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清晨的忙碌**
大年初三,天刚蒙蒙亮,周志远就已经在院子里扫雪了。铁锹刮过冻硬的地面,发出\"嚓嚓\"的声响。张晓云揉着眼睛推开屋门,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散开。
\"起这么早?\"她裹紧棉袄,跺了跺脚。
周志远抬头一笑,鼻尖冻得发红:\"想着早点干完活,好带你去我家。\"
父亲从堂屋出来,手里提着两瓶酒、一包红糖,还有一条用红纸包着的腊肉:\"东西都备好了,待会儿吃过早饭,你跟志远去周家村给他大哥大嫂拜年。\"
张晓云点点头,心里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以\"对象\"的身份去周志远家。
早饭是热腾腾的稀饭和昨晚的剩菜。母亲特意煎了几个荷包蛋,夹了两个到周志远碗里:\"多吃点,路远。\"
周志远连忙道谢。饭桌上,大姑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晓云啊,去了要勤快点,帮着大嫂做做饭。\"
张晓云红着脸应了。
#### **(2)甜蜜同行**
吃完早饭,周志远推出张晓云的二八自行车,用袖子擦了擦后座上的灰尘:\"走吧。\"
张晓云拎着年礼坐上去,一只手小心地拽住他的衣角。车轮碾过积雪未消的村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坐稳了!\"周志远突然加速,车子冲下一个斜坡。张晓云惊叫一声,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反应过来后赶紧松手,却听见前面传来低低的笑声。
\"你故意的!\"她捶了下他的后背。
路过村口小卖部时,几个晒太阳的老人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瞧瞧,多般配的小两口!\"
\"志远有福气啊,晓云这姑娘勤快又懂事。\"
张晓云把脸埋在围巾里,耳朵尖都红了。周志远倒是大方,一一跟长辈们打招呼。
出了村子,道路变得空旷。田野上覆盖着薄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周志远骑得不快,时不时指着远处说些小时候的趣事。
\"那边水塘,我八岁时差点淹死,是我大哥把我捞上来的。\"
\"看见那棵老槐树没?我和小强经常爬上去掏鸟窝。\"
张晓云听着,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小小少年在田间奔跑的身影。她忽然很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
#### **(3)周家热情**
周家村比张家村大不少,青砖瓦房整齐地排列着。周志远在一户贴着崭新春联的院门前停下:\"到了。\"
还没进门,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就冲了出来:\"二哥!\"
周志远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小强,又长高了!\"
男孩好奇地打量着张晓云,突然咧嘴一笑:\"二嫂!\"
张晓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一个系着围裙的妇人快步迎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哎呀,晓云快进屋!\"
大嫂约莫四十出头,圆脸盘,眼角有些细纹,笑起来特别亲切。她接过张晓云手里的年礼,连声说太客气了。
堂屋里,一个黑瘦汉子正在修锄头,见他们进来,憨厚地笑了笑:\"来了?坐。\"
这就是周志远的大哥,话不多,但眼神很温和。
大嫂端来热茶,又抓出一把花生瓜子:\"志远常提起你,说你能干又懂事。\"
张晓云不好意思地低头喝茶。茶是山里采的野茶,带着淡淡的清香。
周志远和小强在院子里玩弹珠,笑声一阵阵传进来。大嫂拉着张晓云的手:\"志远这孩子命苦,爹娘走得早。现在有你了,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哥大嫂!我来给你们拜年啦!\"
#### **(4)不速之客**
张丽穿着一件崭新的红呢子大衣,手里提着两盒包装精美的点心,笑容灿烂地站在门口。
屋里瞬间安静。大嫂疑惑地看向周志远,周志远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丽丽?你怎么来了?\"
张丽自顾自走进来,把点心往桌上一放:\"大过年的,我来看看大哥大嫂啊!\"
她亲热地挽住大嫂的胳膊:\"大嫂,这是我特意从县城买的蛋糕,可好吃了!\"
小强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大哥咳嗽一声,起身去添茶。周志远深吸一口气,显然在强压怒火。
张晓云如坐针毡,正想找借口离开,大嫂却拍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丽丽啊,中午在这吃饭吧?\"大嫂客气地问。
张丽眼睛一亮:\"好啊!我帮您做饭!\"说着就要往厨房钻。
周志远突然站起来:\"不用了,我们待会儿就走。\"
\"走什么呀!\"张丽嘟着嘴,\"晓云都能来,我就不能多待会儿?\"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大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笑道:\"都留下吃饭吧,人多热闹。晓云,来帮我摘菜。\"
张晓云如蒙大赦,赶紧跟着进了厨房。身后,张丽得意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