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再次响起。
“小陶啊,开门啊。”
陶盼弟的心脏砰砰狂跳,她死死地攥着浴袍领口,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
“这么晚了,许总你不睡觉?”
“睡啊,”门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理所当然的无辜,“这不是来了吗?”
陶盼弟:“……”
这人怎么能把夜闯女下属房间说得像是回家睡觉一样天经地义?!
“赶紧开门。”许耀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耐烦。
“不方便!”陶盼弟鼓足勇气拒绝。
“哦,不方便?”许耀轻笑一声,那笑声隔着门板都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那我给你父母打个电话?问候问候他们?”
陶盼弟浑身一僵。
“你……你敢!”
话音未落,她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手机拨号的声音。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带着浓重乡音的咆哮声,从许耀的手机听筒里炸了出来,即便隔着门板也清晰可闻。
“哪个瘪三啊!这么晚给老子打电话?!”
是她爹!
陶盼弟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和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她猛地拉开房门,一把抢过许耀手里的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了挂断键。
“许总,你真的太过分了!”她气得眼圈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许耀看着她这副炸毛的兔子模样,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笑得越发邪魅。
他收回手机,长腿一迈,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既然知道我过分,”他反手关上门,将她圈在自己和门板之间,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还不好好配合我?”
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
“嗯?”
说完,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腕,拉着她,一步步走向房间中央那张柔软的大床。
……
许耀像个大爷似的,侧身往床上一躺,用下巴指了指床尾。
“去,把你那个藏着掖着的‘专业工具’拿出来。”
他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在等着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陶盼弟屈辱地咬着下唇,磨磨蹭蹭地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
她拉开拉链,在一堆朴素的衣物下面,翻出了那个朴实无华的小棕瓶。
她攥着那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像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壮士,一步一步挪回床边。
许耀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是什么?”
“专业工具。”陶盼弟理直气壮地回答。
“……”
许耀沉默了。
他盯着那个土得掉渣的瓶子,又看了看陶盼弟那张写满了“英勇就义”的脸,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是不是对“专业”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打开。”他命令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祥的预感。
陶盼弟心一横,拧开了瓶盖。
一瞬间,一股浓烈、辛辣、霸道、极其上头的气味,像一颗无形的生化炸弹,在房间里轰然引爆!
那味道,直冲天灵盖!
许耀被这股味道熏得猛地咳嗽起来,英俊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咳咳……陶盼弟!你这是什么玩意儿?你想用这玩意儿把我腌入味了,做成腊肉吗?!”
“红花油!”陶盼弟举着瓶子,一脸严肃地科普道,“活血化瘀,通经活络!您不是说腿有旧伤吗?这个最对症了!正经!纯物理功效!”
许耀:“……”
他看着她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气得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有女人,在他暗示要进行“深入服务”的时候,掏出了一瓶……红花-他妈的-油!
“行。”许耀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猛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用后脑勺对着她。
“来吧!”他声音沉闷,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今天你要是不能把我这旧伤给‘活’明白了,你就等着拿自己抵债吧!”
陶盼弟一个激灵。
她看着许耀那宽阔结实的后背,在睡袍下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她咽了口唾沫,倒了一点红花油在手心,搓了搓,然后,视死如归地按了上去。
“嘶——!”
许耀整个身体都绷直了,像一条被电击了的鱼。
那股火辣辣的、带着刺骨凉意的感觉,瞬间从他的背脊窜遍全身!
“陶盼弟!”他咬着牙,声音从枕头里闷闷地传出来,“你是想给我按摩,还是想在我背上拔火罐?!”
“我……我没控制好力道……”陶盼弟吓得手一抖。
“继续!”
有了之前的“和面”经验,陶盼弟这次总算找到了点感觉。
她的手掌,贴着他滚烫的皮肤,缓缓地、用力地揉捏着。
房间里,只剩下红花油那霸道的味道,和他偶尔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陶盼弟。”许耀的声音忽然响起,沙哑得厉害。
“嗯?”
“你这手劲,以前是不是经常给你前夫按?”
陶盼弟的手一顿,脸颊瞬间涨红。
“没有!”她小声反驳,“我……我只会和面。”
“哦?”许耀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愉悦,“那看来,我是第一个享受你‘和面’手艺的男人?”
陶盼弟不说话了,只是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像是在发泄。
“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啊?”许耀懒洋洋地抱怨,却并没有真的阻止她。
他能感觉到,随着她的揉捏,那股火辣的刺痛感,竟然真的化作了一股暖流,让他紧绷了一晚上的肌肉,都奇异地放松了下来。
这感觉……该死的,还挺上头。
“往下点。”他忽然命令道。
陶盼-技师-弟愣了一下,顺着他的指示,手掌缓缓下移,来到了他线条分明的腰侧。
这里……好烫。
而且,肌肉好硬。
“再往下……”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蛊惑着她。
陶盼弟的脸已经快要烧起来了,手僵在半空,不敢再动。
再往下……再往下是哪里啊!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许耀忽然翻了个身。
陶盼弟躲闪不及,整个人重心不稳,惊呼一声,直直地朝着他身上倒去!
“啊!”
她重重地摔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鼻尖撞得生疼。
而她那双沾满了红花油的手,不偏不倚地,一只按在了他的小腹上,另一只……按在了更往下一点的、不可言说的地方。
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空气中,只剩下红花油那浓烈辛辣的味道,和两人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陶盼弟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过的雕塑,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手下按着的,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许耀也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小脸通红,眼神惊恐,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的女人。
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某处,传来的那股……火辣辣的、极其刺激的、前所未有的感觉。
几秒钟后。
“陶盼弟。”
许耀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子危险的、隐忍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这个‘活血化瘀’……”
他深吸一口气,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里,燃起了两簇幽暗的、能把人吞噬的火焰。
“是不是有点……太他妈的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