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巨猴见状,吓得四散奔逃,瞬间消失在密林深处。
郝不凡收剑入鞘,转身看向苏步摇,伸手擦去她脸颊上的灰尘:“没事吧?”
苏步摇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没事,我们赢了。”
他们并肩站在空地上,望着彼此眼中的笑意,知道这场激战过后,属于他们的新旅程才刚刚开始。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也照亮了地上猴王的尸体。
曾经让他们陷入绝境的强敌,如今已在双剑合璧下化为尘埃。
郝不凡握紧苏步摇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走吧,该去算另一笔账了。”
苏步摇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赤霄剑与碧玉剑在阳光下轻轻震颤,仿佛也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两人并肩前行,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身后狼藉的战场,见证着他们的成长与默契。
蝎影教。
一个大殿内,阴森寒冷,十二根刻满诡异符文的石柱上燃着幽绿的火焰,将教主那张笼罩在阴影里的脸庞映照得愈发莫测。
金凤、玉凤姐妹跪在冰冷的金砖上,额头抵着地面,将追踪郝不凡与苏步摇的经过一五一十禀报。
主位上斜倚着一道身影,鎏金绣凤的黑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
此女正是蝎影教教主,那位以美貌与狠戾闻名的美妇。
她指尖把玩着一枚淬了毒的银簪,簪头蝎子造型的尾钩闪着寒芒,与她眼底的阴鸷相得益彰。
当说到郝不凡和苏步摇两人最终闯入无人区时,金凤刻意加重了语气:“教主明鉴,那无人区瘴气蚀骨,更有异兽盘踞,便是金刚不坏之身也难活着出来,郝不凡与苏步摇此番必死无疑,绝无生还可能。”
美妇教主眼皮都未抬一下,纤长的手指摩挲着银簪上的毒钩,声音柔得像淬了蜜,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活不成了?”她忽然轻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本教主倒觉得,那小子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呢。”
姐妹俩心头一紧,不敢接话,她们太清楚这位教主的性子,越是笑得温柔,下手就越是狠毒。
“废物!”美妇教主突然将银簪往案几上一掷,簪子深深扎进木案,尾钩颤巍巍地晃着,“连两个人都杀不了,本教主留你们还有何用?”
金凤、玉凤姐妹吓得连连叩首,不敢抬头。
美妇教主抬眼,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此刻像淬了冰,阴毒无比。
姐妹花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美妇教主沉默片刻,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过了许久,才传出一道沙哑如磨砂的声音:“退下吧。”
姐妹俩如蒙大赦,叩首后躬身退离,刚走出大殿,便见廊下立着三道身影。
朱雀长老一袭赤红长袍,裙摆绣着一只朱雀玄鸟,平日里凌厉的凤眸此刻蒙着一层水汽。
她方才在殿外隐约听到了“无人区”三字,心口像是被巨石砸中,疼得喘不过气。
自上次郝不凡不辞而别,朱雀长老就日日思念。
此刻,听闻他葬身瘴气,朱雀长老心痛不已,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指甲断裂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只觉眼眶发烫,连忙转身望向远处,才没让泪水落下。
百合仙子与樱花仙子站在一旁,脸色同样苍白。
百合仙子素爱洁净,裙摆总是一尘不染,此刻却下意识地绞着衣角,想起与郝不凡的恩爱相处,虽说有些屈辱,却也让她一直记挂着。
樱花仙子手中那串常年不离身的樱花念珠早已被攥得发亮,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湿意。
她也早已经是郝不凡的女人,对他的温柔体贴念念不忘。
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说的失落,然后默默转身,各回居所,只留下廊下幽绿的火光跳动不休。
而在另一侧的百花阁内,气氛更是复杂得如同打翻的五味瓶。
桃花仙子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镜中映出泛红的眼角,被郝不凡采补的羞愤还未散尽。
可听闻他可能已死,桃花仙子心口像空了一块。
她想起他当时的屈辱,指尖划过如墨发间,低声呢喃:“死了也好……省得让人记挂……”
话未说完,铜镜却被她失手扫落在地,碎裂的镜片里,映出她慌乱的神情。
杏花仙子坐在窗前,手中绣着的杏花帕子早已被泪水洇湿。
那日被郝不凡采补后,她本是满心怨怼,可他毕竟是夺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又是一个见不得的人物。
此刻得知他闯入无人区,握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帕子上,晕开一片水渍:“你……你真的死了吗?”
梅花仙子倚着廊柱,手中紧握着一枝寒梅。她向来傲骨,被采补后只觉奇耻大辱,一心想着报复。
可听到消息时,握着花枝的手却猛地收紧,尖锐的花刺扎进掌心,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
恨他的强行,却又佩服他的担当,这种矛盾的情绪在心头翻涌,让她忍不住对着寒风轻骂:“蠢货!死了也是活该!”
骂完,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兰花仙子在屋内焚香,袅袅青烟中,她那张素来平静的脸终于有了裂痕。
每每想起那日的屈辱,她都恨得浑身发抖,如今听闻他可能已死,指尖捻着的兰花花瓣悄然碎裂,心中既有“大仇得报”的空落,又有一丝莫名的惋惜,复杂得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滞涩。
水仙花仙子蹲在池边,看着水中倒影怔怔出神。
她性子最是敏感,那日被采补后便大病一场,心中对郝不凡的恨意最深。
可此刻听到消息,水面却被她无意识地搅乱,倒影支离破碎。
她想起他当时眼中的挣扎,想起他最后留下的那句“抱歉”,突然觉得眼眶发酸,抓起一块石子狠狠扔进池里:“死了才好!谁会在乎你……”
可石子落水的声音过后,池边只剩下她压抑的啜泣。
夜色渐深,蝎影教的各个角落都弥漫着不同的情绪。
有人暗自垂泪,有人怅然若失,有人爱恨交织。
郝不凡这个名字,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这些女子的心头,即便他已被断定“必死无疑”,却依旧牵动着她们的心绪。
而无人知晓的是,在总坛最高处的观星台上,美妇教主负手而立,望着无人区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幽绿的火光在她眼中跳动,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一切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