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那两尊大佛呀,他们的事迹我倒是听说过,仗势欺人,鱼肉百姓,无恶不作,哎呀,我好怕哟,怎么办?”
梁洛苏拍了拍胸口,一副又惊又怕的模样,看得赵玄烨差点儿没绷住。
他媳妇好会演啊。
那人一听,心里立马得意起来,果然报出自己主子的身份很管用,在地上扭了扭,“知道怕了,那还不赶紧将小爷放开!
然后乖乖将米行关了,省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见那人还敢这般大言不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即将死到临头了,梁洛苏忍不住摇摇头,“唉,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意思?”
“我家主子说你蠢啊!”时七看不下去了,朝那人翻了个白眼。
跟蠢人说话真费劲!
说完,又看向梁洛苏,问道:“夫人,要不直接将他们杀了,丢回程氏米铺去!”
梁洛苏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看上去若有所思,须臾问赵玄烨,“阿烨,怎么办,是打一顿丢出去,还是直接杀了送回去?”
“要不直接杀了?”
说话的时候,神情淡漠,仿佛杀人如同宰一只鸡一般简单。
赵玄烨一向只随媳妇高兴,对此并没有意见。
可那带头的人却被吓得不轻,他们可是代理城主的人,又有知县撑腰,平日里只有他们对别人喊打喊杀,作威作福。
没道理到了这里,却要被一个女人给宰了!
这不合理啊。
梁洛苏看着地上如筛糠般抖个不停的人,真特么胆小,这点儿胆子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也不怕丢他主子的人。
算了。
这种人杀了他还嫌弄脏她的米行。
“小七,打一顿,丢去后院地窖吧。”
说完,再不看那人。
这种垃圾多看一眼都嫌膈应。
既然敢来,那便别想从这儿出去了,后院茅房旁边刚好有个地窖,反正都是空起的,将他们关进去正好。
至于背后指使他们的人?
不急,先让百姓们都买到米了先,晚点再去收拾他们也不迟。
顿了一下,又叮嘱道:“对了,揍得时候,记住给他们噤声!”
时七点点头,明白了,米行里最不缺麻绳,随手拾起一根,便将地上的人像串蚂蚱一样,捆了一长溜,拖去了后院。
这个点正是人们吃午饭的时候,店里一直没进客,街上也没多少人,米行里方才发生的事情无人注意到。
于是,这帮喽啰来时悄声,去时无息。
没一会儿,凤司乔也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大概将此事和她讲了一下,凤司乔听得直蹙眉头。
“那些人最后都被你打跑了吗?”
梁洛苏刨了一口饭,轻飘飘地说道:“没有,都在后院地窖里关着呢。”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就一直关着吗?”
梁洛苏笑了一下,一直关着也不现实,将他们关起来,不过是想逼他们背后的那两位出手,之后他们再想搞起事来。
不就名正言顺了嘛。
“先关上两天再说。”
“嗯,都听你的。”
凤司乔不敢做打打杀杀的事,但她绝对对这个好姐妹无条件支持。
这时又听梁洛苏问道:“咱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抓了他们的人,会不会对你家其他铺子造成影响?”
毕竟,这家米行是她与凤司乔一起开的。
若是他们查到凤司乔与这里执掌人的关系,唯恐找他们的麻烦。
“应该不会吧,就算有,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最多失去一个城的生意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吧。”
凤司乔性格也嫉恶如仇,再者,她也真没将那些钱放在眼里。
“嗯,那我便没顾忌了,不过也不至于失去一个城的生意,这些人没几天好蹦跶了!”
因为,她已经盯上他们了,哼哼。
凤司乔听了,点点头。
梁洛苏一贯的套路她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嫉恶如仇,收拾这些贪官和恶人,一收一个准儿。
一路走来,她可是目击了两起了。
那是相当解气!
而且,昨天夜里准备店铺的时候,从掌事那里也听了一些关于曲陵城那两尊大佛的事情,性质极其恶劣。
天南地北的人在这里做生意,为得都是求财,以正当途径赚钱养家糊口。
但那两人却勾结在一起,除了垄断全城粮食的生意,还纵容手下每日都按时上门,收大家的摊位费。
美其名曰:保护费。
若有人敢不给,不是砸摊子就是伤人。
一个代理城主,手里居然还成立了好几个堂口,性质完全是黑社会那种,欺男霸女,隔三差五带着手下去吃霸王餐。
连吃带拿的。
大家平日里都是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日子还要过,得罪了那些人就别想在这里做生意了。
如今,梁洛苏打算收了他们,那正好啊。
若有机会,她说不定也会抄起棍子打狗呢。
下午,米行继续开起走,赶来买粮的百姓依旧络绎不绝,反观程氏米铺那边生意一落千丈,伙计坐了一天的冷板凳。
一斗米都没卖出去。
这是开米铺这么多年,第一回出现的奇观现象。
晚上,掌柜将账本战战兢兢拿给他们东家,也就是那位代理城主——刘衡,差点儿没被当场拖出去乱棍打死!
刘衡眼瞧着帐本上落着一个赤红的零时,气得不行,什么时候他们的生意挂过蛋?
那帮该死的外乡人。
强人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们不懂么?
加之白天派过去找茬的人,一直都没有回来复命,却又没有查到他们的下落,估计已经遭遇不测,立马喊了人进来。
悄声吩咐了几句,那人立刻离去。
刘衡走出门外,看了看天色,眸光渐冷。
知县大人发话了,财路不能断,但想玩,那便陪他们玩玩吧。
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玩多了,总有玩走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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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晚上十点左右)。
米行刚打烊,掌事的正在里面算帐,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人,一脚将店门给踹开了,一进门,二话不说,直接开砸。
所幸梁洛苏他们还未离去。
从内院走出来,赵玄烨朝时七打了个手势。
时七和陈浪立刻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将人给踹翻了。
梁洛苏都没打算审他们一下,不用猜,肯定又是那个什么代理城主派来的,都给了台阶还不懂得顺势而为,降一下米价。
反倒不停派人来捣乱。
这次是打砸米行,下次应该就是杀人灭口了。
梁洛苏从来不给别人这种机会,得赶在他们前面动手,那叫未雨绸缪。
是对自己的一种负责!
于是朝时七吩咐道:“小七,将人塞住嘴拖去地窖关着,听候发落!”
时七应了一声,立刻去取麻绳。
梁洛苏又将现场看了一圈,好在粮食都卖得差不多了,那些人砸摔烂的只是些竹编笸箩和米桶一类的物品,不值钱。
但很挑战底线。
“阿烨,陪我出去看看,冤有头,债有主,这些账还是得找人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