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镇的傍晚裹着一层暖黄的光,青石板路上满是归巢的行人,挑着担子的货郎边走边喊 “糖炒栗子”,街边的馄饨铺飘出阵阵鲜香,连风里都带着烟火气 —— 这是众人离开蜀山后,遇到的第一个热闹镇子,与黑风岭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
“终于能歇口气了!” 逍遥扛着包袱,眼睛直往馄饨铺瞟,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了出来,“辉哥,咱们先找家客栈放下东西,再去吃碗热馄饨呗?我闻着这香味,腿都走不动了!”
谢辉笑着点头,目光扫过街边的客栈招牌 ——“迎客来客栈” 的幌子挂得最高,门口还站着个穿粗布衣裳的店小二,正热情地招呼客人。“就去那家吧,看着干净。” 他说着,率先往客栈走,灵儿和清风跟在后面,酒剑仙则晃着酒葫芦,慢悠悠地落在最后,时不时还停下来看街边的糖画摊。
店小二见他们过来,赶紧迎上来:“几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我们家有干净的上房,还有刚包好的荠菜馄饨,热乎得很!”
“先来三间上房,再煮五碗馄饨,多加醋和辣。” 谢辉把包袱递给店小二,又补充道,“再准备些热水,我们路上走得久,想洗把脸。”
“好嘞!” 店小二麻利地接过包袱,领着众人往二楼走,边走边念叨,“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最近清河镇可不太平,晚上别太晚出门,听说有穿黑衣服的人在镇上晃悠,专打听去南诏国的客人。”
这话让众人心里一紧。灵儿悄悄拉了拉谢辉的袖子,小声问:“是拜月教的人吗?”
谢辉点了点头,示意她别担心:“先住下,晚上咱们再打听情况。”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窗边还摆着张小木桌,灵儿刚把草药包放在桌上,就听见楼下传来逍遥的喊声:“灵儿!辉哥!馄饨好了!快下来吃!”
众人下楼时,五碗馄饨已经摆在桌上,热气腾腾的,撒着翠绿的葱花和虾皮。酒剑仙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馄饨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呼气,却还是含糊地说:“好吃!比蜀山的素面香多了!”
逍遥也顾不上烫,大口吃着,还不忘给灵儿碗里夹了个馄饨:“灵儿你快吃,这荠菜馅的特别鲜!”
正吃着,客栈门口走进来一个穿蓝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个药箱,脸色匆匆。他刚坐下,就对店小二说:“来碗面,快点,我还要去城西给张大爷看病,他昨天被蛇咬了,情况不太好。”
灵儿听到 “被蛇咬了”,心里一动,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 —— 里面是秋若给的七叶一枝花,专门解蛇毒。她走到中年男人身边,轻声说:“大叔,我这里有解蛇毒的草药,您可以拿给张大爷试试,敷上能缓解疼痛,还能消肿。”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接过布包闻了闻,眼睛亮了:“这是七叶一枝花!姑娘真是好心人!城西张大爷被五步蛇咬了,镇上的药铺都没这草药,我正发愁呢!”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子递给灵儿,“姑娘,这银子你拿着,不能让你白送草药。”
灵儿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想帮忙,您快拿去给张大爷治病吧。”
中年男人感激地收下草药,匆匆吃了碗面就走了。店小二凑过来说:“这位是镇上的李大夫,心肠好得很,就是最近镇上不太平,好多药铺都被穿黑衣服的人抢了,连解毒的草药都不好找。”
“那些穿黑衣服的人,是不是腰间挂着黑木牌?” 清风问道,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剑上。
店小二点点头,压低声音:“对!就是他们!前几天还在码头闹事,不让去南诏国的船开,说要找一个戴女娲玉佩的姑娘,谁要是敢帮忙,就砸了谁的铺子!”
众人对视一眼 —— 拜月教果然追到了清河镇,还在码头设了卡,看来想坐船去南诏国,没那么容易。
吃完馄饨,谢辉让逍遥和清风留在客栈,自己则带着灵儿和酒剑仙去码头打听情况。夜色渐深,码头上的灯笼亮了起来,却没多少人,只有几个船夫蹲在岸边抽烟,脸上满是愁容。
谢辉走到一个看起来面善的老船夫身边,递过一袋烟:“大爷,跟您打听个事,最近有去南诏国的船吗?我们有急事要去那边。”
老船夫接过烟,叹了口气:“有是有,就是不敢开啊!那些黑衣服的人天天在码头盯着,谁要是敢载去南诏国的客人,就把船砸了,还要抓人!我侄子前几天偷偷载了两个客人,船被砸了不说,人还被打得躺在家不能动。”
酒剑仙晃着酒葫芦,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比如走小路,或者夜里开船?”
老船夫看了看他们,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夜里开船倒是能试试,就是太危险,黑风河夜里有暗礁,还容易遇到水匪。而且那些黑衣服的人夜里也会在码头巡逻,不好躲。”
灵儿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蜀山的令牌,递给老船夫:“大爷,我们是蜀山派的弟子,要去南诏国处理要事,您要是能帮我们,以后蜀山派肯定会报答您。”
老船夫接过令牌,见上面刻着蜀山的印记,脸色缓和了些:“原来是蜀山的客官!我年轻的时候受过蜀山道长的恩惠,要是你们不嫌弃,我今晚三更在码头最西边的芦苇荡等你们,那里偏僻,不容易被发现。”
谢辉赶紧道谢:“多谢大爷!我们一定准时到,不会给您添麻烦。”
回到客栈时,逍遥和清风已经打听好了情况 —— 镇上有拜月教的探子,大概十几个人,住在镇东的破庙里,每天都会去码头和客栈巡逻。“咱们得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清风把画好的码头路线图递给谢辉,“这是芦苇荡的位置,夜里走这条小路,能绕开巡逻的人。”
夜里三更,众人悄悄从客栈后门出来,借着夜色的掩护,往码头走。路上偶尔能看到穿黑衣服的教徒巡逻,他们赶紧躲在暗处,等教徒走过去再继续走。灵儿紧紧攥着谢辉的袖子,手里还拿着艾草 —— 她怕夜里有蛇,特意带在身上。
到了芦苇荡,老船夫已经在船上等着了,船很小,只能坐五个人。“快上来!咱们得赶紧开船,不然天亮前出不了黑风河。” 老船夫麻利地解开绳子,划着船往河中心走。
船在黑风河里慢慢行驶,两岸的芦苇荡在夜色中像黑色的影子,偶尔能听到水鸟的叫声。逍遥坐在船尾,握着铁剑,警惕地看着周围 —— 他怕遇到水匪,也怕拜月教的人追上来。
酒剑仙晃着酒葫芦,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夜色,突然说:“拜月那老小子在南诏国搞了个‘祭天阵’,说是要召唤水魔兽,要是让他成了,南诏国就完了。咱们得尽快赶到,阻止他。”
灵儿心里一紧,握着女娲玉佩的手更紧了:“水魔兽是什么?很厉害吗?”
“那是拜月教养的怪物,能引发洪水,当年就是因为水魔兽,南诏国才死了很多人。” 酒剑仙叹了口气,“你是女娲后人,只有你能净化水魔兽的邪气,所以拜月才这么想抓你。”
灵儿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我一定会阻止拜月教,不让水魔兽伤害任何人。”
船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老船夫指着远处的一片陆地,笑着说:“前面就是南诏国的地界了!过了这片浅滩,就能看到南诏国的码头了!”
众人心里一松,终于到南诏国了。灵儿看着远处的陆地,心里悄悄说:姥姥,我到南诏国了,很快就能为您报仇,为所有被拜月教伤害的人报仇。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是拜月教的人追来了!他们骑着马,手里举着钢刀,正沿着河岸往这边跑。“不好!被发现了!” 老船夫赶紧加快速度,船在浅滩上颠簸着,朝着南诏国的码头冲去。
谢辉握紧短刀,对众人说:“准备好!要是他们追上来,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逍遥也握紧铁剑,眼神里满是坚定 —— 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会躲在后面的愣头青了,这次,他要和大家一起,保护灵儿,保护这艘船,保护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