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得轻快，几人坐上车往城西商场去。
到了地方，黑瞎子三人果然识趣地站在门口没跟上来，只反复叮嘱“累了就打电话”“别逛太久”，直到书绾点头应下，才看着她们俩走进商场。
刚拐过转角，尹南风就拉着书绾往成衣铺走，推开门就眼睛发亮：“就是这家！你看这边的西装，版型多正，给解雨臣挑两套刚好。”
书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深灰和藏青的料子挺括，剪裁利落，确实合解雨臣的气质，随手翻了翻尺码：“拿他常穿的码数，再挑件浅色系的，衬气色。”
两人刚选好解雨臣的衣服，尹南风又拽着书绾往男士休闲区走：“给张哥挑两件宽松的卫衣，他总穿深色，换点浅灰、米白的，看着柔和些。”
书绾笑着应下，指尖拂过软糯的面料，选了两件质感厚实的，又拿起件黑色冲锋衣：“这个防风，他出门用得上。”
最后到了挑给黑瞎子的衣服区，尹南风撇撇嘴：“那家伙穿什么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挑件简单的夹克就行。”
书绾却驻足在一件藏青色风衣前，伸手摸了摸面料，版型挺括却不笨重，衬得人会更利落，眼底漫开浅笑：“就这件，他穿肯定好看。”
挑完衣服，两人提着袋子往甜品铺去，刚坐下点了冰酪，书绾眼角余光就瞥见不远处货架后，黑瞎子正扒着架子偷看，见她看过来，立马缩了回去。
尹南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气得瞪眼睛：“说了别跟着！这仨人也太不守信了！”
书绾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无奈又温软：“算了，他们也是放心不下。”
话音刚落，就见解雨臣和张起灵也从另一头走过来，前者还装模作样地拿着件衣服看，后者则站在不远处，目光稳稳落在她身上，带着藏不住的关切。
尹南风哼了一声，却没再赶人，只往书绾碗里舀了勺冰酪：“不管他们，咱们吃咱们的，吃完再去逛首饰铺。”
书绾点头应下，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三人，眼底漾着浅淡的暖意。
千禧年间，国外知名珠宝服饰尚未大规模涌入国内，像样的首饰要么是海外淘来的孤品，要么得找匠人专门定制。
尹南风拉着书绾走进一家老字号定制铺，木柜里码着各色玉石料，温润光泽裹着老铺子的沉木香，满是古朴质感。
“这家匠人手艺靠谱，我之前的镯子就是在这做的。”
尹南风熟门熟路引着书绾往内间走，指尖点着货架上的玉石笑：“姑姑想做什么，尽管挑料，保准合心意。”
书绾颔首，目光落在一排莹润白玉上，指尖轻拂过细腻石料，转头对迎上来的老匠人温声说：
“师傅，劳烦用这几块白玉，雕海东青和苍狼吊坠，线条要利落凌厉些，眼神得透着劲，细节处多打磨几遍，别留毛边。”
老匠人捋着胡须应下：“姑娘放心，这纹样我雕了几十年，保准雕得精气神十足，绝不失了凌厉气。”
书绾眼底漫开浅笑，指尖轻轻叩了叩玉料——这般刚劲纹样，正合黑瞎子的性子。
选完白玉，她转身走向墨玉区，挑了块质地纯净、墨色均匀的墨玉递过去，语气带着细致叮嘱：
“这块料，雕个麒麟玉坠，轮廓要规整，边角磨得圆润些，别硌着人。再顺带做几样小巧的玉挂饰，不用太繁复，憨态讨喜的样式就好，比如小兽、团纹之类的。”
尹南风凑过来盯着墨玉瞧，挑眉笑道：“这是给张哥做的吧？麒麟坠衬他的气场，还带小挂饰，倒是少见姑姑选这么软和的样式。”
书绾抬眼笑答：“他总穿深色衣裳，添点小巧物件，能柔和些气质，看着也暖些。”
话音刚落，书绾余光扫过中央展台，脚步骤然顿住。
展台里摆着块上好的粉冻玉，质地细腻无杂，色泽匀净柔和，像浸了春日暖意的粉雾，一眼便勾住了视线。
“师傅，这块粉玉怎么卖？”
她抬手指向玉料，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老匠人笑着应：“姑娘好眼光，这是罕见的粉冻玉，水头足、色泽正，市价可不低。”
书绾干脆颔首：“我出三倍价钱，要雕成海棠花样式的袖扣和领带夹，五个月内必须完工，工艺得精细，花瓣纹路要清晰自然，边缘要打磨得顺滑，不能显粗糙。”
老匠人愣了愣，随即拱手应下：“三倍价必当精工细作，每一处纹路都细细雕琢，绝不让姑娘失望。”
尹南风凑在一旁打趣：“这定是给小花准备的吧？粉玉配海棠，清雅又温润，倒衬他的气质，姑姑对小花倒是舍得。”
书绾眼底漾着温柔笑意，轻声道：“海棠花枝娇朵朵，配他正合适。南风看上哪个了，今天姑姑包了，不用客气。”
“真的吗！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姑姑！”尹南风眼睛瞬间亮了，立马抱着书绾的胳膊晃了晃，语气软乎乎地撒娇，眼底满是雀跃。
随后尹南风拉着书绾直奔玉镯区，笑着美其名曰“让姑姑掌掌眼”。
她指尖细细划过一只只玉料，目光在心仪的款式上流连，转头对老匠人吩咐：
“这只缠枝纹的玉镯，按我的尺寸做两只，一只白润料，一只青白玉料；还有这款花鸟吊坠，要喜鹊登枝的纹样，再添一款清透的莲纹吊坠，雕得灵动些。”
老匠人拿出纸笔一一记下，抬头问：“姑娘着急取吗？着急的话可加急赶工，就是得多添点手工费。”
尹南风摆摆手，满不在乎道：“不用加急，按正常工期来就行，我不赶用，慢慢做才精细。”
说着又在吊坠区挑了两款小巧的如意纹、团福纹吊坠，指尖摩挲着玉料，眼底喜意藏不住，自始至终没提给张日山带物件的事，显然没把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