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如四处看了看,没人注意。
撅着嘴说:“我清醒着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在老家这些年,吃的肉加起来都没今天一顿多。”
“经常吃不饱。”
“他要是真娶我当小老婆,我求之不得。”
“你……”
秦淮如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要不是看妹妹神情正常,她都要怀疑这丫头被江明下了蛊。
秦京如干脆一咬牙:“姐,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
“就说你吧,虽然嫁到了城里,但每天早出晚归,还得照顾婆婆、带孩子。”
“吃的东西还不如乡下,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你看看人家李秀兰,天天在家享清福,活像个小少奶奶。”
“连他家养的狗都比你过得好。”
“我要是能给他做小老婆,可比你现在强多了。”
秦淮如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但她不得不承认这话有道理。
当年她高高兴兴地嫁进贾家。
前两年还能凑合过日子。
可自从生了小当后,生活一天不如一天。
直到贾东旭去世,家里所有的重担都落在她肩上。
别说吃香喝辣,能吃饱饭已经是万幸。
这样的日子,跟嫁到婆家之前在娘家的生活几乎没有差别。
如果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棒梗、小当和槐花这三个孩子,她早就改嫁了。
“其实……傻柱这人还行吧。”
“至少是个单身汉!”
“你要真跟了他,他肯定会把你宠着。”
“再说他家条件也不差,隔三差五就能吃肉。”
“……”
一提到傻柱,秦淮如就撇嘴,满脸不屑:“傻柱哪能跟江家比?”
“昨天我们去他家,就三个菜,四个人分着吃。”
“姐姐,你真该去江明家看看!”
“他家厨房堆满了鱼肉蔬菜,大米都是整袋的。”
“……”
没去江家之前,她还以为傻柱家条件不错,能吃上肉和白米饭,比娘家好多了。
可自从见识了江明家的排场,再看傻柱家就觉得太寒酸了,怎么看都不顺眼。
别的不说,谁家能把肉当饭吃?牛奶当水喝?这些连想都不敢想。
傻柱家和江明家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根本没法比。
“我……我管不了你了,明天就送你回乡下!”
秦淮如实在说不出话来反驳,丢下这句话就往外走。
“哎哎……姐,你别赶我走,让我再住两天行不行?”
“就两天……”
秦京如一听要送她回去,立刻慌了,赶紧追上去。
要是真被送回乡下,别说攀上江明这样的金龟婿,就连傻柱、许大茂这样的人都轮不上她了。
就在两姐妹争执不休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三大爷闫富贵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冲进中院,后面还跟着几个骑车的帽子。
这一幕让现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江明回头看到来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易忠海和傻柱等人却脸色大变,其他邻居也纷纷让出一条路,连许大茂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三大爷总算回来了。”江明快步迎上前,“您要是再晚点,我真撑不住了。”
他之前特意让闫富贵去报警,就是看中对方有自行车这个优势——派出所离得不远,骑车来回不过几分钟。
闫富贵擦了把汗:“我已经最快速度赶回来了,还好几位同志都在所里。”说着转向民警们,“梁同志,接下来就麻烦各位了。”
“分内之事。”为首的民警停好车走过来,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谁来说明下情况?我们接到报案,这里有人聚众**。”
另外三名民警也停好车围了过来。见江明要开口,易忠海急忙抢上前:“同志误会了,我们是在开全院大会。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易忠海。”
民警打量着他,突然指着闫富贵:“既然你是管事大爷,那这又作何解释?”
“他自称是四合院的三大爷,说这里发生了严重的**事件,催我们赶紧过来。”
“到底谁在撒谎?”
江明笑着上前一步:“梁同志,明显是这位一大爷在说谎。”
“我们确实在开全院大会。”
“但您看他这副模样,难道还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说着,江明一把将许大茂拉到前面。
许大茂此刻狼狈不堪——先前与傻柱厮打时被挠得衣衫破烂,身上挂了彩;接着又挨了聋老太太几拐杖,头上鼓起两三个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任谁都能看出他挨了揍。
见帽子到场,许大茂立刻指着聋老太太和傻柱喊道:“同志!就是他们动的手!”
“一大爷还叫人捆住我们,让这老太婆用拐杖抽我!”
“傻柱更是扬言要弄死我!”
为首的梁警官见他伤势明显,脸色骤然阴沉,转头质问易忠海:“你是易忠海?”
“这就是你说的‘没打架’?”
“作为四合院管事大爷,你就这么主持全院大会?”
“我现在怀疑你另有企图。”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易忠海慌忙辩解:“同志,我们真是在开会!他身上的伤不全是在这儿弄的,我……”
闫富贵趁机抢过话头:“梁同志,这事儿我最清楚,让我来说明……”
梁警官扫视二人,果断点头:“好,你说!”
易忠海见状,气得直咬牙:“你……”
他此刻也看穿了闫富贵的用意,这是要借**压自己。
分明是要彻底翻脸。
闫富贵立即眉飞色舞地点头:“好,事情是这样的……”
当着众人的面,闫富贵毫无保留地将事情原委道来。既没有夸大其词,也将聋老太和一大妈赠送围巾给傻柱引发后续**的过程说得清清楚楚。
特别强调了易忠海阻挠报警的细节,更明确表示对方明显偏袒傻柱。江明听后,觉得闫富贵把所有能牵扯到易忠海的事都说了出来。
易忠海一开始还显得镇定,但听到“私立公堂”和“阻挠报警”的指控时,终于忍不住爆发:“闫富贵,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私设公堂偏袒傻柱了?全院大会也是你同意的,是大家共同决定的,你怎么能这样诬陷人?”
梁警官一直没看他,听完后皱起眉头:“你保证你说的是实话?如果有假话或隐瞒,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闫富贵心里一紧,但话已经说出去,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作为院里的三大爷,一向公正无私。梁同志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邻居们,他们都在场,最清楚我说的话有没有半句假的。”
话音刚落,江明立刻站出来:“这点我可以作证,三大爷说的是真的。”
“我也是,我们都能给三大爷作证,他说的一点不假。”
“没错,三大爷确实没说谎。”
“开始是傻柱和许大茂打起来,后来就变成聋老太太一个人动手了。”
“我们都亲眼看见了。”
“我们都能作证!”
闫富贵见江明带头,众人纷纷附和,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帽子的目光转向江明:“你确定要作证?如果作证,待会儿得跟我去派出所。”
江明淡淡一笑:“没问题。”
闫富贵赶紧介绍:“梁同志,这是咱们院的江明,现在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科员。他刚才一直在场。”
一听是保卫科的科员,帽子的脸色马上缓和,甚至带了几分亲近。
“你是保卫科的?”
保卫科的身份本身就非同一般,何况还是个科员。有这个身份在,说不定以后就是同事,行政级别也差不多。他带来的几个手下里,有两个还不是科员呢。
江明伸出手:“对,我叫江明,在保卫科工作。”
梁英朗也伸手相握:“你好,我是梁英朗。既然江同志是保卫科的,刚才怎么不自己处理?”
易忠海看着两人握手,心里猛地一沉。
傻柱等人脸色也变了。
其他人的反应各异,有的惊讶,有的害怕,有的暗自高兴。闫富贵则是满心欢喜。
江明居然和帽子握手,这下易忠海算是彻底完了。
站在贾家门前的秦京如满脸崇拜,眼睛发亮。
“姐,你快看,帽子主动跟他握手了!”
“他居然和帽子握手了!”
秦淮如早就看呆了。
江明却没注意这些,只是平静地说:“我是这个院的住户,有些事不方便直接插手。”
“免得有人说我偏心。”
梁英朗立刻明白地笑了:“江同志想得真周全,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
“那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他说完,转向易忠海,目光落在被一位大妈搀扶的聋老太太身上。
“易忠海,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你们刚才确实在开全院大会,但闹成这样,已经不是你能处理的了。”
“所有相关人员都跟我们走一趟。”
“不要反抗,否则我们会采取强制措施。”
这句话一出,易忠海等人顿时慌了。
“什么?要把我们都带走?这不行!”
一位大妈立刻慌了神。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
“是许大茂先闯进我家的,我哥才动手的。”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何雨水指着许大茂大声喊道。
“就是,我们做了什么?我只是去傻柱那儿借条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