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广场的金色光芒尚未完全消散,沈砚身后的天地脉络图突然剧烈震颤,原本平缓流动的金色光纹瞬间扭曲成乱麻。他脸色骤变,指尖的感知光丝如同被无形的手扯动,传来阵阵刺痛:“不对!天地之力在反向紊乱,比之前的波动更诡异!”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刚放晴的天空再次被撕裂出一道灰黑色裂缝,裂缝中没有涌出阴邪之力,却喷发出刺骨的寒风,将地面的纸屑卷得漫天飞舞。更诡异的是,广场东侧突然飘起鹅毛大雪,西侧却落下滚烫的沙砾,两种极端天气在半空碰撞,发出“滋滋”的水汽蒸腾声。
“我的罗盘又疯了!”马小玲的铜制罗盘指针在盘面疯狂打转,边缘竟渗出细密的黑霜,“不是地脉余波,这股力量带着强烈的人为操控痕迹!”
沈砚立刻催动测天术,无数金色光丝穿透云层,延伸向城市各个角落。这一次,他清晰地感知到,天地间的异常能量并非自然扩散,而是从七个方向朝着市中心汇聚,每道能量流都带着截然不同的属性——寒、热、风、沙、毒、暗、燥,如同七条属性各异的毒蛇,在城市上空编织出一张巨大的能量网。
“是人为布下的阵法!”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感知光丝捕捉到能量流的源头,“七个源头分别对应之前的地脉节点,但位置偏移了半公里,像是有人刻意避开了我们净化过的区域!”
况天佑握紧拳头,黑白双煞之力在周身流转:“灭世之源已除,还有谁能操控这么强的邪力?”
“是‘锁龙困脉阵’的变种!”灵汐的神圣气息扩散开来,勉强抵挡着越来越狂暴的气流,“古籍记载,这是一种能强行篡改地脉属性的邪术,需在龙脉关键处埋下‘地煞钉’,用邪力污染地脉后,再通过阵法操控天地气象。”
沈砚的感知光丝已触及西北方的能量源头,那里正是工厂区边缘的一处废弃仓库。光丝传回的画面让他脊背发凉:仓库地下埋着数十根漆黑的钢桩,每根钢桩顶端都镶嵌着染血的兽骨,周围的地脉被钢桩刺穿,黑色的邪力顺着钢桩向上攀升,与空中的气流融合成刺骨寒风。
“这些钢桩是‘地煞钉’,专门用来破坏地脉!”沈砚将感知到的画面通过测天术共享给众人,“东郊水源地的源头埋着毒骨钉,所以下游出现带毒的黑色黏液;西郊老城区是暗木钉,导致建筑结构被阴邪之力侵蚀;南方商业区是燥火钉,引发了局部高温……七种邪钉对应七种气象异常!”
凌辰看着共享画面,脸色凝重:“布置这个阵法需要耗费大量阴邪之力,还得熟悉城市地脉走向,绝不是普通邪祟能做到的。”
“先毁掉源头再说!”况天佑化作一道流光冲向西北方,却在半空被突然出现的龙卷风阻拦。这龙卷风裹挟着冰碴与碎石,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他被迫折返回来,肩头已被碎石划出伤口。
“阵法之间相互关联,毁掉一个源头没用,反而会引发其他源头的能量反噬!”沈砚的感知光丝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痛,南方商业区的燥火钉能量骤增,那里的温度瞬间飙升到四十度,街道上的沥青开始融化,“必须同时破坏七个源头,否则会引发连锁爆炸,整座城市都会被夷为平地!”
马小玲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玄门禁忌录》里记载过这种邪术,操控者必须身处阵法中枢,通过‘引气符’连接七个源头。只要找到中枢位置,毁掉引气符,阵法就会不攻自破!”
沈砚立刻扩大测天术的感知范围,将七个源头的能量流轨迹在意识中勾勒出来。他发现所有能量流都指向城市北郊的一座废弃天文台——那里曾是观星台,地势最高,正对应着地脉的隐性枢纽。
“中枢在北郊天文台!”沈砚的掌心泛起金色光芒,“况天佑、山本未来,你们去破坏东西两侧的毒骨钉和暗木钉;马小玲、珍珍负责南北的燥火钉和寒水钉;灵汐、凌辰去处理西南和东北的风沙钉与腐毒钉。我去中枢毁掉引气符,等我发出信号,大家同时动手!”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沈砚踏着盘古之心的金光,径直冲向北郊天文台。越靠近目的地,天地间的异常越明显:天空在晴、雨、雪、雾之间快速切换,地面时而隆起时而凹陷,显然是阵法中枢的能量正在失控。
天文台的穹顶早已坍塌,内部布满了黑色的符咒,正中央的石台上插着七根黑色符针,每根符针都连接着一道黑色丝线,延伸向城市各个方向——这就是连接七个源头的引气符。石台旁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正用滴血的手指在符针上刻画新的符咒。
“是你在操控邪术!”沈砚厉声喝问,金色净化之力在掌心凝聚。
黑袍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布满符咒的脸:“灭世之源虽灭,但人间的贪念与恐惧仍在,这些都是滋养邪术的养料。我只是顺天应人,用这‘七煞锁城阵’净化这个腐朽的世界!”
“用邪术残害无辜,也配谈净化?”沈砚纵身跃起,金色光刃朝着符针劈去。黑袍人猛地挥手,石台周围升起黑色屏障,光刃劈在屏障上,竟被反弹回来。
黑袍人冷笑一声,指尖滴落的鲜血落在符针上,七道黑色丝线瞬间暴涨,城市各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东郊的水源地喷出黑色毒雾,西郊的老城区发生小规模坍塌,南方商业区燃起熊熊大火。
“再不动手,你的伙伴们就要死了!”黑袍人狂笑道。
沈砚心中一急,突然想起道家典籍中“以气破阵”的记载,立刻催动测天术,将天地间仅存的纯净之力与盘古之心的净化之力融合,化作一道细长的光丝。这道光丝如同游蛇般避开屏障,精准地缠上了最中间的符针。
“就是现在!”沈砚大喝一声,玄清道令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这是约定的信号。
刹那间,城市七个方向同时爆发出光芒:况天佑的黑白双煞之力斩断了西北的地煞钉,马小玲的伏魔鞭击碎了南方的燥火钉,灵汐的神圣气息净化了东郊的毒骨钉……七个源头的能量流瞬间中断,天文台的黑色符咒开始寸寸碎裂。
黑袍人惊恐地看着正在失效的阵法,试图重新注入邪力,却被沈砚趁机冲破屏障,金色光刃刺穿了他的胸膛。黑袍人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
沈砚立刻拔掉石台上的七根符针,引气符彻底失效。随着阵法崩塌,城市上空的异常天气渐渐平息,刺骨的寒风变成了和煦的微风,滚烫的沙砾与鹅毛大雪同时消失,天空重新恢复了清澈的蓝色。
测天术传来的感知显示,天地间的能量流正在恢复正常,地脉的破损处开始缓慢愈合。沈砚松了口气,瘫坐在石台上,看着掌心渐渐黯淡的金色光丝,心中却无比坚定——只要邪术存在一天,他就会用测天术与净化之力守护这片土地,绝不允许黑暗再次侵蚀人间。
远处,伙伴们的身影正朝着天文台赶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沈砚知道,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守护人间的道路,还有很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