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腊月的清晨,寒风裹着雪粒打在窗棂上,却挡不住城里的热闹。庄家院子里的红灯笼早就挂了起来,双儿正蹲在石磨旁,把炒熟的芝麻磨成粉 —— 这是做喜饼的原料,得磨得细些,口感才好。“剑屏妹妹,你帮我把蜂蜜罐递过来,” 她抬头喊,手里的磨杆转得飞快,“今天得把喜饼的面发上,腊月十八要用,可不能耽误。”
沐剑屏抱着个陶罐跑过来,罐口还沾着点蜂蜜,她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双儿姐,这蜂蜜是云南来的,比京城的甜,做喜饼肯定好吃。对了,我把医疗点的暖炉都检修好了,婚礼那天人多,怕有人着凉。”
不远处的屋檐下,曾柔正摆弄着十个小巧的礼炮,炮身上用红漆画着 “喜” 字 —— 是她按改良火炮的原理做的,里面装的不是火药,而是彩纸和金箔,炸开后会撒出 “百年好合” 的碎纸。“谢大哥,你看这礼炮角度对不对?” 她举着个木尺量了量,“到时候摆在忠烈祠门口,左右各五个,一响就能把气氛烘起来!”
谢辉走过去,帮她调整了下炮口:“没问题,你做事最周全。对了,沙皇的使者今天到,你把之前的改良火炮在城门口摆几门,不用开火,就是让他们看看新朝的底气。”
“放心!” 曾柔点头,转身就往火炮营跑,红棉袄的衣角在雪地里扫出一道印子,“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让使者不敢小瞧咱们!”
陈圆圆坐在堂屋里,手里拿着份刚写好的婚礼流程,纸上的字迹娟秀整齐。“辉哥,我把观礼的顺序定好了,” 她指着流程单,“皇上和众臣先去忠烈祠给茅大哥上香,然后咱们再拜堂,最后请大家吃喜宴,喜宴的菜都是双儿定的,有江南的甜口,也有北方的咸口,保证每个人都爱吃。”
谢辉接过流程单,指尖划过 “忠烈祠上香” 几个字,心里一暖:“这样好,让茅大哥也看着咱们,他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会高兴的。”
正说着,索额图的大嗓门从院门外传来,他怀里揣着个小秤,身后跟着两个户部的小吏,抬着个红木箱子:“谢小哥!不好了!沙皇使者带的降书里,说要送咱们三千匹战马,还有五万两白银,本官得赶紧清点,别少了一个子儿!”
“索大人,慌什么!” 韦小宝从后面追上来,怀里揣着个刚买的金镯子,是给小红姑娘的,“使者还没到呢,你先把箱子打开,万一里面是石头,你不得哭?”
“你才哭!” 索额图赶紧把箱子护在怀里,脸涨得通红,“沙皇敢用石头糊弄咱们?有曾柔姑娘的火炮在,他要是敢耍花样,本官就把他的貂皮袍子扒了,当贡品给茅兄弟!”
两人吵着吵着,就看见城门口的方向传来马蹄声 —— 是沙皇的使者到了。只见一队骑兵簇拥着辆马车,车帘掀开,使者穿着件簇新的紫袍,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装的就是降书,态度比上次在赤塔城恭敬了十倍,连抬头看城楼的勇气都没有。
“新朝谢将军在上,” 使者单膝跪地,双手举着锦盒,“沙皇陛下命小臣送来降书,愿每年纳贡十万两白银、三千匹战马,再割让边境五座城池,只求新朝能保沙俄边境安稳。”
谢辉接过降书,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工整,盖章的火漆也是沙俄皇室的样式,没有半点含糊。他抬头看向使者:“回去告诉沙皇,新朝说话算话,只要你们不犯边境,咱们就是友邦。但要是敢再派残兵偷袭,下次就不是割城纳贡这么简单了。”
“是!是!” 使者赶紧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小臣一定把话带到,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索额图这时凑过来,手里的小秤对着使者的紫袍晃了晃:“使者大人,你这袍子看着挺值钱,不如脱下来让本官称称?算在贡品里,也能给新朝多添点军饷!”
“索大人!” 双儿赶紧拉住他,递过块刚做好的喜饼,“先吃饼,使者还等着去见皇上呢,别耽误正事。”
使者趁机站起来,跟着康熙派来的太监往皇宫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城门口的改良火炮,眼神里满是忌惮 —— 他可没忘上次在赤塔城,这火炮炸开时的威力。
看着使者的背影,韦小宝笑得直拍大腿:“索大人,你刚才那一下太逗了!没看见使者的脸,白得跟喜饼似的!”
“本官这是为了新朝!” 索额图把喜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袍子至少值八百两,要是能要过来,就能给忠烈祠多捐点香火钱,茅兄弟也能沾沾喜气!”
谢辉没理他们的斗嘴,转身对陈圆圆说:“你去跟皇上说,降书没问题,让他放心。对了,把割让的五座城池的地图要过来,咱们得赶紧派人去接管,别让沙俄的残兵在那捣乱。”
“放心!我这就去!” 陈圆圆点头,提起裙摆就往皇宫方向走,白裙在雪地里像朵盛开的花。
下午的时候,双儿和沐剑屏开始给众姐妹试喜服。双儿的喜服是水绿色的云锦,上面绣着梅花,是袁洁莹版双儿常穿的样式;沐剑屏的是粉色,绣着兰花,衬得她眉眼更温柔;曾柔的是红色,裙摆上绣着个小小的火炮图案,透着股灵动;陈圆圆的是白色,绣着凤凰,大气又端庄;阿琪的是紫色,绣着弯刀,飒爽又美艳。
“双儿姐,你这手艺也太好了!” 沐剑屏转了个圈,裙摆扫过地面,“穿上这喜服,感觉比平时好看多了!”
双儿笑着帮她整理了下衣领:“都是按你们平时喜欢的样式做的,你喜欢粉色,就给你绣了兰花,阿琪姐喜欢骑马,就绣了弯刀,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阿琪这时从外面回来,刚安排完城门口的巡逻,她接过双儿递来的紫裙,试了试,正好合身。“谢了双儿,”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嘴角露出一丝笑,“这裙子比沙俄的骑兵服好看多了,婚礼那天穿,肯定没问题。”
傍晚的时候,谢辉带着众姐妹去了忠烈祠。茅十八的牌位摆在最前面,上面 “忠义伯茅十八之灵” 几个金字在烛火下闪闪发亮,牌位前还摆着他生前用的大刀,刀把上的老茧还清晰可见。
双儿把刚做好的喜饼放在牌位前,沐剑屏点燃了三炷香,递给谢辉。“茅大哥,我们来看你了,” 谢辉把香插进香炉,声音轻轻的,“再过十天,我们就要办婚礼了,就在忠烈祠前,让皇上和众臣都来观礼,也让你看看,新朝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你不用担心百姓,也不用担心兄弟们,我们都会好好的。”
曾柔也上前鞠了一躬,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火炮模型:“茅大哥,我做了礼炮,婚礼那天会在门口放,一响就能撒出彩纸,可热闹了,你要是听见了,就当是在跟我们道喜。”
陈圆圆、阿琪和沐剑屏也依次上前,对着牌位说了几句心里话,烛火映着她们的脸,每个人的眼里都满是真诚。
从忠烈祠出来,天已经黑了,街上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映着地上的积雪,像铺了一层金粉。双儿挽着谢辉的胳膊,轻声说:“辉哥,我把咱们的喜房布置好了,就在庄家的东厢房,里面的被褥都是新做的,还放了个暖炉,冬天睡觉不冷。”
谢辉握紧她的手,心里满是踏实:“好,都听你的。等婚礼办完,咱们带着姐妹们去江南走走,看看桃花岛,也看看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真的?” 双儿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还想带姐妹们尝尝江南的青团,比京城的点心甜。”
不远处的巷口,索额图还在跟韦小宝争论贡品的数量,索额图举着小秤,韦小宝举着金镯子,吵得脸红脖子粗,却没一点恶意。曾柔在给礼炮做最后的检查,陈圆圆在给江南的官员写书信,阿琪在跟玄甲骑兵交代婚礼那天的安保,沐剑屏在整理医疗点的草药包。
谢辉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幸福。从穿越到《鹿鼎记》的怡红院,认识韦小宝,收服双儿,到智斗鳌拜、推翻清朝、征俄成功,再到现在准备婚礼,这一路有欢笑,有牺牲,有热血,更有身边这些人的陪伴。他知道,这场婚礼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 新朝的太平需要守护,百姓的幸福需要努力,而他,会带着身边的所有人,一起把这日子过好,不辜负茅十八的牺牲,也不辜负自己穿越而来的意义。
回到庄家时,双儿已经把喜饼的面发上了,厨房里飘着芝麻和蜂蜜的香气。曾柔把礼炮搬进了库房,陈圆圆把婚礼流程单贴在了堂屋的墙上,沐剑屏把暖炉都搬进了喜房,阿琪则去了火炮营,最后检查城门口的火炮。
谢辉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份降书,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 —— 这是新朝威严的象征,也是边境安稳的保证。他抬头看向窗外,雪还在下,却没那么冷了,因为屋里有暖炉,有喜饼的香气,有身边人的笑声,更有对未来的期待。
“辉哥,该吃晚饭了!” 双儿端着碗热汤走过来,里面放了沐剑屏熬的驱寒草药,“今天跑了一天,别累着,明天还要去皇宫跟皇上商量观礼的事呢。”
谢辉接过汤,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传到心里。他看着双儿温柔的眼神,突然觉得,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