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火后余烟
汴梁城的晨雾还没散,莲心堂分堂的庭院里已飘着药香。凌云霄蹲在石阶旁,正帮小弟子阿墨包扎被火燎伤的手腕,苏绣娘则在一旁递着纱布,指尖还带着刚熬好的姜汤暖意。
“师父,昨晚要是您回来得晚些,我们几个恐怕要被浓烟呛坏了。”阿墨揉着眼睛,语气里还带着后怕,“那火来得太怪,明明客栈后厨一向谨慎,怎么会突然烧起来?”
凌云霄绑纱布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院角那枚还摆在托盘里的枯莲令牌——昨夜灭火后,他在客栈后巷又发现了两枚相同的令牌,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别多想,先把伤养好。”他话音刚落,就感觉手背被轻轻碰了一下,转头见苏绣娘正递过一块温热的帕子,“擦擦汗,你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合眼。”
凌云霄接过帕子,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因绣活磨出的薄茧:“我没事,倒是你,吓得手都凉了半宿。”苏绣娘脸颊微红,抽回手时却被他攥得更紧,庭院里的药香混着晨光,倒添了几分软意。
这时,堂外传来弟子的通报声:“师父,阿水先生,门外有海外来的使者求见,说要拜会莲心堂主事。”
二、海客登堂
凌云霄和阿水刚走到堂前,就见两个身着宽袖素袍的男子站在院里,为首那人约莫四十岁,发髻用木簪束着,腰间悬着一柄弯刀似的长剑,剑鞘上刻着层叠的莲纹,倒与剑莲圣道的纹样有几分相似。
“在下藤原 信长(注:此处为符合武侠设定的化名,非真实历史人物),来自东瀛岛国。”为首男子躬身行礼,口音带着几分生涩的中原话,“听闻中原剑莲圣道盛行,特奉我国主之命,携先祖传下的‘莲华剑’前来拜会。”
阿水抚着胡须,目光落在那柄莲华剑上:“阁下既提先祖,不知与我剑莲心法有何渊源?”
藤原 信长闻言,双手捧起剑鞘递上:“先祖乃唐朝时东渡的中原剑客,传下此剑与莲华剑法,世代相传。前些年听闻中原剑莲圣道复兴,观其要义,竟与先祖剑法有七成相似,故想来印证交流。”
凌云霄接过剑鞘,指尖触到鞘上莲纹时,突然皱眉——这纹样的走线,竟与他幼时所学剑莲心法的起手式图谱如出一辙。“阁下可否演示几招?”他抬眼看向藤原 信长,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
三、剑试莲心
庭院中央的青石板上,藤原 信长拔出莲华剑,剑身泛着冷冽的银光,剑身上同样刻着莲纹。他足尖点地,剑随身动,一道莲影在身前绽开,招式舒展间竟带着剑莲心法“莲开见心”的韵味,只是收尾时多了几分东瀛刀法的凌厉。
“好剑法!”阿水抚掌赞叹,“虽有异域风格,却暗合剑莲‘刚柔并济’的要义。”
凌云霄看得认真,忽觉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转头见苏绣娘站在廊下,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小心些,他的剑路看着有点怪。”凌云霄笑着点头,抽出碧霄剑纵身跃起,剑尖轻点对方剑身:“阁下接我一招‘莲心逐月’!”
两剑相击的脆响在庭院里传开,藤原 信长显然没料到凌云霄的招式与自己如此契合,惊得后退半步:“这招……先祖剑法里也有类似的‘月影莲踪’!”
几招过后,两人收剑而立。凌云霄擦了擦额角的汗,苏绣娘立刻递上水壶,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腕,轻声问:“没受伤吧?”凌云霄摇摇头,握紧她的手,目光里满是安抚——方才试剑,他已确定对方并无恶意,只是这武学渊源,倒让他多了几分好奇。
四、谱换剑录
回到堂内,阿水取出一册蓝布封皮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剑莲新谱”四字。“此乃我莲心堂近年整理的剑莲心法要义,既有基础招式,也有与各族武学融合的新悟。”他将册子递向藤原 信长,“阁下既为同源而来,这册子便赠予阁下,盼能助两国武学交流。”
藤原 信长双手接过,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多谢阿水先生!”他立刻从随从手中取过一本线装书,书页泛黄,封面上是东瀛文字,下方标注着“浪人剑录”四字,“这是我国先祖整理的东瀛剑法精要,虽与剑莲心法路数不同,却也有可借鉴之处,愿与莲心堂交换。”
阿水接过剑录,随手翻开一页,却突然皱眉——书页间除了剑谱,还夹着几行极小的红色符号,既非中原文字,也非东瀛常用字符。他刚要追问,就见藤原 信长起身行礼:“时辰不早,我等还要回驿馆复命,改日再登门致谢。”
待使者离开,凌云霄走到阿水身边,瞥见那些红色符号:“这是什么?”阿水摇头,指尖抚过符号,总觉得透着几分诡异。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弟子的惊呼:“师父!苏姑娘不见了!”
凌云霄心头一紧,猛地转身,只见廊下苏绣娘方才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一枚她常戴的银质莲纹发簪,发簪旁还压着半张纸条,上面画着一朵枯萎的莲——正是枯莲教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