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母打电话没人接的第三天下午,超市里正忙着给顾客结账,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是弟媳李娜,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脸色都带着怒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没好事,赶紧说:“李娜,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李娜没应声,直接冲到柜台前,一把拍在柜台上,大声喊:“林秀!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爸妈都快被你气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做生意?”
超市里的顾客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过来。我脸上火辣辣的,赶紧说:“李娜,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吵,影响别人买东西。”
“影响别人?”李娜冷笑一声,“你都能不管我爸妈死活,还在乎影响别人?我今天就是来替我爸妈讨个说法的!”
她身后的两个女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哪有这么不孝顺的女儿?赶紧给你公婆道歉,把赡养费补齐!”
我强压着火气说:“李娜,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赡养费的事,我和我爸妈已经说清楚了,以后AA制,我只承担我该承担的部分。”
“AA制?”李娜瞪大了眼睛,“你想得美!我老公是独苗,以后我爸妈还要靠他养老,他怎么能出钱?赡养费就该你一个人出,每月3千,一分都不能少!”
我说:“拆迁款280万全给了林伟,他有钱买车买包,就没钱给爸妈拿赡养费?这没道理啊。”
“那是我老公的钱!”李娜尖叫起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嫉妒我老公有钱,故意不想给赡养费!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每月拿3千,我就把你超市砸了!”
说完,她伸手就抓起柜台上的零食,往地上扔。薯片、饼干撒了一地,包装袋发出“哗啦”的声响。
我赶紧拦住她:“李娜,你别乱来!这些都是钱进的货,你砸了我要赔钱的!”
“赔钱?”李娜一把推开我,“你在乎钱,怎么不在乎我爸妈的死活?”
她力气很大,我被推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王强正好从仓库出来,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扶住我,对着李娜说:“李娜,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砸东西!”
“我砸东西怎么了?”李娜梗着脖子,“你们不孝顺我爸妈,我就砸你们的超市!让你们做不了生意,赚不了钱!”
她说着,又伸手去掀货架。货架上的饮料、方便面“噼里啪啦”掉下来,碎了好几瓶,液体流了一地。顾客们吓得赶紧躲开,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王强气得脸色铁青,上前拉住李娜:“你再敢砸,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李娜挣扎着,“我还要报警呢!报警说你们不孝顺老人,霸占娘家财产!我看警察是帮你还是帮我!”
她身后的两个女人也上前帮忙,一个撕扯王强的衣服,一个继续砸货架。超市里一片狼藉,商品撒了满地,到处都是破碎的包装和流淌的液体。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疼得直掉眼泪。这都是我和王强起早贪黑攒下的家业,就这么被李娜她们砸得乱七八糟。
我说:“李娜,你别砸了!算我求你了!你要是有话,我们好好说,别毁我的超市。”
“好好说可以啊!”李娜停下手里的动作,“你现在就答应每月给3千赡养费,再拿5万给我老公还网贷,我就不砸了。”
又是5万!我心里一阵绝望:“我真的没那么多钱,超市现在都快周转不开了,我怎么拿得出5万?”
“你少找借口!”李娜说,“你超市这么大,怎么会没钱?你就是不想拿!今天你要是不拿,我就继续砸,砸到你答应为止!”
她说着,又要去搬货架。王强忍无可忍,拿出手机就要报警。李娜看到了,赶紧说:“你别报警!我还有证据呢!”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对着围观的人说:“大家快看看!这就是林秀的真面目!她把我公婆赶出家门,还骂我公婆偏心,说以后再也不养他们了!”
视频是她故意拍的片段,只有我跟父母争吵的部分,还被剪得乱七八糟,断章取义。围观的人里,有人开始议论:“原来她真的不孝顺啊。”“就算公婆偏心,也不能这么对老人啊。”
我赶紧解释:“大家别信她的!视频是剪过的,不是完整的!她故意断章取义,抹黑我!”
可没人听我的解释,李娜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家看看,她还敢狡辩!我公婆都被她气病了,躺在家里没人管,她却在这开超市赚钱,心肠也太狠了!”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手机录像:“我现在就把这一幕发到网上,让大家都看看这个不孝顺的女人!让她火遍全网,以后没人敢来她这买东西!”
说完,她真的点开了短视频软件,开始编辑视频。王强急得不行,说:“李娜,你别发!你这是造谣,是诽谤!”
“我诽谤?”李娜冷笑,“我这是实话实说!你要是怕,就赶紧答应我的要求!”
我看着满地狼藉的超市,又看着李娜嚣张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要是她真的把视频发出去,配上那些不实言论,我的超市就真的毁了,我的名声也会彻底臭了。
这时,有人提醒我:“老板,你也赶紧录像啊,留着证据。”
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手机,对着满地的狼藉和李娜她们拍起来。李娜看到我录像,想过来抢我的手机,被王强拦住了。
“你别想抢我手机!”王强说,“你砸了我们的东西,还造谣诽谤我们,这些都是证据,我们会报警处理的!”
李娜说:“报警就报警!我怕你啊!我还要告你们不孝顺呢!”
就在这时,警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原来刚才有顾客看不下去,偷偷帮我们报了警。
李娜和她的两个朋友听到警笛声,脸色一下子变了。她还想再说什么,警察已经走进了超市。
带头的警察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我们,说:“谁报的警?发生什么事了?”
王强赶紧说:“警察同志,是我们报的警。她叫李娜,是我老婆的弟媳,她带着人来我们超市砸东西,还造谣诽谤我们不孝顺。”
李娜赶紧说:“警察同志,你别听他的!是他们不孝顺我公婆,我来讨说法,他们还动手推我!”
“我没有推你!”我赶紧说,“是你先砸东西,我拦你,你推的我!我这里有录像,还有这么多顾客可以作证!”
围观的顾客纷纷点头:“是啊,我们都看到了,是这个女人先砸的东西。”“她还对着手机录像,说要发到网上抹黑老板。”
警察看了看我们手里的录像,又询问了几个顾客,然后对李娜说:“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把事情说清楚。故意损坏他人财物,还造谣诽谤,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娜的脸色越来越白,她身后的两个女人也慌了:“警察同志,我们就是来劝架的,不是来砸东西的。”
“是不是劝架,到派出所就知道了。”警察说,“都跟我们走吧。”
李娜还想挣扎,被警察拦住了。她看着我,恶狠狠地说:“林秀,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着她被警察带走,心里五味杂陈。王强扶着我,说:“别担心,有警察在,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顾客们慢慢散去,有人临走时安慰我:“老板,你别太难过,这种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我点点头,看着满地的狼藉,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货架倒了好几个,商品碎了一地,地上又湿又黏,超市根本没法继续营业了。
王强说:“别哭了,我们先收拾一下,看看损失了多少。”
我和王强蹲在地上,一边收拾一边叹气。碎掉的饮料、零食,损坏的货架,加起来损失了差不多两万块钱。这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收拾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是父亲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里,父亲的语气很愤怒:“林秀!你居然报警抓李娜?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家身败名裂?你这个不孝女!”
我说:“爸,是李娜先来砸我的超市,还造谣诽谤我,我才报警的。她砸了我好多东西,损失了两万多块钱。”
“损失两万又怎么了?”父亲说,“那是你弟媳!你怎么能报警抓她?你赶紧去派出所,把她放出来,再给她道歉!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心里一阵冰凉:“爸,是李娜做错了,为什么要我道歉?她砸了我的超市,我没让她赔钱就不错了,还要我道歉?”
“我不管谁错谁对!”父亲说,“李娜是我们林家的人,你不能让她被警察抓着!你现在就去派出所,不然我就真的去死!”
又是威胁!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彻底绝望了。为什么不管李娜做了什么,父母都要护着她?为什么他们永远都只想着自己,从来不想想我的难处?
我说:“爸,我不会去道歉的。李娜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后果。你们要是再这么逼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父亲说:“你不去是吧?好!我现在就去你超市门口上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白眼狼!”
说完,父亲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浑身发抖。王强看到我不对劲,赶紧问:“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了?”
我把父亲的话跟王强说了,王强气得浑身发抖:“太过分了!他们简直太不讲理了!李娜砸了我们的超市,他们不仅不道歉,还让你去给李娜道歉,不然就上吊威胁你!”
我说:“王强,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王强抱着我说:“秀,别难过。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你爸就是吓唬你,他不会真的来上吊的。我们先把超市收拾好,然后去派出所说明情况,让李娜承担她该承担的责任。”
我靠在王强的肩膀上,哭着点点头。我知道,我不能再软弱了。李娜砸了我的超市,造谣诽谤我,必须让她付出代价。父母一次次威胁我,我也不能再妥协了。
可我心里还是很害怕,怕父亲真的做出极端的事情。这场家庭纠纷,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但我知道,我必须坚强起来。为了王强,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我必须勇敢地面对一切,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