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珠的珠光还在昏暗的船舱里泛着莹润光泽，胡八一刚提议把砗磲放回海里，言云就抱着三七看向众人，语气干脆：“这人鱼珠我收了，你们船上人多眼杂，不好保管。三千万，当场结清，如何？”
几人对视一眼，胡八一率先点头——三千万在任何时代都是笔巨款，这珠子虽值钱，可带回去既要防抢又要找买家，言云他们身价不菲，也没必要坑人。
没等明叔多纠结，言云已经把珠子塞到黑瞎子怀里：“老齐，送你玩。”
黑瞎子接住珠子，掂量了两下，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还是我媳妇大方。”
言云没接话，转头看向明叔：“明叔，你那两个马仔心思不正，留着是祸根。我帮你结了他们的工钱，送他们回去。”
那俩人身上的“算计味”连三七都嫌弃，不止一次在她怀里吐槽“人是臭的”。
“啊？好、好……”明叔虽懵，但还是赶紧报出两人的姓名和所属公司。
言云不知从哪摸出个厚重的大哥大，装模作样拨了个号，对着电话那头报了信息，挂了机就说“账清了”。
她冲黑瞎子和张起灵递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前，架着还在愣神的马仔往小船走。没一会儿，就传来“咚”的闷响——显然是把人敲晕了。
众人只当是言云嫌这俩人麻烦，要直接送他们返程，没多想。
等小船慢悠悠飘远，三七突然在四人识海里开口：“那俩是汪家人。”
四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言云在识海里叹气：“剧情都崩成这样了，汪家还追着不放，真是阴魂不散。”
“真的是一群打不死的小强。”解雨臣语气里满是厌恶。
黑瞎子搂着言云，挑眉问：“就这么放他们回去？太便宜了吧。”
张起灵盯着小船消失的方向，淡淡吐出两个字：“不会。”
“喂喂喂！你们把我当摆设啊！”三七不满地叫起来，“我怎么可能犯这种错！”
言云笑着把它抱起来，挠了挠它的下巴：“我们三七最聪明了，肯定有后招是不是？”
三七立刻得意起来，蹭了蹭她的手：“那是！不出意外，三个小时后他们会遇上风暴，小船直接沉海。”
黑瞎子忍不住敲了下它的猫脑壳：“可以啊小肥猫，够狠。”
这话是直接说出口的，胡八一几人听见了，疑惑地看过来。言云赶紧打圆场：“没什么，跟三七闹着玩呢。放心，那俩人死不了，等他们醒了，船应该漂到近海了，自己划就能回去。”
胡八一虽有疑虑，但也没多问——言云他们的事，本就不是他能掺和的。
倒是胖子凑过来，盯着黑瞎子手里的人鱼珠：“黑爷，这珠子真三千万卖了？你们可真有钱！”
黑瞎子晃了晃珠子，笑得神秘：“小钱而已，比不上胖爷你以后的‘唐人街’。”
胖子立刻乐了，也忘了追问马仔的事，又开始念叨起“人鱼珠值多少钱”的美梦。
船舱里的气氛重新轻松起来，只有言云四人知道，那两个汪家人，怕是早已坠入这茫茫大海中再也回不去了。
言云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珍珠，随手拿起一颗莹白圆润的，塞进雪莉杨手心：“你和多玲是女孩子，一人一颗，回去可以穿成项链戴。”
这会儿船舱里没外人，阮黑是个守本心、有底线的，言云也就没刻意遮掩。
黑瞎子直接盘坐在地上，把背包往起一倒，“哗啦啦”的珍珠滚落，在地板上堆得满满当当。
他像分拣宝贝似的，麻利地分着类：小的一堆推到一边，念叨着“这些穿成珠帘，挂在卧室肯定好看，正好给媳妇的梳妆台前添个装饰”。
稍大些的又扒拉到另一边，“这些做首饰，给媳妇打套耳环手链，再给小花也留几颗，他眼光刁，肯定能挑出合心意的”。
解雨臣蹲在一旁，指尖捏起一颗鸽蛋大的珍珠，对着灯光转了转，语气带着点挑剔：“这颗色泽不够匀，边缘还有瑕疵，做首饰得挑那种正圆、珠光内敛的。”
说着，他从黑瞎子分好的“首饰堆”里挑出几颗，放在一旁，“这些留着，剩下的要么穿珠帘，要么按言言说的，换成钱。”
张起灵则没说话，只是蹲在黑瞎子身边，默默帮着分拣。他的动作不快，却很准，每次伸手都能拎出那些形状不规则、光泽暗淡的珍珠，轻轻推到“珠帘堆”里。
等看到一颗带着淡粉晕彩的珍珠时，他顿了顿，捏起来递给言云：“这个，好看。”
言云接过珍珠，粉润的珠光映在她眼底，忍不住笑了：“还是小官有眼光，这颗叫‘美人泪’，市面上很少见。”
黑瞎子见状，凑过来假装吃醋：“哎哎哎，哑巴，你就给我媳妇挑，不给我挑一颗？”
张起灵抬眼看他，从一堆珍珠里捡出一颗最大的，递过去：“这个，够大。”
黑瞎子接过，掂量了两下，笑得眼睛都眯了：“还是哑巴你懂我，大的好，拿在手里有分量！”
最后，黑瞎子又挑出几颗拳头大的珍珠，比给雪莉杨她们的那颗只大一圈，亮晶晶地摆在最前面。
解雨臣扫了一眼，伸手拨了拨：“这几颗可以做镇纸，摆在书房里挺合适，比那些玉石镇纸特别。”
分完了，言云看向胡八一几人：“你们手里的珍珠也都给我吧，按市价结账，直接给钱，省得你们带回去麻烦。”
她没管别人满不满意，只感觉到阮黑紧绷的肩膀松了些——显然是满意的。胖子搓着手，嗫嚅着开口：“我的……我的留一颗不卖，留着当念想。”
“我也留两颗！”胡八一立刻跟着说。
雪莉杨笑着摆摆手：“我也留一颗就行，其他的都卖了。”
珍珠的市场价值确实高，可遇不到合适的买主，攥在手里也只是占地方。言云他们家大业大，有的是渠道找到买家，比他们自己折腾省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