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圣地仪式
天还未亮,凤族圣地的祭坛就已被淡淡的金光笼罩。青石板铺就的环形台面上,刻着三百年未启动的凤族古阵,阵眼处嵌着七颗莹白的晶石,正随着晨露的滴落微微发亮。清辞穿着凤族准备的玄色祭服,领口的海棠纹与祭坛的古阵产生共鸣,左肩的印记烫得像团温暖的火。
“姐姐,我怕。”沈念安攥着她的衣角,五岁的小家伙穿着缩小版祭服,眉心的阴阳徽章泛着不稳的金绿光。他看着祭坛中央那尊白裘女子的石像,石像手中托着的绿色晶石,正与他怀里的玉佩产生强烈共鸣,“那石头在叫我。”
清辞蹲下身,将惊鸿剑放在弟弟手中:“别怕,有姐姐和太外婆的剑在。”她指尖划过沈念安的眉心,红光顺着指尖流入徽章,“你看,它在和你做朋友呢。”
影煞站在祭坛边缘,玄色劲装外罩了件凤族特制的护心甲,腰间的海棠玉佩与骨刃同时泛着白光。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凤族族人,发现有几个穿着灰袍的身影藏在人群后,气息虽伪装成凤族,却带着极淡的魔气——与当年万魔窟的傀儡如出一辙。
“谢公子,留意西侧。”影煞的声音压得极低,骨刃在袖中悄然出鞘半寸。谢景行的金龙护腕立刻亮起,羽翼在身后展开半扇,金光不动声色地笼罩住清辞和沈念安,“是万魔主的残余势力,竟追到了圣地。”
凤渊长老的钟声突然响起,三长两短的节奏带着庄严的意味。他手持凤族本源记载,缓步走上祭坛,白袍在晨光中泛着圣洁的光:“吉时已到,仪式开始!”
凤泽与凤溪长老分别站在祭坛两侧,手中的法杖同时敲击地面。七颗阵眼晶石突然爆发出绿光,顺着古阵的纹路流淌,在祭坛中央凝成道光柱,将白裘女子的石像笼罩其中。石像的指尖微微颤动,绿色晶石的光芒愈发炽烈,竟与沈念安的玉佩隔空相吸。
“双脉传承者,上前!”凤渊长老的声音带着颤抖,典籍在他手中自动翻到记载仪式的页面,“将玉佩与惊鸿剑放入光柱,以双脉灵力唤醒先祖灵识!”
清辞牵着沈念安走进光柱,温暖的绿光瞬间包裹住他们。惊鸿剑在她手中自动出鞘,与石像手中的晶石形成直线;沈念安的玉佩挣脱怀抱,悬浮在两人之间,阴阳徽章与晶石的绿光交织,在空气中织成张复杂的网。
“以吾惊鸿之名,承双脉之责!”清辞的声音响彻祭坛,体内的灵力顺着手臂流入剑中。红光与绿光在光柱中盘旋,白裘女子的石像突然睁开眼睛,虚影从石像中缓缓走出,与清辞的身影渐渐重叠。
台下的灰袍人突然动了。三道黑气从人群中射出,直扑祭坛的阵眼晶石——只要毁掉晶石,仪式就会中断,甚至可能引发圣地的灵力反噬。影煞的骨刃率先迎上,白光劈开黑气的瞬间,谢景行的金龙羽翼已将另外两道黑气绞碎。
“是你们!”凤溪长老突然怒吼,法杖指向灰袍人,“当年背叛凤族的余孽,还敢来捣乱!”他的白袍无风自动,眼角的朱砂痣爆发出红光,“凤族儿郎,护佑祭坛!”
凤族族人瞬间围成圈,手中的武器泛着凤族灵力,将灰袍人困在中央。清辞在光柱中瞥见灰袍人的脸,他们的额头都刻着与黑袍人相似的印记,只是颜色更淡——是未完全被魔气侵蚀的凤族叛徒,当年与黑袍人勾结,如今又想破坏仪式。
“姐姐,晶石在哭。”沈念安突然指着阵眼晶石,其中一颗已被黑气灼伤,光芒变得暗淡。白裘女子的虚影也开始不稳,她伸出手,将缕绿光注入沈念安的玉佩:“快……用神族血脉净化,否则古阵会崩塌!”
沈念安突然挣脱清辞的手,扑向那颗受伤的晶石。小胖手按在晶石上,眉心的阴阳徽章爆发出金光,与玉佩的绿光交织,像道暖流注入晶石。灼伤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晶石重新亮起莹白的光。
“好孩子。”白裘女子的虚影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转向清辞,将手中的绿色晶石递过去,“这是凤族最后的本源,托付给你们了。”晶石融入清辞的惊鸿剑,剑身上的海棠纹与凤族符文完美融合,在祭坛上空凝成只巨大的凤凰虚影。
灰袍人见势不妙,突然引爆体内的魔气,试图与祭坛同归于尽。影煞的骨刃与谢景行的金龙羽翼同时挡住魔气,凤屿骑着仙鹤俯冲而下,青衫泛着绿光,将残余的魔气尽数吸收:“我凤族的圣地,岂容你们放肆!”
魔气被净化的瞬间,祭坛的古阵突然完全激活。七颗晶石的光芒连成线,在祭坛上空形成道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凤族圣地笼罩其中。白裘女子的虚影与凤凰虚影融为一体,对着清辞和沈念安微微颔首,随即化作漫天光屑,融入圣地的灵韵草中。
仪式成功了。
清辞握着融合了凤族本源的惊鸿剑,看着台下欢呼的凤族族人,突然发现沈念安正趴在石像旁,用小胖手轻轻擦拭石像的基座。小家伙的玉佩落在基座上,与石像的手印完美契合,留下道永恒的阴阳印记。
“姐姐,太外婆在和我说话。”沈念安抬起头,脸上沾着石粉,却笑得格外灿烂,“她说以后圣地的灵韵草,会像沈府的忘忧草一样,永远陪着我们。”
影煞走到清辞身边,骨刃上的白光渐渐褪去:“小主,都结束了。”他看向台下被制服的灰袍人,“这些叛徒,交给凤族处置就好。”
凤渊长老走到他们面前,深深鞠躬:“多谢双脉传承者,救我凤族于危难。”他递过枚金色的凤凰令牌,“从今往后,沈府与凤族永为盟友,圣地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清辞接过令牌,指尖传来温暖的灵力。她看着远处山巅盘旋的凤鸟,突然想起凤辞留下的那句话——“圣地的星星,比沈府的更亮”。此刻晨光正好,星星还未完全褪去,与凤凰虚影的光芒交织,美得像场不会醒的梦。
沈念安突然拉着她的手,指向祭坛外的灵韵草。那些晶莹的叶片上,竟都映着小小的海棠纹,与她左肩的印记一模一样。凤溪长老笑着解释:“是先祖的灵力,把你们的印记刻在了圣地的每一寸土地上。”
返程的路上,食龙兽的蹄子依旧踏过云端。清辞坐在巨兽背上,握着惊鸿剑,看着凤族圣地渐渐远去。沈念安趴在她身边,怀里抱着凤族赠送的灵韵草盆栽,小胖手时不时抚摸叶片上的海棠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