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检测到宿主正在筹备一场意义非凡的五十年金婚大宴!触发随机任务!】
【任务名称:顾老爷子五十年金婚。】
【任务要求:圆满完成顾世昌先生与武锦女士的金婚宴席,获得主家与所有宾客的一致好评。】
【任务奖励:高汤原汁(百年版)!】
凌晨三点,祠堂后院灯火通明。
张远的眼神聚焦在眼前那排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吊炉烧鹅上。
这玩意儿得提前腌制足足六个小时,才能让酱料的咸香渗透到鹅肉的纤维里。
旁边的小火炉上,一锅老卤正咕嘟着,里面是昨晚就放进去的溏心鲍。
火候不能大,就这么慢慢煨着,让鲍鱼吸饱味道的同时,内心还能保持流心。
为了这顿席,他一直没合眼,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张师傅,下一步该做什么?”
旁边一个黑夹克,也就是所谓的“工仔”,面色严肃地走了过来。
他们话不多,但张远只要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该递刀还是该递盘子,配合得天衣无缝。
张远后来才知道,这帮人里好几个以前都是部队炊事班出身。
“把那几十只三黄鸡处理一下,准备做白切鸡。”张远指了指旁边水盆里的鸡。
“是!”
一声令下,十来个壮汉立刻行动起来,抓鸡的抓鸡,烧水的烧水,场面一度非常壮观。
张远看着他们把一口大锅里的水烧得滚开,连忙喊停。
“等等!水不能全开!”
众人动作一滞,齐刷刷地看向他。
张远走过去,让他们把火调小了点。
“做白切鸡,火候是关键。”
“水温太高,鸡皮容易破,肉也容易老。”
他指着锅里刚刚平息下去,但锅底还在持续冒着细密小泡的水面。
“看到没?”
“水不能大滚,就要这种刚刚冒头的‘蟹眼水’就行。”
“九十五度,刚刚好。”
他拎起一只处理好的三黄鸡,捏着鸡头,将整只鸡浸入热水中,心里默数三秒,立刻提起来。
鸡皮在热气中瞬间收缩。
紧接着,他把鸡整个浸入旁边准备好的一大桶冰水里。
“嘶啦——”
冰火两重天,鸡皮变得紧致而光滑。
“这是第一遍,叫‘定型’,为了让鸡皮爽脆。”
他把鸡从冰水里捞出来,再次浸入热水。
“第二次,泡二十五分钟,让鸡肉断生,但骨头里还得带点血丝,那才叫嫩。”
泡够时间,再次提溜出来,毫不犹豫地扔进冰水里二次冷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那帮炊事班出身的兵王们都愣住了。
“原来白切鸡还有这么多讲究……”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嘀咕。
张远把手里的鸡交给他们:“剩下的几十只,就按这个步骤来,一只都不能错。”
“保证完成任务!”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张远哭笑不得,这哪是后厨,这简直是作战指挥部。
他转身去检查另一道菜,白云猪手。
这是广粤名菜,酸甜爽口,最是开胃。
猪手已经煮过,正在一大盆卤汁里泡着入味。
张远用勺子舀了一点卤汁,送到嘴边尝了尝。
眉头微微一皱。
“淡了,差了口气,色泽也不够亮。”
顾老昨天特意加了这道菜,可不能砸了招牌。
旁边一个“工仔”立刻递上一个本子:“张师傅,配方比例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是严格按照您给的方子来的。”
张远摆摆手,接过旁边另一人递来的白醋瓶子,凭着感觉就往盆里“吨吨吨”倒了小半瓶。
“工仔”们眼皮直跳,这……这也太随意了吧?
万一酸过头了咋办?
张远放下醋瓶,拿起大勺搅了搅,又舀了一勺尝了尝。
嗯,这次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记住,菜谱是死的,人的嘴是活的。”
张远看着眼前这群一脸严肃的壮汉,难得地多说了几句。
“做饭别死板,要靠感觉,靠经验。”
“人生百味,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定法。”
……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
祠堂正门大开,顾世昌和老伴武锦穿着崭新的衣服,并肩站在祠堂前。
他们面前的八仙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四道刚刚出锅的荤席菜肴,用于祭祖。
顾世昌看着这些菜,满意地对老伴笑了笑:“这后生仔,有两下子。”
武锦奶奶也是一脸笑意,点了点头。
祭祀仪式庄严肃穆。
等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时,青州的老少爷们儿才陆陆续续地赶来。
“顾叔,武婶,金婚大喜啊!”
“恭喜恭喜!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一时间,祠堂内外人声鼎沸。
宾客们先是进祠堂拜了拜,然后就三五成群地聚在院子里唠家常,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后院那热火朝天的场面吸引了过去。
“乖乖,这后生仔师傅手脚真利索!”
“你看那切菜的架势,稳得很!”
“这菜式,闻着味儿就地道!”
张远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他正准备做今天宴席上的一道硬菜——脆皮烤乳猪。
这可是广粤菜里的重头戏,也是最考验师傅功力的一道菜。
只见他先是取出一个大碗,往里倒入了秘制的乳猪盐。
接着,他又加入了碾成粉末的陈皮蓉和沙姜粉,这就是他的独家“食粉”,去腥增香全靠它。
一个“工仔”抬过来一头已经处理干净的小乳猪。
张远手持利刃,从猪的脊骨处下刀,手腕一用力,平着将其斩开。
但肚皮处的皮肉却连着,让其能完整地平铺开。
紧接着,烧开水,用滚水浇烫猪皮,让猪皮瞬间收紧。
然后,他将调好的乳猪盐均匀地抹在猪的腹腔内。
最关键的一步来了。
他拿起一把特制的钢叉,开始在猪皮上飞快地刺着。
“噗噗噗”的声音连成一片,却只见叉尖在猪肉上来回攒动,硬是没刺破一点猪皮。
“过肉不过皮”,这是烤出“芝麻皮”的关键。
周围围观的青州村民们看得啧啧称奇,这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最后,刷上一层脆皮水。
“拿去,用风扇吹,吹十分钟,拿回来,我再刷一遍。”
“一共三次。”张远对旁边的“工仔”吩咐道。
“是!”
半个多小时后,经过三次风干、三次刷水的乳猪被牢牢固定在烤叉上,送进了早已预热好的烤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