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只好向众人告罪,在马次林理解和大笑中,背着彻底醉倒的江梦回了房间。
刚把她放到床上,江梦喉咙里发出一声不适的咕噜声,然后——“呕……”
一阵混杂着酒气的污物直接吐了祁同伟一身。
“靠!”祁同伟看着自己晚饭前刚换上的干净衣服瞬间变得惨不忍睹,欲哭无泪。
他叹了口气,赶紧先把自己被吐脏的外套和裤子脱掉,然后又手忙脚乱地帮江梦清理。
他小心翼翼地脱掉她的衣服,用湿毛巾擦干净她身上的污渍。
过程中,尽管心无杂念,但还是让他不得不承认:江梦同志虽然看起来清瘦,但这身材......真是老天爷赏饭吃,纯纯的天赋型选手!
好不容易把她收拾干净,安顿在床上躺好,他又赶紧冲了杯蜂蜜水,一点点喂她喝下去。
还好喝醉了的江梦非常的老实,不吵不闹,任由祁同伟摆弄。
“你说你不能喝,你逞什么能啊……我还以为你全程都在飙演技呢……”祁同伟看着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江梦,无奈地小声抱怨。
他把两人那堆散发着酸臭味的脏衣服一股脑扔进卫生间角落,祁同伟也是非常的疲惫。
这三天里,他几乎没合过眼,也就是今天黎明前在范橦的房间里眯了不到两个小时。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马次林的人也不可能给一对情侣安排个标间。
实在没有办法,祁同伟看了看床上睡得正沉的江梦,又看了看空出来的大半边床,最终选择和衣侧卧在床的另一边边缘,尽量拉开距离。
几乎是头刚沾到枕头,极度疲惫的他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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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王英的别墅地下室里。
坐在王英对面的两个人,赫然是沙家兄弟。
“怎么样,三姐?”沙老四焦急的问。
王英叹了口气:“你们家里肯定是回不去了,马老大已经派人严密监视你们的住处,就等你们自投罗网了!”
沙老五急了:“那怎么办啊!拼了一辈子的东西可都在地窖里!”
“你说你们两个跑了就跑了,还回来干嘛!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三姐,不带上钱怎么跑啊!跑出去要饭吗?”
“要饭也比没命强吧!”王英看着这两个不成器的表弟道:“你们两个胆子是真大啊,竟然敢算计马次林!你说你们怎么敢的啊,你们有几条命?”
“关键是还没算计成,找的一帮都是什么玩意。直接把人干掉不就行了吗,还搞出来了要赎金的事!”
沙老四心里也气啊,这次要不是尼采太贪心,文山街的老大就是他沙国仁了。
唉,这群掸邦鬼子是真不能信啊!
关键是尼采你这个狗东西,你怎么能跟马老大说是收了我的钱办事呢!
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啊!你死的是真不冤啊!
要不是马老大身边有三姐的人,提前通了个气,自己早嗝屁了。
不过面对这个从小就强势的表姐,沙家兄弟也不敢反驳。
“三姐,我们知道错了。现在怎么办啊?”
“跑吧!”三姐叹气道。
两兄弟却不愿意就此离开,沙老五发狠道:“干脆我去联系那群白帽子和其他几伙人,咱们联合起来把马老大干掉!”
王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可消停点吧!连你们自己找的人都能出卖你们,你怎么知道那群白帽子不会出卖你?干掉马老大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沙老四也是扶额,老五说的这话太莽了。
王英意识到得赶紧把这两兄弟送走,不然非连累自己。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钱,扔给兄弟俩:“你们赶紧走,今天晚上就走!去港城找我兄弟张强,你们上次见过的。他是个讲义气的人,你们先在那里躲一阵再说!”
“那我们的钱怎么办?难道就送给姓马的了!”沙老五不甘心的说道。
“等一阵子再说吧!文山街不可能永远都是姓马的当家!”王英一脸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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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江梦在一阵头痛欲裂中缓缓醒来,意识尚未完全回笼,首先感受到的是身边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呼吸。
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随即猛地察觉不对劲。
自己身上……内衣已经被全部褪掉?而她的一条手臂正紧紧地环抱着一个赤裸的男性胸膛!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卡在喉咙里,江梦猛地彻底清醒,触电般弹开!
映入眼帘的是祁同伟近在咫尺的、还在熟睡的脸!根本来不及思考前因后果,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臭流氓!”她怒斥一声,抬手就朝着那张脸狠狠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清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正睡得香甜的祁同伟,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靠……”祁同伟捂着半边脸,茫然又愤怒地抬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江梦!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江梦已经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张气得通红又羞愤交加的脸:“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无耻之徒!”
祁同伟真是被气笑了,耐着性子开始帮这位失忆的女同志回顾昨晚的情况。
片刻之后,江梦破碎的记忆片段开始一点点回笼,自己昨天好像真的喝多了!
她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但还是带着质问:“那……那我的衣服、我的内衣……怎么回事?”
祁同伟的表情无比冤屈:“大姐,你的衣服被吐了一身,不脱怎么办?至于你的内衣,天地良心我真没脱你内衣,是不是你自己半夜睡不舒服自己解的?”
江梦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确实有不穿着内衣睡觉的习惯,觉得那样太束缚。
昨晚醉成那样,半梦半醒间自己动手解开的可能性……非常大。
想到这里,她脸颊腾地一下变得更红了,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喝酒真是误事!太丢人了!
但她嘴上还是不肯完全认输,强撑着最后一点气势,又追问了一句:“那……那你自己为什么也脱了衣服?还上了床!”
“大姐啊,我的衣服也被你吐了啊!而且,我本来那套都刮烂了,就剩这一套了!我也没衣服换了啊!”
江梦还要再问,被祁同伟打断:“我本来是躺着这边上的,是你!半夜自己滚过来,死命抱着我不撒手,嘴里还叽里咕噜说梦话!我他妈三天没合眼了,困得跟死狗一样,推都推不开你!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
逻辑清晰,无法反驳。
江梦彻底哑火了,她拉高被子,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真是大型社死现场。
祁同伟没好气地转过身:“行了,别藏了!赶紧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闭上眼了,你爱干嘛干嘛!”
江梦这才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跳下床,捂着胸,踮着脚尖,嗖地一下窜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反锁。
祁同伟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水声,不禁嘀咕道:
“唉,两天,挨了两巴掌!这姑娘绝对有毒!以后必须得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