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宫的清晨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连往常叽叽喳喳的鸟鸣都弱了几分。谢辉揣着颗忐忑的心往怜星的住处走,路过院子时,见萍姑正蹲在桂花树下捡落叶,眼眶红红的,显然也在担心三天后的决战。
“萍姑,早啊。” 谢辉放轻脚步走过去,“没睡好?”
萍姑抬头,手里还攥着片枯黄的桂花叶:“谢大哥,我总觉得江玉郎没安好心,决战那天肯定会耍花招。” 她声音压得低,怕被巡逻的侍卫听见,“我昨晚给花公子送点心,见他对着剑发呆,小鱼儿也没心思开玩笑了,真怕他们……”
谢辉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从江南带回来的糖糕递过去:“别担心,咱们正想办法呢。我这就去找怜星宫主,她肯定知道怎么劝邀月宫主。你要是发现江玉郎的人有动静,就用戒指联系我,小宇宙里能直接说话,比传信快多了。”
萍姑接过糖糕,点了点头,眼里多了点底气:“好,我会留意的。你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决战啊。”
谢辉应着,转身往怜星的住处走。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推开门一看,怜星正跪在箱子前,手里捧着个旧木盒,里面放着些泛黄的书信和一块玉佩 —— 玉佩是白玉的,上面刻着个 “枫” 字,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怜星宫主,你这是……” 谢辉愣了愣,没敢往前走。
怜星赶紧把木盒合上,脸颊有点红:“没什么,就是想找些以前的东西。你是来问决战的事吧?” 她起身把木盒放回书架顶层,转身时眼底还带着点湿意,“我昨晚劝了姐姐一整晚,她还是不肯松口,说江玉郎手里有炸药,要是不答应决战,就把移花宫炸了。”
“炸药肯定是吓唬人的,” 谢辉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萍姑刚送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江玉郎就这点本事,跟上班摸鱼被老板抓了,拿辞职威胁人似的,真有能耐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怜星没听懂 “上班摸鱼” 是什么意思,但大概猜得出是说江玉郎虚张声势,忍不住笑了笑:“你说话总这么有意思。不过姐姐这次是真怕了,移花宫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她不能让移花宫毁在江玉郎手里。”
谢辉放下茶杯,往前凑了凑:“那你知道邀月宫主最在乎的除了移花宫,还有什么吗?上次你说她对江枫的事很在意,说不定能从这方面入手。”
怜星眼神暗了暗,走到窗边确认没人,才小声说:“姐姐最在乎的其实是江枫的名声。当年江枫和花月奴私奔,江湖上很多人说江枫忘恩负义,姐姐一直想帮他正名。要是能让她知道,两兄弟相残只会让江枫的名声更差,说不定她会动摇。”
“这主意好!” 谢辉眼睛一亮,“那咱们得找些能证明江枫人品的东西,比如他的书信、旧物,让邀月宫主看到,她肯定不忍心让江枫的儿子落得自相残杀的下场。”
怜星点点头,从书架上取下那只旧木盒:“这里面有江枫写给姐姐的信,虽然大多是拒绝她的话,但字里行间能看出他是个重情义的人。还有这块玉佩,是江枫小时候戴的,姐姐一直留着,说等江枫的孩子长大了,要亲手交给他们。”
谢辉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上面的 “枫” 字刻得很浅,却透着股韧劲。“有这些东西,说不定能说服邀月宫主。” 他把玉佩小心放回木盒,“对了,江玉郎说的炸药,你知道他可能藏在哪吗?要是能找到炸药,就不用怕他威胁了。”
怜星皱着眉想了想:“移花宫只有后山的山洞能藏东西,那里偏僻,还没人看守。不过山洞里有很多蝙蝠,江玉郎要是真藏在那,肯定会留下痕迹。咱们可以让慕容九姑娘去看看,她懂机关,能发现咱们没注意到的线索。”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张菁的声音:“怜星宫主,谢辉,你们在吗?慕容九找你们,说有要事。”
谢辉和怜星对视一眼,赶紧开门。张菁穿着一身红衣,手里攥着张纸条,脸色有点急:“慕容九在偏殿等着,说她发现江玉郎的人在偷偷摸查地宫的密道,好像想提前动手。”
“不好,咱们赶紧去偏殿!” 谢辉心里一紧,要是江玉郎提前破坏地宫,邀月宫主只会更着急,决战的事就更难阻止了。他跟着怜星、张菁往偏殿跑,路上还不忘用小宇宙戒指联系萍姑,让她留意江玉郎的人动向,务必及时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