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一行快马加鞭,三日三夜未曾停歇,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仿佛一条蜿蜒的黄龙。终于,在第四日黎明前,他们赶到了汴京城下。
城门刚刚开启,韩常便迫不及待地策马直奔皇宫。他来不及更换身上满是风尘的衣物,便匆匆在大庆殿外候旨。
殿内,赵构身披一件玄色龙袍,手中紧握着一支朱笔,正眉头紧锁地批阅着奏折。殿中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墙上,显得格外凝重。
听到韩常求见,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沉声说道:“宣。”
韩常进入殿内,单膝跪地,双手将密信恭敬地奉上:“官家,这是从合答安营帐中搜出的密信,信中提及完颜阿鲁暗中资助草原诸部,还计划亲自加入反宋联盟。”
赵构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指尖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指节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两下,声音低沉且冷冽:“完颜阿鲁……竟敢背叛朕!相父,你意下如何?”
赵鼎站在一旁,目光微微一凝,接过信匆匆扫了一眼,便缓缓说道:“官家,合答安逃脱后,必定会率领残部南侵。咱们得赶紧加强边防,尤其是阴山一带,那可是草原诸部南下的必经要道。”
赵构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错,阴山若失,河套便无险可守。传朕旨意,即刻召郭浩、韩世忠入宫议事!”
不多时,两位大将踏入大庆殿。
郭浩身着战甲,腰间佩剑,步伐沉稳有力,眼神锐利如鹰。他乃是火铳战法的首倡者,曾多次率着火铳队在战役中大展神威,令敌军闻风丧胆。
韩世忠身材魁梧壮硕,脸上带着风霜之色,腰间的铜锏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动。他正是那位屡建奇功的东路军统帅,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赵构指着地图上阴山的位置,神色凝重地说道:“合答安定会经由阴山南下,妄图夺取河套,朕已得到密信,知晓其行军路线。郭浩,你率五千火铳队,备足弹药,前往阴山山谷设伏;韩世忠,你率三万东路军,从侧翼包抄,务必阻止合答安进入河套地区。”
郭浩躬身抱拳,语气坚定无比:“官家放心,臣已深入研究过火铳的射程与装填速度,那山谷地形狭窄,正是火铳齐射的绝佳之地。臣会在两侧山崖精心布置火铳队,等敌军进入山谷,便以铺天盖地的火雨将其压制。”
韩世忠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腰间的铜锏,豪情万丈地说道:“官家,俺早就想会会合答安这头草原恶狼了!这次定要让他尝尝俺东路军的厉害。”
赵构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转身对赵鼎说道:“相父,朝中事务便由你暂且料理。朕将亲自前往阴山前线,督战指挥。”
赵鼎神色一肃,躬身领命:“官家亲自出征,必定大振士气。臣愿随驾前行,为官家分忧解难。”
赵构摆了摆手,说道:“你留在汴京坐镇,以防朝中生出变故。完颜阿鲁在朝中潜伏多年,难保没有余党。若朕不在,你便代朕决断大小事务。”
赵鼎沉默片刻,最终点头道:“臣遵旨。”
当夜,赵构退回内室,屏退左右侍从。他心念一动,眼前顿时浮现出那熟悉的系统界面:
【万物兴邦系统】
【当前积分:6234】
【可用兑换:火铳改良版、夜行地图、火炮图纸、军需补给包、国运提升卡】
他目光微微一动,点开“夜行地图”,只见地图上详细标注了阴山的山谷、河流,以及合答安可能的行军路线,一切都清晰明了。
赵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然有了定计。
翌日清晨,赵构亲自召见郭浩,将地图交到他手中,叮嘱道:“这张地图是朕从西域商人手中购得的草原详图,上面标有合答安的进军路线。你在山谷两侧设伏,等他进入包围圈后再开火。”
郭浩接过地图,神情郑重严肃:“官家,臣定会将火铳队巧妙藏于岩石之后,待敌军半数进入山谷,便以火铳齐射,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赵构满意地点点头:“你去吧,朕静候你的捷报。”
郭浩领命而去,韩世忠也已整军待发。两路大军一前一后,浩浩荡荡地朝着阴山进发。
而在千里之外的草原深处,完颜阿鲁正坐在营帐之中,手中悠闲地把玩着一枚金印,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帐外,一名使者悄然进入,低声禀报道:“首领,合答安已突围成功,正率领残部向阴山方向撤退。”
完颜阿鲁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踱步走向帐外。他抬头望向夜空,月色如银,清冷的光辉洒在大地上,风中隐隐带着血腥与阴谋的气息。
“赵构……你以为自己赢了,却不知,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场。”
完颜阿鲁坐在毡帐中央,火盆中跳跃的火焰将他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金印,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合答安的使者跪坐在对面,神情严肃而恭敬。
“合答安首领说,五千匹战马已送到,恳请您务必在下月初三前率领女真遗族加入大军。”使者低声禀报。
完颜阿鲁轻轻一笑,端起酒碗,缓缓饮了一口,声音低沉而阴冷:“合答安真是天真。区区一个‘女真王’的名号就想拉拢我?哼……我要的可是整个中原。”
使者微微一怔,眉头轻轻皱起,但并未多言。
“你回去告诉合答安,让他尽早动手。我自会按约定出兵,可别怪我没提醒他——一旦河套落入我手,他所谓的联盟,不过是我迈向成功的垫脚石罢了。”
说完,他随手将酒碗狠狠摔在地上,酒液四溅,碎瓷片如利齿般散落一地。
使者心中一惊,连忙躬身告退。
帐外风雪渐渐变大,寒意刺骨。
完颜阿鲁站起身来,走到帐门边,望向远方黑压压的天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赵构,你以为自己赢了?不过是我故意让你产生这种错觉罢了。”
与此同时,汴京城内,皇宫大庆殿中。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一名传令兵满面尘土,气喘吁吁地冲入大殿,单膝跪地,高声呼喊道:“官家!边关急报——阴山脚下要塞失守!合答安亲率五万骑兵(蒙古与西夏联军),已然突破防线,正朝着河套方向迅猛推进!”
赵构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脸色瞬间大变,一把接过急报,指尖微微颤抖。
他迅速扫过几行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果然……他们的动作比朕预想得还要快。”
赵鼎缓步上前,神色凝重地说道:“官家,阴山既已被破,河套门户大开。若让合答安占据此地,草原骑兵便能长驱直入关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构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如铁:“朕绝不让他们踏入半步。”
他转身走向屏风后,不多时便换上一身玄甲金鳞战袍,腰间佩剑,显得英姿勃发。
“相父,我们该启程了。”赵构语调沉稳有力,“朕要亲临前线,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赵鼎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却愈发坚毅的君主,心中涌起一阵欣慰。
他点头说道:“官家有心亲自督战,臣自当随行。有官家在,将士们定会信心倍增。”
说罢,二人即刻行动,连夜筹备亲征事宜。
宫廷内外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传令使四处奔走调动各路援军,兵部与工部紧密协同调配火铳弹药、粮草军需,汴京城内灯火通明,彻夜未熄。
而在千里之外,阴山北麓,郭浩已率领火铳队抵达预定山谷,韩世忠也正率领东路军迅速包抄。
战争的阴云如墨般聚集,命运的齿轮开始加速转动。
赵构站在皇城门口,仰望夜空繁星,心中默默念道:
“相父,此次,轮到朕来守护你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