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纸牌戏法？”
虞念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四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这不就是她们刚刚才通关的上一关吗？
虞念压下心中的惊讶，问道：“我们现在也能进去吗？”
骨语顿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能是能，但我不建议。”
她看着主角团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亡灵观众可以随意进出所有帐篷。但你们是‘助演嘉宾’，身份特殊。一旦进去，要不要放你们出来，就得看小丑的心情了。那家伙……性子有点难以捉摸。”
“原来如此。”虞念恍然大悟，心中迅速梳理着信息。
看来这不朽城的欢骸嘉年华副本，最后这道大关卡并非简单的三层递进塔，而是一个相互关联、嵌套扩展的地图结构。
她们现在等于是进入了一个更广阔的游戏场景。虞念将这个重要发现暗自记下。
现在，首要任务是帮助骨语完成最后一场对决。
“骨语女士，”虞念将话题拉回正轨，“作为你的助演嘉宾，我们具体能参与其中做些什么？这场驯兽对决，具体是怎么进行的？”
这一关，难就难在公告几乎没有透露一丝关于对决的具体内容，她们只能通过和npc沟通才能了解详情。
骨语一边领着她们走向表演兽帐篷，一边开始解释，语速不快，尽量清晰：
“驯兽幻戏的正式对决，一共分为三轮。每一轮的规则和侧重点都不一样。”
“第一轮，叫做‘完美时刻’。”
“这一轮比的是技巧和精准。”骨语用手比划着，“不是让动物们打架，而是依次上场，完成一套固定的表演动作。比如说像钻过几个不同高度的火圈，或者走过一条挂满铃铛的钢丝，都是比较常规的驯兽表演。”
她看向虞念几人：“我想想……这一轮，你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应该在于捕捉‘完美时刻’。”
不等虞念她们问什么是“完美时刻”，骨语已经开口解释。
“每个表演动作，都有一个最完美的瞬间。比如跳跃到最高点，或者脚步最稳的那一刻。当动物有可能快要进入那个瞬间，驯兽师就需要集中精神，提前发布指令，让动物尽量去‘触发’它。”
方青眉若有所思：“听起来很像音游里的完美判定。”
“音游……是什么？”骨语愣了愣。
方青眉这才想起，亡灵族对蓝星文化的研究可能还没涉猎到音游那么广，她摆摆手：“就是个游戏，需要利用预判直觉，抓准时机触发一个‘完美’的系统判定。”
“啊……本质是一样的，可以这么理解。”骨语点点头。
“成功触发‘完美’，不仅能得到双倍的基础分数，表演效果也会更炫目，比如火焰会变成更漂亮的蓝色。但普通完成就只有基础分，失败可能会扣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绯骸习惯选择难度极高、风险大的动作，她的‘完美时刻’一般都出现得极快，稍纵即逝，但一旦成功，基础分也高得吓人。”
“而我……通常选择流程更长、更稳妥的动作。‘完美时刻’的时机把握准备时间，就会宽裕一些，我更倾向于稳定拿到所有基础分。”
“第二轮，是‘怪兽球赛’。”
骨语继续介绍，带着她们走进了表演兽帐篷。
帐篷里空间很大，分隔着许多笼舍，能听到各种野兽的呼吸和低鸣。
“这一轮是二对二的团队赛。”她用手比划了一下，“一个用魔法屏障围起来的、类似球场的地方，双方各派出两只动物，争夺一颗会尖叫的魔法头颅，把它扔进对方球门后的灵魂熔炉里就算得分。规定时间内，谁分高谁赢。”
小狸子眨眨眼：“听起来像……带着魔法的足球赛？”
“蓝星的足球赛！这个我知道！差不多。”骨语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意，“这一轮，驯兽师可以对自己的动物下达简单的指令，比如‘往前冲’、‘守住位置’或者‘撞开它’。”
说到‘撞开它’时，骨语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自然。
“绯骸的指令通常充满了攻击性，”骨语语气低沉下来，“她的动物一直以来都会不停地试图冲撞我的伙伴，让它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这一轮，我的指令一般会更注重配合，比如让它们互相传递，打出漂亮的‘二过一’。这种成功的配合，本身就能赢得额外的喝彩。”
方青眉沉思了一会儿，此时插话问道：“场上会有意外情况吗？”
“有。”骨语肯定道，“球场中央有时会突然出现一片泥沼，减慢经过动物的速度。偶尔还会同时出现两颗尖叫头颅，让场面变得非常混乱。”
“第三轮，叫‘猛兽血斗’。”
骨语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她走到一个被幕布遮盖的、巨大的兽笼前，幕布缝隙里，一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这是最后一轮，也是最残酷的一轮。”她说，“灵魂兽笼会合并成一个角斗场。双方各派出一只最强壮的猛兽，进行一对一的生死搏杀。”
虞念注意到，当骨语说到“生死搏杀”时，笼子里的生物动了动，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
“这一轮，驯兽师可以直接控制猛兽进行攻击、防御和闪避。”骨语详细解释，“它有两个获胜方式。”
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种，降服。打空对方的生命值，这很好理解。”
接着，她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种，荣耀胜利。角斗场后面的背景大屏幕，会显示实时的喝彩值。当一方的喝彩值达到对方的三倍时，就算优势巨大，可以直接判定获胜，结束比赛。”
“所以，不仅要会打，还要打得漂亮？”虞念立刻抓住了关键。
“没错。”骨语赞赏地看了虞念一眼，“成功的闪避，或者打出华丽的连招，都能获得大量喝彩。但如果一味防守，虽然减少受伤，喝彩值却会流向对方，因为观众不喜欢看缩头乌龟。”
她总结道：“绯骸的猛兽，攻击性极强，只追求快速杀死对手，不太在乎喝彩值。而我……”
骨语看向笼中那双锐利的眼睛，声音柔和了些，“我的伙伴更倾向于使用能获得高喝彩的华丽技巧，寻求‘荣耀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