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第二次出场依然惊艳,而且饱含深意。
不是指小丑上来用铅笔杀了一个小弟,也不是指他满身手榴弹去谈判,而是指小丑的策略。
之前就说过了,小丑是精神病,他是非常严重的偏执狂,但他的逻辑很缜密,只是思维跳跃而已。
很简单,小丑为什么要去找哥谭黑帮老大谈判?不是他需要钱,也不是他需要人手。
当然,这些也很重要,但小丑抢了黑帮银行,也就是甘博尔管理的银行,他手里有钱,至于人手,在哥谭,招募人手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哥谭市人杰地灵……
那么小丑为什么还要去和黑帮谈判?
因为他不能一次面对两个敌人。
不管是代表正义的蝙蝠侠、戈登、哈维,还是代表邪恶的哥谭黑帮,他们的势力其实都很庞大,小丑不是没有孤身一人面对他们的勇气和能力,而是这么做太浪费时间。
最重要的是,哥谭黑帮有小丑需要的资源,他们在警局和公检法里面都有卧底。
所以小丑才来谈判,他的策略也很正确,上来先立威,用铅笔杀人,也从侧面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和狠辣的一面。
然后就是挨个羞辱,这也是传统艺能了,就像那些顶级谋士,上来一般都会和主公来一句,我不是来辅佐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就等着主公大惊失色,“先生救我!”
可是哥谭这帮黑老大没有这个觉悟,也不会配合演戏,尤其是甘博尔,不但羞辱小丑,还有了杀意。
然后小丑就展示了自己狠辣之外的另一个性格,那就是睚眦必报。
甘博尔侮辱他,他就威胁甘博尔,比如那句小甘博尔没钱给他的奶奶,其实是在暗指小丑知道甘博尔家人的情况。
果然甘博尔暴怒,要发江湖追杀令搞死小丑,于是小丑就决定抛出要这些黑帮大佬一半财产的提议之后结束谈判,他不是要钱,而是要让这些人重视起来,放大他们对蝙蝠侠的恐惧。
包括小丑一上来就指出会计刘不可信,都是为了这一点服务。
可以说小丑的谈判策略很成功,效果也达到了,但是小丑还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抢银行、用铅笔杀人还不够,他要直接干掉甘博尔。
干掉甘博尔是必须的,小丑有两个目的,一是要再次立威,让哥谭黑帮老大知道他的能耐。
二是小丑要在自己新招募的手下面前展示能力,小丑需要招募一些得力的干将。让手下人最快认同自己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人格魅力,所以小丑要展示出自己杀伐果决、神经质、疯狂和混乱的一面,让手下认可。
对于吕文来说,其实还有第三个目的,那就是优雅的犯罪。
制造混乱,是小丑的终极目的,但是在犯罪的过程中,还要保持优雅,这是他和其他罪犯最大的区别。
……
油腻的绿色台呢在昏黄吊灯下泛着微光,空气里雪茄、香槟和除臭剂的味道混作一团。
甘博尔俯身,粗壮的手指稳稳架着球杆,瞄准一颗彩球,姿态非常松弛松弛,他的警惕性一点都不高,因为这里是他的老巢,最安全的地方。
两个手下走了进来,一脸喜色,“甘博尔,有人找你,他们说自己杀了小丑,尸体都带来了。”
两个壮汉抬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走了起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廉价皮夹克,看起来就像是街头小混混的家伙。
甘博尔一脸疑惑,就这么几根葱也能干掉小丑?
不过他还是踱到袋子旁,锃亮的皮鞋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袋子里确实像是一个人,而且毫无生气。
甘博尔猛地掀开了垃圾袋,吕文就那么躺在地上,脸上还涂着三色油彩,正如那天在厨房后厨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不过现在嘛,吕文已经没有了呼吸。
甘博尔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满意了。吕文这个不知死活的威胁,现在成了一袋垃圾。
他转身看向三个干掉吕文的小混混,一副大佬做派,“那么,死的,就是五十万,你们……”
没等甘博尔招揽这几个家伙呢,就听见滋啦一声,吕文突然跳了起来,没等甘博尔和他的手下反应过来,他就控制住了甘博尔。
刚才还一脸淡漠的三个小混混,也突然暴起,掏出手枪,控制住了甘博尔的三个手下。
吕文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贴在了甘博尔的脸上,他甚至还有时间掸了掸紫色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慵懒地问道,“那活的呢?你打算出多少钱?”
“嘘……” 没等甘博尔说话,吕文的嘴唇就几乎贴在甘博尔的耳朵上,他的声音变得轻柔、缓慢,甚至带着一种哄孩子般的温柔腔调,“别动,亲爱的甘博尔。让我们……好好聊聊。”
甘博尔浑身僵硬,昂贵的衬衫瞬间被冷汗浸透。脖子上冰冷的大手,脸上锐利的刀锋,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死亡威胁。
他真的怕了,一动不敢动……
吕文似乎很满意甘博尔的“配合”,他微微歪着头,目光空洞地扫过台球厅里那几个被吓傻了,一动不敢动的手下,嘴角慢慢咧开一个巨大且扭曲的笑容,脸上那道狰狞伤疤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吕文发现大家都在看他嘴上的疤,发出了一阵怪笑声,“想知道我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我从小就喜欢笑,就好像得了病一样。”
吕文根本不需要甘博尔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边说,吕文的眼睛边向上飘,看起来就像是现编出来的一样。
“为此我很困扰,但我的父亲说,笑容就是最好的礼物。可我的同学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我是一个怪胎。他们打我,骂我,在我的柜子里放虫子……”
说到这里,吕文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回忆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我的父亲为了我,杀了那些垃圾……结果你猜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吕文也把刀塞进了甘博尔的嘴里,甘博尔一脸惊恐,他可以确定了,吕文就特么是一个疯子!
“why So Serious?”吕文再次疯狂地笑了起来,“我告诉你答案,父亲再也没有回来,我要让他看见,我一直在笑……”
吕文突然看向了那两个被自己手下按住的人,也问了同样一个问题,“why So Serious?”
自然没有人敢回答他,吕文也不需要别人回答,他右手轻轻一挥,甘博尔的身体就猛地一僵,眼睛难以置信地凸出,歪倒在了地上。
吕文则是一个优雅的后撤步,躲开了喷溅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