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镜头,六人好不容易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就一起喝了点小酒。
十二点,他们跟夏佑六人告别,走出好芒吖。
夜风徐徐,吹散了一些酒气。
顾松雪联系节目组的司机,让人把车从地下停车场里开过来。
苏礼染脸喝得最红,此刻正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稳住身体。
沈律顽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脱下外套铺在旁边,邀请苏礼染过去坐。
纪时悦蹲在墙角,抱住膝盖,呆呆地望着月亮。
巩斯维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舒冬至背着吉他,正在仔细操作着自己的手机,表情非常认真。
刚刚她借着自拍的缘由,装作不经意对着夏佑和孙筱的方向拍了好多张照片。
还好他俩坐得不远,舒冬至拍到了好几张他俩共同入镜的。
她选了其中一张,先把背景虚化,突出人像重点。
然后,再通过模糊一点她自己和巩斯维的脸,衬托这张照片真正的主角。
最后,她用了一些滤镜和可爱的贴纸烘托氛围。
这样,只要是看到这样照片的人,就绝对忽视不了夏佑看孙筱的那道深情的目光。
当然,这张p过的照片她只会给孙筱看。
为了不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她还选了几张大合照,编辑了一个九宫格。
她把那张照片放在最中间,发了一条仅孙筱可见的朋友圈。
她也就只能帮夏佑到这了,至于孙筱最终会不会发现,那就不是舒冬至要继续考虑的问题了。
舒冬至收起手机,微微仰头感受着夜风轻抚脸颊的舒适。
她无聊地数着路灯,突然在不远处的某盏路灯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她那好弟弟舒夏至是谁?
她今天真是太累了,把舒夏至都给忙忘了。
夏佑估计也是被夏芯的到来和孙筱的生日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也忘了有舒夏至这茬儿了。
好芒吖好芒吖,她就说要夏佑把酒吧改个名,夏佑还不听。
这下好了,真好忙呀了。
这么晚了,舒夏至在那儿肯定是在等她的。
这傻小子也不发个信息,就那样蹲在那儿,跟只走丢的小狗似的,委屈巴巴地等在昏暗的路灯下。
舒冬至赶紧把吉他交给巩斯维:“帮我拿一下,我弟在等我,我去去就回。”
来的时候就是巩斯维帮她背的吉他,这会儿他也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熟练地背上了吉他。
他显然也看到了舒夏至,但没有多问,只是对舒冬至点了点头:“好,你去吧。”
舒冬至跑到半路的时候,酒劲突然上头了,让她整个人都狠狠地晃了下。
舒夏至听到动静,终于从作业本上抬起了头,见她步调不稳,赶紧丢下作业本迎了上去:“姐姐!你没事儿吧?你喝酒了?”
舒冬至稳住身体,摆了摆手:“你小子这么晚了还在这儿干嘛?为什么不回学校?”
舒夏至扶住舒冬至后,抬头就对上了刚刚看到舒冬至差点摔倒,朝着这边跑了几大步的巩斯维的那满是担忧的视线。
巩斯维对舒夏至友好地笑了笑。
舒夏至没理巩斯维,跟舒冬至撒娇:“我等你啊,好不容易来见你一次,我当然要好好看看你才能走啊。”
舒冬至抚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那你现在看好了,能走了?”
“我现在更不能走了,宿舍门禁已经过了。”舒夏至警惕地看了那边已经退回原地的巩斯维一眼,然后把舒冬至拉到了自己的领域,“姐姐,你告诉我,你录这个节目是不是很辛苦?”
“你个小孩懂什么?你还没有遭受社会的毒打,你不懂。”舒冬至笑了,“我们这节目每天就做做游戏,简直不要太轻松。”
“你骗人,我都看节目了。”舒夏至一脸不相信,“你们现在进行的那个职业体验的环节,明明特别辛苦,尤其是拍戏那几天,我看你每天都没休息好。”
“这点辛苦根本就不算什么……”舒冬至不想跟还在上学的孩子谈论这些,怕他将来对社会失望。
她突然抓到重点:“谁准你看我节目的?这是你这种小屁孩能看的吗?我给你买手机就是让你看这些的?你再看我就把你手机没收了。”
舒夏至一噎,赶紧护住自己的书包:“我早就不是小屁孩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舒冬至回头看了看,“我等下让你和你孙筱姐一起回我那儿吧,反正钥匙你也有……不行,她今天也挺累的,今天还是她生日,不能再麻烦她了……”
舒冬至想了想,打开了手机,“我给你叫个车吧。”
舒夏至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姐姐你实话告诉我,你们这个节目剧本是不是很严重?他们是不是逼着你卖cp了?那个姓巩的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舒冬至被他问懵了:“……你胡说什么呢?”
舒夏至瞪了巩斯维一眼,压低声音道:“那个巩斯维,他老是对你动手动脚的,每天录节目就盯着你看,我看他那小白脸的样就觉得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冬至试图为巩斯维辩解一句:“不是……他就是……”
“什么不是!”舒夏至突然激动,“拍戏的时候,你跟他亲得口红都花了三次,他还一脸意犹未尽!你知不知道他那天晚上一夜未睡,足足回味了一宿!”
“你这孩子!”舒冬至一把捂住舒夏至的嘴,转头心虚地往巩斯维的方向瞄了眼,“你说得那么详细干什么?”
舒夏至的声音闷在她的掌心:“我就是怕你受委屈……”
舒冬至叹了口气,拿开了自己的手:“这个东西我很难跟你解释,解释了你也不一定能听得懂……总之,你只需要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没有人逼迫我,全部都是我自愿的。”
舒夏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放心了。”
正好节目组的车到了,巩斯维把吉他放进后备箱,朝舒冬至招了招手。
舒冬至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向舒夏至伸手:“我手机。”
“嗷。”舒夏至乖乖地把她的手机还给了她。
舒冬至就开始叫车。
不过这大晚上的车挺难叫的,一直没有司机接单。
巩斯维在车旁等了一会儿,见她还待在原地,就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要送弟弟回去?”
舒夏至忍不住呛了一声:“谁是你弟弟?”
舒冬至拍了舒夏至一下,跟巩斯维胡乱地解释:“你别误会,小孩子自尊心比较强,不喜欢别人叫他弟弟,他们在学校都玩谁把谁当爹的游戏。”
舒夏至:“……”
舒冬至举了举手机:“他们学校的门禁过了,我在给他叫车,得把他送到我家去。”
巩斯维点头,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提议道:“这样吧,我先不上车,在这里等,让司机先把弟弟送回去。”
“这样也行。”舒冬至取消了订单,“那谢谢你了。”
巩斯维微笑:“不客气。”
舒冬至也对他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了。”
她转头嘱咐了舒夏至一句,“把作业本收拾好。”
巩斯维退开一步:“拜拜。”
舒夏至收拾好书包,跟着舒冬至往车边走。
他临走前还悄悄撞了一下巩斯维的肩膀。
巩斯维失笑。
等他们的车开走,巩斯维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朝躲在暗处的那个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