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会熟的,”付羽寒回答,“毕竟我已经认可了他是我的对手。”
“跟他有仇?”
明渊不太理解这中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又问一句。
“没有啊!”付羽寒理所当然道,“想战胜对手自然得要了解对手啊,而且反正都是一个班的,早晚都要认识...怎么,难不成你...”
付羽寒上下打量了一下明渊,记起上午他好像也没有先走而是在等希诺斯来着。
那这样答案好像就呼之欲出了。
真相只有一个!
“难不成你是希诺斯的...粉丝?”
粉丝?明渊一愣,这家伙脑回路似乎有点新奇。
“不是,我只是问问。”明渊摇摇头。
“是吗...”付羽寒表示怀疑。
这下来了新室友,付羽寒彻底放弃自己今天灵识修行了,他先生帮着明渊收拾了下房间,接着顺便给整个宿舍搞了个大扫除。
魁首嘛,自然得要是十佳全能才行。
付羽寒干起活来十分利索,明渊一时甚至帮不上忙。
“你是从江綦来的?”明渊见付羽寒干的热火朝天的样子忽然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付羽寒正趴在地上擦着客厅桌下不好打扫的位置,闻言抬头,头与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撕!”付羽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艾瑟兰北边唯一一个大城市就只有雪城了,你干活的样子可不像从雪城来的,加上你的发色,所以不难猜到。”明渊随手掐了个诀,墨绿的灵识落在付羽寒的头上,“我曾经去过江綦,那里是个美丽的地方。”
疼痛瞬间消失。
“如果没有穷困,没有厄煞那里确实很漂亮。”付羽寒摸摸头,“咦!你还会治愈类的灵术?谢了。”
明渊摇摇头示意不必。
“那你呢?瞧你这样子,怕就是缇娅本地的吧?”
明渊又摇摇头,
“不是,我只是在缇娅住了很久。”
“住了很久那就是缇娅人呗,我家比起这里的人家来说连贫困都算不上,我从小开始学着做这种简单的家务了,看你这样子或许从没干过家务活吧?”
“差不多,但我...听说,成为神选者后你应该可以去你信奉的神明教会,在教会那边做登记,每个月就能领到教会的资助,虽然不多,但一个月请一个普通人专门来做大扫除还是够的。”
“自己能做的事为什么要找人去做?况且,在我家乡那边可没有这么多资助,还有其他人一样更需要这些钱,也就是我考上伊登帕拉蒂奥学院后,家里才多了些起色罢了。”
付羽寒在一旁的水盆里拧着脏了的帕子,清水染上混浊,
“连打扫都有专门请人吗?怪不得,我发现伊登帕拉蒂奥里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还真多,当然,我没有说你哈,啧,反正我看着他们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不爽,你是没看到昨晚聚餐时那几个什么大家族子弟的样子,脚都要翘到天上了,明摆着看不起从外地来的。”
冈格尼尔都新生昨晚也单独搞了个迎新晚会,跟希诺斯分开后付羽寒去看了看,但很快也就回来了。
“是吗?”明渊平静道,“这口井大,自然容得下这么些井底之蛙。”
“我就是看着不爽,学院里有一大半的都是从小在缇娅城长大都,不过,这可不代表缇娅的人就能比我强了,”付羽寒手脚麻利,自信满满,“等着看吧,我会是第一个外地来的学院魁首。 ”
“嗯。”明渊点点头表示支持,眼前这个十六岁的青年学子对自己未来充满了自信,这种自信明渊并不反感,自己倒是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了。
明渊抬头,不远窗边的玻璃透着自己现在的脸,现在的自己,倒是像他一样年轻。
“哦,对了,还差点忘了问,你信仰的是哪位神来着?”付羽寒这才记起来还有个重要的问题没有问,信仰不同的人多少生活习惯会有些出入,室友想要好好相处清楚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一些教会彼此之间也许还会有什么矛盾,导致不同信仰的人争锋相对的情况也时有发生,虽然付羽寒自己是没那么极端,
“是根脉与枯荣女神吧?我信奉的是光神。”付羽寒大大方方道。
光神是光焰与圣典之神的代称,在他的家乡虽说并没有像瑞朗多蒂亚那样多的厄煞,但也是靠近边境,信奉着九神中象征着秩序与光明的光焰与圣典之神的信徒比其他任何神明都多。
“我?我不信仰任何神。”
“哦,原来是...”付羽寒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他看了看那人,明渊依然是那副平静的表情。
“你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付羽寒喃喃道,
虽说大哥你看起来啥都淡定的要死,真的挺装的,但你这不能开玩笑吧?谁会没有信仰的神明啊,就连希诺斯也是信仰战神的好吗?
不信仰任何神...不信仰任何神的人真的是正常人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种人甚至已经不是一个神选者了,但他身上却还是有着那么强的灵识波动。
知道哪些人会不信仰神明,甚至胆敢与神明为敌吗?
人类的公敌。
这种人还有着另一个称号,异端。
艾瑟兰里有军部,有枢机会,但还有个异端审判局,而它的任务,就是“处理”掉这些人类的公敌,清扫这些害世的异端。
凡是异端,杀无赦,这是所有神选者的共识。
但付羽寒在明渊的眼神中只看到了镇静与坦荡。
这人说的是实话。
付羽寒眼神微眯,变得危险起来。
......
艾瑟兰南方,原本热闹的街道突然燃起滔天大火,混乱一瞬间笼罩了那片区域,但负责消防部分的大部分神选者被城中另一场爆炸拖住脚步,一时这火愈演愈烈。
更有从火海中逃出来的神选者惊恐的发声,说那场大火中他感知到还有着异常浓郁的厄煞气息。
而在那大火的中央,有这一道浑身上下燃着黑焰的女子,她的身影窈窕修长,看不清面容,全身被黑焰所笼罩,只剩双眼出透着极显破坏性的红色,她单手持一柄同样黑色的枪,枪尖朝上,挂着一只先前已经一枪捅穿的厄煞。
她的身上散发出浓厚的厄煞气息,甚至超过了周围不断逼近的怪物。
长枪轻挑,在空中甩出几个漂亮的枪花,但持枪者浑身的气息却极不稳定。
似兴奋,又似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