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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指着墙，突然想起告示已经被撕掉，连忙问道：“撕下来的告示呢？”
几个手下互相看看，低头看着地面。
“不、不见了！”
一旁的李适暗自得意，早就被他收进系统里了，哈哈哈……
胡杏林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李适八成是被冤枉了，顿时火冒三丈。
“证据呢？”
副院长一时语塞，看了看围观的人群，随口说道：“在场的百姓都可以作证，李适曾经说协和医院半价看病！”
胡杏林心中一紧，但很快他的担心就烟消云散了。
在场的百姓虽然身份普通、文化不高，但一个个都是精明的市井之人，算起账来比那些读书人还清楚。
他们心里早把这群穿白大褂的人骂了无数遍：
想让我们出卖李大夫？做梦！
李大夫给病人看病只收一半的钱，你们倒好，收费翻倍，黑心烂肺！
要是现在跟着你们说他坏话，以后你们肯定要查封大观园妇科诊所，真当老百姓好骗？
副院长扫视人群，大家却都抬头看天，没人愿意和他对视。
李适心里一阵温暖，果然是远亲不如近邻！
虽然知道大多数人是冲着低价来的，但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很棒。
李适当即大声反驳：“你说我假冒协和医院名义降价，拿不出证据就是诽谤！我现在宣布，为了反击同行恶意竞争，同时回馈新老顾客，诊所即日起开展三天免费义诊！”
金丝眼镜主任和副院长所说的“举报”，李适心里清楚——肯定是茶楼里那些联合药商排挤自己的中医同行。
本来不想计较，既然他们找死，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直接免费三天！
进货？去他的！我的药材根本不用花钱！
看我怎么慢慢收拾他们！
“好！不愧是严佩清的徒弟！”
听到师父称赞，李适赶紧鞠躬：“ ** 一定牢记师父教诲。”
起身之后继续宣布：“受师父感召，从即日起：孤寡老人诊费全免，享受上门服务！残障人士诊费全免，享受上门服务！军烈属诊费全免！现役军人全部免单！”
“好！好一个全面免单政策！和协医院没能做到的事，竟然被大观园妇科诊所先做到了！”
“仅凭这一点，和协医院就比不上大观园妇科诊所了！”
“作为院长，我胡杏林深感惭愧，既辜负了组织的信任，也对不起百姓的期待！”
“我在此郑重宣布，辞去和协医院院长一职！”
局势变化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在场的人，包括副院长在内，全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在想：胡杏林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放弃好好的院长职位，主动辞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金丝主任，他立刻谄媚地凑到副院长身边说：“恭喜院长升职！”
这句话一出，和协医院的人都醒过神来，纷纷转向副院长深深鞠躬，齐声喊道：“恭贺院长高升！”
实习医生见状也马上站起来，挺直腰板，又摆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
“各位这是干什么？胡院长的辞呈还没批准，你们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不敢，不敢，胡院长还在，我怎么敢自以为是？”
看着副院长虚伪的表现，胡杏林心中厌恶，暗想：
和协医院迟早要毁在这些人手里，整天只会拉帮结派，早晚要出大事！
这时，钟万海拿着扫帚走到人群前，专门清扫和协众人脚下的地面，一路把他们赶出诊所门口。
一边扫一边嘟囔：“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苍蝇，嗡嗡吵人。”
李适心领神会地笑了，猜到这肯定是自己岳父的主意。
“辛苦钟叔了，简单打扫就行，待会让秦淮如她们来收拾。重活累活让年轻人干，您这么大年纪了。”
钟万海收起扫帚，笑着对李适说：“还是我家姑爷贴心，不像有些人，装模作样，一点都不靠谱。”
金主任委婉提醒副院长适可而止。
副院长得意洋洋，见好就收，临走前还放言：
要让和协医院名扬全国，开创新时代！
要让和协医院快速发展，超越前人成就！
胡教授冷笑回应：“那就走着瞧吧。”
他仿佛已经看到和协医院的未来：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唯利是图。
望着远去的老同事，胡教授又气又无奈。
“一群乌合之众！”
“别看了，人都走了。”李适拍了拍他的肩膀，“中午陪老师喝两杯，解解闷。”
胡教授愧疚地说：“连累你了，你的专家顾问肯定没戏了。都怪我当初拉你进来。”
“老朋友别这么说。我本来就不想去，我的理想是开一家平民医院，免费为百姓看病，救死扶伤。”
围观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有人激动地喊道：“李大夫说要给我们建免费医院！”
“我也听到了！李大夫真是咱们老百姓的活菩萨！”
“李大夫，我们永远跟着你走！”
“李大夫，你那医院什么时候开业呀？”
“……”
整条街人声鼎沸，掌声雷动。
李适双手虚按，示意大家安静。
在场所有人——严佩清、胡杏林、于莉他们——齐刷刷望向李适。
“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说。既然今天碰上了，又提到了我的心愿，就提前告诉大家吧。”
“大观园中西医结合医院已经在筹备了！”
“噢——”
这句话如同火星子掉进油锅，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以后看病不用花钱的日子就要来了！
老百姓总算能真正受益了。
胡杏林没想到李适竟然真有这样的志向，心里却直打鼓——这事哪有那么容易？
他年轻时也做过同样的梦，后来不过是成了茶余饭后的叹息罢了。
“你真要这么做？严老会答应吗？”
胡杏林深知严佩清的性格。
严佩清本就没走，听到老伙计当着自己徒弟的面说他，立刻反驳：
“我怎么就不能答应？他那门匾上的字还是我写的！胡杏林你瞧不起谁？”
说完转头对李适说道：
“李适，医院开业那天我还给你题字！”
胡杏林这才反应过来——光顾着和那帮人争辩，竟然忘了严公就在旁边。
连忙转身道歉，严佩清却懒得理他。
“李适。”
“学生在。”
“记得中午把这老东西带来，我要跟他喝两杯。”
说完甩袖走进了门诊对面的四合院。
胡杏林冲李适干笑两声：“我那个……中午还有考察团来学习，得去陪他们……”
他知道严佩清是想灌醉他，对方的酒量他根本比不上。
“你现在不是院长了。”
李适微微一笑，拉着胡杏林走到诊桌前，把他按在昨天自己坐的位置上。
“今天请老院长坐镇指导，我在旁边学习。”
说完便搬来一把摇椅躺下，翘起的二郎腿几乎碰到胡杏林的脸。
胡杏林暗自叫苦，怎么遇上这对师徒。一个酒鬼，一个无赖！这不是明摆着抓壮丁吗？
“李适？”胡杏林可怜巴巴地回头。
“嗯？”李适微微睁眼。
“你说的医院，真的在筹备吗？”胡杏林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李适明白这老头的意图，随口说道：“是在筹备，只是院长人选一直定不下来，候选人太多，得仔细考察。”
胡杏林立刻来了精神：“贤侄你尽管躺着休息……不是，躺着学习，我一定倾囊相授。你放心，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是有句话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一声“”让李适心领神会，暗想：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做。
接着装作恍然大悟：“对了老胡，你不是从和协辞职了吗？来帮我吧。听说两年前和协改组你出了不少力，正好轻车熟路。中午咱们详谈，至于院长这个位置嘛……”
听到这里，胡杏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觉得还是你当院长最合适，我继续做顾问就行。”
胡杏林紧握的掌心渗出汗水，终于等到了转机。
诊室门刚打开，满头是汗的胡杏林就被李适一把拉住，直奔恩师严佩清的宅院。
厅堂里早已摆好宴席，满桌佳肴前只坐着严佩清、胡杏林与李适三人。
酒过三巡。
李适夹着菜，笑着旁观，看两个老顽童一边斗嘴一边拼酒，时不时爆出一些陈年旧事。正听得入神，两人却突然转向——
“医院筹建后得有个稳妥的人坐镇。”严佩清晃着酒杯说道，“协和医院的教训不能再重演。”
李适明白，恩师既是为他铺路，也是替老友谋位。
“人选已经定了，”他蘸着酒在桌面写下八个字，“还能陪您喝酒。”
“他？”严佩清斜眼看向胡杏林。
“老夫可是协和前院长！”胡杏林拍案而起。
“工资意思一下就行。”严佩清捋须。
“谈钱太生分。”李适轻笑。
酒渍在红木桌上晕开：
器官移植
断肢重植
胡杏林盯着桌上的字迹，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那些尚未干透的笔画仿佛带着魔力，让他胸腔剧烈起伏。
“这……”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放眼整个龙国，甚至整片蓝星，都找不到第二个成功案例。”说话的人语气平静，像在谈论天气，“不过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窗外树影在地板上摇曳，胡杏林看见对方从阴影中抬起头。那张熟悉的面孔此刻透着陌生的疏离。
“为什么不能普及？医者仁心，不是该造福苍生吗？”胡杏林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