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还没亮透,德胜门外就挤满了送行的百姓。卖包子的摊贩推着车跑在前头,笼屉里的热气裹着肉香飘进大军队伍;扎糖人的老汉捏了串 “辉” 字糖人,往谢辉手里塞:“将军,带着这糖人,保准旗开得胜!” 连穿开裆裤的小孩都举着小红旗,跟着大人喊 “征俄必胜”。
双儿站在粮草车旁,正把最后一袋驱寒草药塞进谢辉的行囊,指尖划过他盔甲上的梅花绣纹 —— 是她连夜补的,怕雪地里磨坏。“辉哥,小宇宙里的伤药分好了,每队医工都带了双倍的冻疮膏,” 她递过个暖炉,“赤塔城比雪山还冷,你揣着这个,别冻着。”
沐剑屏也走过来,手里捧着个药箱:“我跟医工们练了雪地止血的法子,要是伤在野外,用雪按压能临时止血,这是我熬的驱寒丸,你带在身上,冷了就吃一颗。”
谢辉接过暖炉和药箱,刚想说话,就听见索额图的大嗓门从后面传来:“谢小哥!等等本官!金佛的边角料熔了五十个金元宝,本官带了十个当军饷应急,剩下的都入库了!” 他骑着马,怀里揣着个布包,里面叮当作响,显然是金元宝,“对了,赤塔城的沙俄人肯定有不少金子,咱们得提前说好,清点的时候本官得站第一排!”
“索大人,先管好你的金元宝吧!” 韦小宝骑着马凑过来,怀里揣着给小红姑娘的平安符,“别还没到赤塔城,你就把金元宝私吞了,到时候图将军的亮银枪可不认人!”
索额图赶紧把布包往怀里塞,嘴硬道:“本官是那种人吗?这金元宝是军饷,谁敢动!” 话没说完,布包没扎紧,掉出个金元宝,滚到沐剑屏脚边,引得众人一阵笑。
图海勒住马缰绳,亮银甲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别闹了!再耽误就赶不上午时的行军点了。玄甲骑兵走前面,火炮营跟在中间,粮草队垫后,出发!”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往赤塔城方向走,雪地里留下一串整齐的马蹄印。玄甲骑兵的马蹄裹着麻布,走得又快又稳;曾柔的火炮营推着改良后的开花弹炮车,炮轮加了铁圈,在雪地里没陷进去半分;双儿和沐剑屏的医疗队跟在粮草车旁,时不时给士兵们递碗热草药汤。
走了约莫三天,雪越下越大,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 “嗖嗖” 的箭声 —— 是沙俄的前哨,二十多个骑兵举着马刀,正往队伍冲来,手里还拿着火铳,显然是想探虚实。
“曾柔,准备开花弹!” 谢辉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玄铁剑指向冲来的骑兵,“瞄准马队中间,让他们尝尝咱们的新炮!”
曾柔早就带着工匠架好了火炮,炮口对准骑兵最密集的地方。她往炮膛里塞进颗裹着硫磺的开花弹,点燃引线:“放!”
“轰” 的一声巨响,开花弹带着火星冲向沙俄骑兵,在空中炸开,铁砂混着火焰撒下来,瞬间掀翻三匹战马。剩下的骑兵慌了,想调转马头跑,阿琪已经带着五百精锐骑兵冲上去,红衣在雪地里像团火,弯刀劈得虎虎生风,没一会儿就把残余骑兵捆了个结实。
“说!赤塔城的布防怎么样?苏菲亚把重炮藏在哪了?” 谢辉蹲在俘虏面前,玄铁剑的剑尖抵着他的膝盖。那骑兵吓得嘴唇发紫,哆哆嗦嗦地说:“重…… 重炮营在赤塔城西郊,本来只有两百守卫,昨天加了五百人,还挖了战壕,苏菲亚说…… 说要等你们来,用重炮轰你们的队伍!”
曾柔眼睛一眯,从怀里摸出张布防图 —— 是之前商队向导画的,她用手指点着西郊的位置:“战壕?咱们的开花弹能炸碎冻土,正好把战壕填了!就是加了五百守卫,得想办法牵制他们。”
陈圆圆这时从后面赶过来,手里拿着封刚收到的信 —— 是边境商队发来的:“向导说,西郊有条冻河,河面结了厚冰,能绕到重炮营后面,就是冰面下有暗流,得小心走。”
图海凑过来看了看地图,亮银枪在雪地里画了条线:“末将有个主意!谢将军带曾柔姑娘的火炮营,走冻河绕到重炮营后面;末将带一万玄甲骑兵,在正面列阵,假装要攻,吸引守卫注意力;阿琪姑娘带五千精锐,在冻河对岸埋伏,等火炮营动手,就冲进去砍杀;韦爵爷带新兵守粮草队,别让沙俄的散兵偷袭。”
“好主意!” 谢辉点头,转头对双儿说,“粮草队就交给你了,要是遇到危险,就进小宇宙躲着,别硬撑。”
双儿赶紧点头,从怀里摸出个小铜哨:“这是联络哨,短音是平安,长音是求援,我会跟沐剑屏妹妹守着,保证粮草不出岔子。”
索额图这时凑过来,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谢小哥,要是轰了重炮营,里面的金子能不能让本官先清点?沙俄的重炮肯定是金镶的,说不定还有宝石!”
“先打赢再说!” 韦小宝一脚踹在他的马肚子上,“要是你再惦记金子,俺就告诉双儿姐,让她把你的金元宝都充公!”
索额图赶紧把算盘揣进怀里,赔着笑:“本官就是说说,打仗要紧!打仗要紧!”
队伍分三路出发,谢辉带着曾柔的火炮营往冻河走。河面的冰厚得能跑马,阿乌(苗寨向导,这次主动跟着征俄)走在最前面,用牛角号敲着冰面:“将军,这边冰厚,放心走!前面有块黑冰,下面是暗流,绕着走就行!”
曾柔蹲在冰面上,摸出个铜制零件 —— 是她连夜改的炮轮防滑装置,往炮轮上一卡,笑着说:“有这东西,就算冰面滑,火炮也不会歪!”
刚走到冻河中间,就听见远处传来喊杀声 —— 是图海的玄甲骑兵跟重炮营的守卫交上了手。谢辉赶紧加快速度,等绕到重炮营后面,正好看见五百守卫举着火铳往正面冲,营里只剩十几个士兵看着重炮。
“架炮!瞄准重炮!” 曾柔大喊一声,工匠们迅速把火炮架好,炮口对准营里的十门重炮。开花弹塞进炮膛,引线点燃的瞬间,曾柔喊:“放!”
“轰!轰!轰!” 五门火炮同时开火,开花弹在重炮营里炸开,铁砂混着火焰撒向重炮,炮管瞬间被炸毁,冻土被炸得翻起来,连营里的帐篷都被掀飞。剩下的十几个沙俄士兵吓得扔下火铳,转身就跑,却被阿琪的骑兵堵个正着,弯刀一亮,纷纷跪地投降。
“好样的!” 谢辉冲过去,拍了拍曾柔的肩膀,“这开花弹太管用了,比预想的还厉害!”
曾柔脸上沾了点黑灰,却笑得开心:“我还加了硝石,炸开后能冻住小股敌人,刚才你没看见,有个骑兵想跑,被冰碴子绊倒了!”
索额图这时也跑过来,手里的小秤对着被炸坏的重炮比划:“这炮管是铜的!熔了能铸不少铜钱!还有这炮架上的铁,能改造成火铳!本官得记下来,回去跟工部的兄弟说!”
“先收拾战场!” 双儿从后面赶过来,手里拿着账本,“刚才沐剑屏妹妹说,正面有几个玄甲骑兵受伤,得赶紧送医疗队!还有,粮草队那边来了个沙俄散兵,被韦爵爷用弩箭射倒了,没伤到兄弟。”
谢辉点头,让曾柔带着工匠清点战利品,阿琪去支援图海的正面战场,自己则跟着双儿往医疗队走。雪地里,沐剑屏正蹲在个受伤的骑兵身边,手里拿着止血钳,小心翼翼地夹出他腿上的铁砂:“忍忍,很快就好,这药敷上,三天就能结痂。”
那骑兵咬着牙点头,却还笑着说:“沐姑娘,这点伤不算啥!刚才看见咱们的火炮炸了沙俄的重炮,俺心里痛快!”
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停了,图海骑着马跑过来,亮银甲上沾了点雪,却笑得畅快:“谢将军,正面的五百守卫都投降了!苏菲亚肯定没想到咱们会绕后,现在赤塔城的西大门,就剩两千老弱残兵了!”
陈圆圆也走过来,手里拿着封刚截获的信:“这是苏菲亚写给沙俄沙皇的求救信,说咱们的火炮太厉害,让沙皇再派五万骑兵来!不过信里说,赤塔城的粮草只够他们撑五天,咱们只要围上三天,他们就得投降!”
“围三天?太浪费时间!” 谢辉摇了摇头,指着赤塔城的方向,“今晚就夜袭!阿琪带骑兵绕到东门外,假装要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曾柔把火炮架在西门外的土坡上,轰开城门;图将军带玄甲骑兵冲进去,控制城主府;韦爵爷带新兵守着冻河,别让他们从水路跑了!”
众人齐声应下,索额图突然举手:“谢小哥,夜袭的时候,能不能让本官跟在火炮营后面?要是攻进城主府,里面的金子肯定多,本官帮你清点,保证一分不差!”
“你先把重炮营的铜炮管数清楚再说!” 韦小宝笑着怼他,“别到时候夜袭,你光顾着找金子,被沙俄人抓了,还得俺们救你!”
索额图脸一红,赶紧摸出算盘:“本官这就去数!这就去数!”
夕阳西下时,征俄大军已经在赤塔城西郊扎好了营。曾柔带着工匠给火炮加装防滑装置,炮膛里塞满了开花弹;阿琪的骑兵在雪地里演练冲锋,马蹄扬起的雪沫子溅在红衣上,更显飒爽;双儿和沐剑屏在医疗营里熬药,药香飘出老远;图海在帐篷里跟将领们核对夜袭路线,地图上的红圈标得清清楚楚。
谢辉站在营外的土坡上,手里握着玄铁剑,望着远处赤塔城的轮廓 —— 城墙上的沙俄旗帜在风雪里飘得歪歪扭扭,显然已经慌了。他摸出怀里的小宇宙钥匙,里面不仅有从雪山带回来的金佛,还有双儿缝的棉袄、沐剑屏的驱寒丸、曾柔的火炮图纸,这些都是他的底气。
“茅大哥,” 他轻声说,“咱们离赤塔城只有一步之遥了,很快就能把沙俄的骑兵赶回老家,让新朝的疆域再扩大一块。你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会为兄弟们高兴。”
身后传来脚步声,双儿端着碗热汤走过来,碗里飘着几片驱寒的草药:“辉哥,喝碗汤暖暖身子,今晚夜袭冷,别冻着了。曾柔姑娘说,她给你的火炮加了双倍硫磺,轰城门的时候肯定一下就开。”
谢辉接过汤,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传到心里。他看着双儿冻得发红的脸颊,伸手把她往身边拉了拉,用盔甲挡住风雪:“等打赢了,咱们就回京城办婚礼,让你和姐妹们都风风光光的。”
双儿的脸瞬间红透,却坚定地点头:“好,我等着。”
夜色渐浓,赤塔城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却透着股慌乱 —— 城墙上的守卫来回踱步,时不时往西郊的方向看,显然是怕大军夜袭。谢辉回到帐篷,图海、阿琪、曾柔已经等着了,每个人的眼里都透着战意。
“都准备好了?” 谢辉问。
“准备好了!” 曾柔举起手里的火炮引线,“开花弹都装好了,就等你下令!”
阿琪也抱拳:“骑兵都备好了马,马蹄裹了麻布,保证悄无声息绕到东门!”
谢辉点头,拔出玄铁剑,剑刃在油灯下闪着冷光:“好!三更天,夜袭开始!让沙俄人知道,新朝的火炮,不是他们能挡得住的!”
帐篷外的风雪还在刮,却挡不住征俄大军的战意。远处的赤塔城还不知道,一场足以让他们彻底溃败的夜袭,即将在三更天拉开序幕 —— 而新朝扩大疆域的第一步,也将从这里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