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郝不凡带着哭腔,就像一个缠着大人撒娇的小孩。
从小到大,无论他犯下怎样的过错,只要这般哭着认错,总能换来师母的原谅。
果然,苏步摇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上郝不凡脸上那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心疼得直掉眼泪。
“不凡,是师母反应过激了,可你……你怎么能对师母做出那样的事啊?师母……师母……”
苏步摇内心痛苦地纠结着,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几次张嘴,可有些话还是难以说出来。
郝不凡满心愧疚,自责检讨:“师母,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是我一时冲动,不该……不该如此亵渎您,是我罪该万死。”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仿佛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
“不凡,”苏步摇微微摇头,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师母相信你,你一直都是师母心中的好孩子……”
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师母的谅解,郝不凡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底的愧疚愈发浓烈。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之间虽还残留着些许尴尬,但都在努力让气氛缓和下来。
苏步摇继续为郝不凡处理伤口,她的动作虽依旧轻柔,但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郝不凡则静静地凝视着师母,眼神中满是歉意和爱意,暂时不敢放肆了。
然而,接下来,郝不凡发现师母在有意无意地疏远自己。
往昔,两人相处时,苏步摇总是热情满满,主动与他谈天说地,或分享自己曾经游历四方时的奇闻趣事,或是与他探讨修炼中的心得体会,山洞里时常回荡着两人的欢声笑语。
可如今,苏步摇除了在询问他伤势、提醒他吃饭这些必要的事情上开口,其余时间大多都沉默不语。
为郝不凡处理伤口时,苏步摇的动作尽管还是那般轻柔,但却失去了曾经的自然与亲昵。
她的眼神也总是刻意避开郝不凡的视线,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郝不凡心中满是失落,他比谁都清楚,那天自己的冲动,无疑是给师母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难以言说的隔阂。
但他也深知,形势绝不能就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两人的关系。
这一天,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山洞外的每一个角落。
苏步摇正在山洞外晾晒草药。
郝不凡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期待:“师母,今日阳光正好,我们一起去那边的山坡走走可好?漫山遍野的野花盛开,风景美极了。”
苏步摇整理草药的动作顿时一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不了,师母还有些事要忙,你自己去吧。”
郝不凡的心猛地一沉,他紧紧盯着苏步摇专注于草药的侧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松动的迹象。
可苏步摇始终没有抬头,仿佛那些草药有着无比强大的吸引力,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郝不凡不死心,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师母,我最近在修炼上遇到了好些困惑,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所以特别想跟您请教请教……”
苏步摇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纠结,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但这丝情绪稍纵即逝,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凡,师母如今能教你的实在不多了,你天赋异禀,只要自己多花些心思琢磨琢磨,或许就能找到答案。”
听到苏步摇这般回应,郝不凡只感觉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心窝。
他深切地感受到,师母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墙,将他隔在了另一边。
但郝不凡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对师母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也坚信师母对自己并非毫无情意。
要不然,师母也不会对着昏迷的自己表白心意。
夜幕降临。
山洞里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郝不凡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苏步摇。
苏步摇正借篝火光芒缝补着衣物,一针一线,动作娴熟却又透着一丝落寞。
郝不凡鼓起勇气,轻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师母,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让您伤心透顶了,我真的后悔极了,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您不再生我的气,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吗?”
苏步摇手中的针线戛然而止。
整个山洞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郝不凡的心随着这漫长的沉默高高悬起,紧张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他死死地盯着苏步摇,紧张地等待着师母的回答。
好一会儿后,苏步摇缓缓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不凡,师母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只是这件事……师母……师母……你能理解吗?”
眼瞧着师母如此为难,有很多话羞于说出口,郝不凡忙不迭地点头,:“师母,我理解。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改,只要您别不理我就好。”
苏步摇微微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仿佛藏着无数的无奈与纠结。
其实,这段日子里,两人都不好受。
郝不凡因为师母的疏远,整日里失魂落魄,满心的爱意与愧疚无处倾诉。
而苏步摇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在内心的挣扎与纠结中痛苦徘徊。
两人之间的感情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苏步摇既无法坦然接受这份违背世俗的感情,又割舍不下对郝不凡的那份疼爱与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