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地擒影
那声惨叫像冰锥刺破寂静,凌念莲三人立刻提气追了出去。雪地上的脚印歪歪扭扭,一路延伸到后山的竹林。刚进竹林,就见一道人影蜷缩在雪地里,正是失踪的李师兄。
他胸口插着一柄短刀,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雪,见到凌念莲时,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最终只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莲……莲花……面具……”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便没了气息。赵长风在附近搜查片刻,很快拖回一个被打晕的黑衣人,看服饰正是蚀星教的教徒。
“还有气。”赵长风将人扔在地上,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苏承影取出银针在黑衣人身上几处穴位扎了几下,那人猛地抽搐着醒来,看到周围的人时,眼神里满是惊恐,挣扎着想往后缩。
“说!李师兄是不是你们杀的?”凌念莲圣剑直指他咽喉,语气冰冷,“你们坛主是谁?为什么要对莲心堂下手?”
黑衣人咬紧牙关不肯说话,赵长风上前一步,手按在他肩上微微用力,只听骨头咯吱作响,黑衣人疼得惨叫起来:“我说!我说!”
二、莲面坛主
黑衣人瘫在地上,冷汗混着雪水往下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坛主下令杀的!李师兄他们知道的太多,又想脱离控制,坛主说留着是祸害……”
“你们坛主是谁?”赵长风追问,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不知道!”黑衣人急忙道,“没人见过坛主的真面目,他总是戴着一张莲花面具,说话声音也像是变过的,男女莫辨。”
“莲花面具?”凌念莲心头一动,这个细节让她莫名觉得熟悉。
“是……是白玉雕的莲花面具,花瓣上还嵌着红玛瑙,看着特别诡异。”黑衣人咽了口唾沫,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最吓人的是他的本事,不用发号施令,就能让我们这些被下了蛊的人乖乖听话,就像……就像提线木偶一样。”
苏承影眉头微蹙:“以意念操控蛊人?这等手段比之前的控心符高明太多,看来这位新坛主不简单。”
赵长风看向凌念莲,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凌念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向黑衣人:“你们坛主有没有什么信物?比如令牌之类的东西?”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有!每次传命令的时候,都会出示一块黑木令牌,上面刻着一朵莲花,和坛主面具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听到“黑木令牌”和“莲花纹”,凌念莲的呼吸猛地一滞,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物件——多年前救过她性命的那位老隐士,临终前留给她的那块莲纹令牌。
三、令牌疑云
回到莲心堂正厅,凌念莲从内室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黑木令牌,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的莲花栩栩如生,花瓣脉络清晰可见。
“就是这个!”被押在一旁的黑衣人看到令牌,突然激动起来,“和坛主的令牌一模一样!就是这个花纹!”
赵长风和苏承影凑近细看,只见令牌背面还刻着两个古朴的小字:守阙。
“守阙?”赵长风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老隐士留给我的。”凌念莲指尖轻抚过令牌上的莲花,声音带着几分怅然,“当年我被仇家追杀,是他救了我,说这令牌能在危急时刻保我一命。他从未说过自己的名字,也没提过这令牌的来历,只说遇到懂它的人,自然会明白。”
苏承影拿起令牌仔细端详,沉吟道:“这木质非金非铁,倒像是传说中的阴沉木,寻常人根本得不到。而且这雕刻手法,线条流畅却暗藏锋芒,不像是江湖术士所为。”
“难道老隐士和蚀星教有关?”赵长风说出自己的猜测,却立刻摇头否定,“不可能,老隐士性情温和,怎么会和那些邪魔歪道扯上关系?”
凌念莲也觉得不对劲。老隐士教她吐纳心法时,反复强调“守心守阙,方得始终”,这与蚀星教的阴邪理念截然不同。可这一模一样的莲花纹令牌,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问题不在老隐士身上。”苏承影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听过‘守阙阁’?”
“守阙阁?”凌念莲和赵长风同时看向他。
“那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据说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从不涉足江湖纷争,却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们。”苏承影回忆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记载,说守阙阁的人都持有莲纹令牌,只是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凌念莲将令牌翻到背面,看着那两个“守阙”小字,心跳不由得加快:“你的意思是,老隐士可能是守阙阁的人?而蚀星教的新坛主,也和守阙阁有关?”
这个猜测太过惊人,正厅里一时陷入沉默。烛火跳动着,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四、阁影初现
“不管怎么说,这令牌是关键。”赵长风打破沉默,看向凌念莲,“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查起。你知道老隐士的故居在哪里吗?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他住在终南山深处的一间茅屋里,只是我后来再去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像是早就搬离了。”凌念莲轻叹一声,“不过我记得他说过,守阙阁的人从不轻易露面,除非天下将有大变。”
苏承影若有所思:“现在蚀星教要复活邪影,算不算是天下大变?”
这句话让凌念莲心头一震。如果守阙阁真的存在,又与蚀星教坛主持有相同令牌,他们到底是敌是友?是想阻止邪影复活,还是另有图谋?
“那个坛主能以意念操控蛊人,这等本事绝非一日之功。”苏承影继续分析,“老隐士若真是守阙阁的人,或许早就预料到今日之事,才会将令牌留给你。”
赵长风握住凌念莲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定了些:“不管守阙阁是什么来头,我们总得查清楚。明天我就陪你去终南山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凌念莲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点了点头。这些日子的误会与隔阂,似乎在共同面对危机时,渐渐消融了。
就在这时,负责看守黑衣人的弟子匆匆进来禀报:“堂主,那个人……那个人死了!”
三人赶到偏厅,只见黑衣人七窍流血倒在地上,面色青紫,显然是中了剧毒。他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沫,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赵长风掰开他的手指,发现是一小块碎布,上面绣着半朵莲花,材质细腻,不像是蚀星教教徒会用的布料。
“是被灭口了。”苏承影检查后沉声道,“这毒发作极快,应该是藏在牙齿里的,只要咬破就会毙命。”
凌念莲看着那块绣着莲花的碎布,又看了看手中的黑木令牌,突然觉得这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地上的血迹,也照亮了令牌上那朵静静绽放的莲花,仿佛带着某种无声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