔着电话,你就觉得别人看不到你不耐烦的样子。“
夏娟说:”你们关系现在好上了,上学的时候也没觉得你们多好。我告诉你,跟他们就是无效社交,一个比一个混得差,要不是你,我都懒得跟他们来往的。“
陈琛无奈摇摇头。
对于普通人来说,多数人都是上学,毕业结婚,求娶一人,守住一份工作,生一个两个孩子,小城小镇更是如此。
夏娟自幼家境好,嫁的是程双华这样的黑帮大佬,交际的是政企人士,信奉的是不要跟不如你的人来往。
可问题是?
比你身份高,地位高还有钱的人,人家又岂不是在等着你跟舔狗一样围着转呢?
平时约一群贵妇打牌。
身为女强人没敢赢过钱。
陈琛说:“你知道不知道,李文凯一个月之内,给你们家介绍了三单生意,买了你们三辆车。”
夏娟漫不经心说:“知道呀,都是最便宜的,还给我打电话,一个劲儿要我便宜。”
陈琛说:“年龄到了,多修身养性,读读书,不要像以前一样肤浅。别人有钱有势,我们也无须巴结,别人穷困潦倒,我们也没必要踩一脚……”
夏娟问:“你真的不巴结?”
巴结。
干舔狗的时候,也是舌头耷拉多长。
进去抱了一会孩子,嗅了嗅,亲了亲,又想起了陈无踪了,这个还能抱抱,那个离那么远?
回去的路上。
陈琛忍不住给林朝夕打了个电话。
太长时间不通电话,大概是林朝夕不怕骚扰,心境已经平复了,接了电话。
这几次的电话她都接了。
陈琛轻声问:“上次我劝你,把酒庄卖了,你现在卖了没有?”
林朝夕没有说话。
陈琛追问她:“你说话呀,人家给了几千万,这才叫赚钱,你一年挣60万的毛利,你都不好意思算还有没有隐性支出的……”
林朝夕沙着嗓子问:“你就想跟我彻底割断是吧?卖了酒庄,从此就可以不用去龙城了是吧。”
陈琛哑了。
原来不卖?
是还有念想。
鼻子一酸,差点大哭一场,陈琛连忙说:“我不是这意思,别忘了顾家的考核。”
林朝夕说:“我不可能赢的,看似公平的比拼,别人的父母和亲朋好友也在帮忙。”
陈琛说:“你肯定会赢的,因为别人的亲朋好友帮忙,只是提供机会而已,谁也做不到把自己口袋里的钱都掏给他们,拿真金白银倒贴,除非是他们的父母,而顾家在这上面,对直系亲属是有监管的。你又怎么知道你每笔都这么能挣,到头来,你不是资产翻倍的天才呢?”
林朝夕说:“现在我按部就班在纤足网上班,我才知道你多不容易,事情太多了,应酬也多,何宁她们替我挡酒挡得我都快不好意思,可我那时候不懂事,还老缠着你,为了跟你在一起,经常威胁你,说你再不来就怎么样怎么样。”
陈琛教导说:“你要学会抓大放小,多看结果,过程让手下人自我发挥,靠你一个人事无巨细,累都累死。大家出来上班,除了多挣钱,肯定也有权利欲,需要情绪价值,你把它敞开放权给员工,自己退居幕后,能让别人干的,绝不自己干,是各得其所。”
林朝夕“嗯”了一声说:“你的意思,让我把酒庄卖了?你该不会就是买主吧?”
学聪明了?
陈琛说:“你管谁买呢。我们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妻离子散的,你总不能中途放弃吧?把酒庄卖了,想要,等酒庄亏本卖,你将来再低价买回去……”
林朝夕扑哧一声笑了:“高价卖掉,还能低价抄回来?”
陈琛说:“这不就是做生意的秘诀吗?你光靠产品销售,我们已经卷到有人做生意完全不赚钱的地步了,你看那些大师们传授的经营技巧,都是做生意我可以不赚钱……你做生意,就有这些人的徒子徒孙跳出来,跟你卷到他放弃赚钱,这时候我们面对这群老流氓的围追堵截,最好利用资本的波动做大周期,比如我最近买了一处金矿。”
林朝夕问:“老公……”
她纠正说:“叫习惯了。叫你什么不重要,你该不会手里还有钱吧,你哪来的钱呀?”
陈琛说:“卖了一部分元启时代的股份,这有什么意外的,你在做生意,我也在做生意。你别管我了,你只管经营好纤足网,卖掉酒庄后,现金你留着,到了年底呀,弄不好很多单位资金紧张,资金链会断,到时候我替你看着,找家公司抄底。”
林朝夕“嗯”了一声说:“要不。我不说你是谁,让人资在oA中给你个账号,你平时多多指点我?“
陈琛欣然道:”好的呀。我的oA还在,给我开个小号,我帮你看着点儿。“
林朝夕说:“我就说你是我的助理,陈助理,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
温晴给我的岗位竟然也是助理,我这是助理命呀。
陈琛忍不住问:“朝夕,我特别特别地想你,我想问你,我有别的女人,是不是必须失去你呀?”
林朝夕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电话挂了。
陈琛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问那一句干什么呀?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道理自己不懂吗?
心急吃得了热豆腐吗。
苏晚跟夏娟不是势不两立吗?
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