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雾气在平台上翻涌,十二具黑袍守卫的残影尚未完全消散,悟空的胸膛仍在剧烈起伏。他望着眼前泛着诡异幽光的超神水潭,水面上不断升腾起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亚奇洛贝凑到他身边,手中匕首还在滴落黑色的幻象残骸,声音发颤:“悟空,这水看着比桃白白的洞洞波还瘆人,真要喝?”
“必须喝。”悟空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特训时加林仙人的话语在耳畔回响:“超神水会将你心底最恐惧的执念具象化,若连自己都无法战胜,谈何守护他人?”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幻象中“龟仙人”冰冷的眼神——那不仅是对力量的考验,更是对师徒羁绊的拷问。
水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气泡从潭底涌出,在水面炸开形成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悟空瞳孔骤缩,那些面孔竟都是他曾败北的敌人:桃白白的冷笑、红缎带军团的枪口、甚至还有从未谋面的神秘强者虚影。“放弃吧!”虚影们齐声嘶吼,“千年来无人能承受这份力量,你不过是又一个送命的蠢货!”
亚奇洛贝举起匕首挡在悟空身前:“别听他们胡说!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水中窜出,瞬间化作巨大的机械兽,正是红缎带军团的终极兵器。机械兽张开血盆大口,导弹发射器闪烁着红光。
悟空却突然闭上眼睛。卡林塔顶的特训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加林仙人木杖敲击地面的节奏、悬崖边与幻象战斗时的风声、还有那些在饥饿中领悟的战斗真谛。他猛地睁眼,周身爆发出金色的气浪:“龟——派——气——功!”
蓝光与机械兽的导弹相撞,剧烈的爆炸掀起的气浪将亚奇洛贝掀翻在地。悟空却借着爆炸的冲击力,如炮弹般冲向水潭中央。超神水突然沸腾起来,化作一条紫色巨蟒缠绕住他的身体。剧痛从每一寸皮肤传来,仿佛有无数钢针在骨髓里游走。
“啊——!”悟空的嘶吼响彻整个绝地。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灼烧,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龟仙人的幻象,这次“龟仙人”不再攻击,而是摇着头叹息:“太弱了,你终究还是辜负了大家……”
“不……”悟空咬碎牙齿,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我答应过仙人……要保护所有人……”他想起布尔玛受伤时苍白的脸,想起亚奇洛贝颤抖着却依然握紧匕首的手,想起加林仙人最后那句“真正的力量在你心中”。
紫色巨蟒突然发出一声哀鸣,在悟空周身环绕的紫色光芒中消散。水面重新归于平静,只有悟空漂浮在中央,双眼紧闭,生死未卜。亚奇洛贝连滚带爬冲到水边,一把将他拽上岸:“悟空!醒醒!你可别死啊!”
许久,悟空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缓缓睁开眼,眼中跳动着从未有过的锐利光芒。深吸一口气,他感觉体内有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涌动,像是沉睡的火山即将喷发。“我……我做到了……”他声音沙哑,却充满难以抑制的兴奋。
亚奇洛贝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差点没把我吓死!你知道刚才多悬吗?那水简直像活过来的怪物……”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因为悟空周身的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地面开始龟裂,狂风裹挟着沙石在空中盘旋,整个绝地都在因这股力量而震颤。
“不对劲……”悟空脸色骤变。超神水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他想起加林仙人的警告:“若无法驾驭,便会被力量吞噬。”强忍着剧痛,他盘膝而坐,开始回忆在卡林塔学到的呼吸法——吸气,感受力量从大地涌入;呼气,引导它顺着经脉游走。
亚奇洛贝紧张地看着好友,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悟空的额头青筋暴起,脸上时而通红时而煞白。终于,随着一声长啸,他周身的气猛地收敛,如同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突然被引力束缚。
“呼……”悟空缓缓睁开眼,眼中的光芒重新归于平静。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胀的筋骨,感觉身体轻盈得仿佛能随时腾空而起。亚奇洛贝凑过来,上下打量:“你真的没事?这超神水的力量……”
“比我想象的更可怕,也更强大。”悟空握紧拳头,一道细微的气刃划破空气,在远处岩石上留下寸许深的划痕,“但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和我融合。亚奇洛贝,我们回去吧。”他望向绝地出口的方向,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是时候让大家看看,我孙悟空,绝不会再让伙伴们受伤了。”
而在卡林塔顶,加林仙人突然望向北方,手中的木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浑浊的眼中泛起涟漪,喃喃自语:“成功了……竟然真的有人成功了……”晚风拂过他雪白的胡须,远处传来隐隐的雷鸣——那是超神水的力量正在改变这片天地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