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来的槐花香,在病房里弥漫成一种奇怪的味道。雅木茶躺在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肋骨的疼。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看它像只兔子,又像条狗,直到普尔的尾巴“啪嗒”一声扫过他的手背。)
“雅木茶,你看我变的!”普尔原地转了个圈,蓝光闪过,变成一只浑身裹着纱布的“伤员猫”,爪子上还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地在病床边踱步,“是不是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雅木茶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普尔赶紧变回原形,爪子按住他的胳膊:“别笑别笑!医生说你不能动的!”
“我没事。”雅木茶的声音还有点哑,“就是觉得……有点无聊。”
“无聊就看这个!”普尔从床头柜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布尔玛带来的漫画和游戏机,“布尔玛说这些能帮你打发时间。对了,她今天要去给你买草莓蛋糕,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雅木茶的耳尖微微发烫:“谁……谁小时候爱吃了。”
“乌龙说的!”普尔扒开一本漫画,指着上面的草莓蛋糕,“他说你五岁的时候,为了抢一块草莓蛋糕,跟沙漠里的沙狼打了一架,结果蛋糕掉沙子里了,你还哭了好久。”
雅木茶的脸瞬间涨红,抓起枕头就往普尔身上扔:“那家伙就会胡说八道!”
普尔灵活地躲开,抱着枕头笑得打滚:“原来雅木茶也会哭啊!我还以为你只会打拳呢!”
病房门被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雅木茶先生,该换药了。你的小猫真活泼。”
普尔立刻跳到桌子上,装作乖巧的样子:“我是普尔,不是小猫!我会变身哦!”说着就想变成护士的样子,被雅木茶一眼瞪回去:“别胡闹。”
护士换完药,叮嘱道:“今天可以试着下床走两步了,记得扶着墙,别用力。”
等护士走了,普尔立刻凑过来:“雅木茶,我们去走廊走走吧?我刚才看到隔壁病房有个老爷爷在养金鱼,可漂亮了!”
雅木茶犹豫了一下。这几天他总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不光是因为伤口疼,还因为输给天津饭的事。那种被一拳打穿所有骄傲的感觉,比肋骨断裂更疼。
“不去。”他别过脸,盯着窗外的槐树。
普尔的尾巴垂了下来:“你是不是还在想比赛的事?”
雅木茶没说话。
普尔突然跳上病床,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避开了绷带):“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你想想,三年前你连兰琪都打不过,现在能跟天津饭打到三十招,已经进步超多了!”
“可我还是输了。”雅木茶的声音有点闷,“而且输得那么难看,被一拳打晕……”
“那是因为天津饭有三只眼睛啊!”普尔急得转圈,“他能看穿你的招数,不公平!下次我们也找个三只眼睛的人陪你练,肯定能赢他!”
雅木茶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多三只眼睛的人。”
“找不到就我变啊!”普尔突然变成一个额头上画着第三只眼的怪物,张牙舞爪地说,“你看!我可以变成三只眼的天津饭,每天陪你练拳,保证你下次一拳把我打飞!”
看着普尔顶着个歪歪扭扭的“第三只眼”,雅木茶突然觉得心里那块沉甸甸的东西好像轻了点。他伸出手,摸了摸普尔蓝色的毛发:“好啊,等我好了,就天天打‘三只眼怪物’。”
一、第一次下床
下午,布尔玛提着草莓蛋糕进来时,正看到雅木茶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普尔变成一个小拐杖,跟在他身边,嘴里还喊着:“左边!左边!小心脚下的线!”
“慢点!”布尔玛赶紧放下蛋糕跑过去,想扶他,却被雅木茶躲开了。
“我自己能行。”他咬着牙,又往前挪了一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胸口的绷带被扯得微微发紧,但他的眼睛里却有光——那是这几天都没有的光。
普尔突然变成一个小风扇,对着他吹:“加油!还差三步就到窗户边了!”
雅木茶点点头,一步,两步……终于摸到了窗户的栏杆。他喘着气,看着窗外的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突然觉得,能自己走到窗边,好像比打赢一场比赛还让人高兴。
“厉害啊。”布尔玛递给他一张纸巾,“医生说你恢复得比预期快,再练几天就能出院了。”
“出院后就能训练了吗?”雅木茶问。
“想什么呢!”布尔玛敲了他一下,“至少要养一个月,不然肋骨会留下后遗症的。”她打开蛋糕盒,草莓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先吃蛋糕,庆祝你第一次下床。”
普尔早就按捺不住,变成一个小叉子,叉起一块草莓递到雅木茶嘴边:“快吃快吃!我闻着都流口水了!”
雅木茶咬了一口,草莓的酸甜混着奶油的甜,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候在沙漠里,能吃到一块蛋糕是天大的奢侈,他确实为了抢一块掉在沙子里的蛋糕哭过——不是因为没吃到,是因为那是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块。
“好吃吗?”普尔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
“嗯。”雅木茶点头,把叉子上的草莓喂给普尔,“给你。”
普尔开心地叼住,尾巴摇得像朵花。布尔玛看着他们,突然笑着说:“你们俩还真像亲兄弟。”
二、深夜的悄悄话
住院的第十天,雅木茶已经能慢慢走路了。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胸口的疼减轻了,心里却总惦记着训练的事。
“睡不着吗?”普尔从枕头底下探出头,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
“嗯。”
“我给你讲故事吧?”普尔爬到他胸口(小心翼翼地避开绷带),“我讲南部变身幼儿园的事给你听。那时候乌龙总爱偷藏零食,有一次他把小鱼干藏在袜子里,结果被老师发现了,罚他把所有袜子都洗了……”
雅木茶听着听着,突然问:“普尔,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普尔愣了一下:“因为你是雅木茶啊。”
“可我以前是抢劫犯,还很胆小,一见到女生就紧张……”
“那又怎么样?”普尔打断他,“你抢劫是因为没人教你怎么好好生活,你紧张是因为你善良,不想伤害女生。而且你对我很好啊,有小鱼干会分我一半,下雨会把外套脱给我挡雨,上次在红缎带军团,你明明自己也很怕,却还是把我护在身后……”
雅木茶的喉咙突然有点发紧。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普尔的“老大”,是他在保护普尔,却没想过,在这只蓝色小猫心里,他居然是这样的。
“而且,”普尔用尾巴轻轻扫着他的脸颊,“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们一起在沙漠里看星星,一起抢龙珠,一起被悟空打飞……不对,是一起训练,这些都很开心啊。”
雅木茶忍不住笑了,伸手把普尔抱得紧了点:“傻猫。”
“我才不傻!”普尔在他怀里蹭了蹭,“我知道谁对我好。雅木茶,等你好了,我们还去沙漠吧?我想在沙丘上看日出,就像以前一样。”
“好。”雅木茶闭上眼睛,胸口的疼好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暖暖的感觉,“等我好了,我们去沙漠看日出,去训练场练拳,去参加下一届武道会……”
“还要去吃草莓蛋糕!”
“嗯,还要吃草莓蛋糕。”
三、出院前的“比赛”
出院前一天,医院的花园里突然热闹起来。悟饭抱着一个足球跑过来,身后跟着悟空和龟仙人。
“雅木茶叔叔!我们来给你送行啦!”悟饭把足球塞到他手里,“爸爸说你今天可以踢一脚试试。”
雅木茶看着足球,又看了看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胸口,有点犹豫。普尔突然变成一个足球门,立在不远处:“踢吧踢吧!我当球门!保证接不住你的球!”
雅木茶笑了,轻轻抬起脚,把足球踢了出去。球飞得不快,却稳稳地落在了普尔变成的球门里。
“耶!雅木茶踢中啦!”普尔变回原形,跳起来接住足球,又叼回来给他,“再来一脚!”
悟空突然说:“我来跟你比一场吧,不用力,就轻轻踢。”
“好啊。”雅木茶接过球,突然觉得,就算现在还不能打拳,能跟大家这样玩闹,也很幸福。
他们在花园里踢了一会儿球,雅木茶累了,就坐在长椅上看着。普尔变成一只小蜜蜂,在悟饭和悟空之间飞来飞去,一会儿喊“悟饭加油”,一会儿喊“雅木茶叔叔的球队最棒”。
布尔玛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瓶水:“明天就能出院了,开心吗?”
“嗯。”雅木茶看着在草坪上打滚的普尔,突然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带普尔来见我,谢谢你……”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一直来看我。”
布尔玛笑了,阳光照在她脸上,像撒了层金粉:“谢什么,朋友不就该这样吗?”
雅木茶看着她的笑容,又看了看远处追着足球跑的普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比冠军更珍贵的东西。
四、回家的路
出院那天,阳光格外好。普尔趴在雅木茶的肩膀上,尾巴卷着他的红色头带——那是布尔玛连夜补好的,上面的“勇”字重新变得鲜艳。
“雅木茶,我们先回训练场还是先回沙漠?”普尔问。
“先回训练场。”雅木茶说,“我想看看我的木桩还在不在。”
“肯定在!”普尔蹭了蹭他的脸,“我每天都去给它浇水呢,还在上面画了个笑脸,怕它孤单。”
雅木茶忍不住笑了:“木桩才不会孤单。”
“会的!”普尔认真地说,“就像如果你不在,我也会孤单一样。”
雅木茶没说话,只是把肩膀挺得更直了。他知道,以后不管遇到多难的事,不管输多少次比赛,只要身边有这只蓝色的小猫,有布尔玛,有悟空他们,他就永远不会孤单。
走到医院门口时,布尔玛的车已经在等了。普尔突然跳下来,原地转了个圈,变成一条红色的围巾,围在了雅木茶脖子上——就像他三年前第一次参加武道会时戴的那条。
“这样就不怕风吹了。”普尔的声音从围巾里传来,闷闷的,却很温暖。
雅木茶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窗外,医院的大楼越来越远,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把他和围巾上的绒毛都染成了金色。
“回家了。”他轻声说。
“嗯,回家了。”围巾动了动,像是在点头。
车开向远方,载着慢慢康复的少年,载着会变身的蓝色小猫,载着满车的阳光和期待。他们知道,前方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但只要彼此陪伴,就什么都不用怕。
(训练场的木桩上,果然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雅木茶看着它,突然握紧了拳头。下一次,不管对手是谁,他都要带着普尔的鼓励,带着朋友们的期待,好好地打一场——不为冠军,只为不辜负这份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