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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书房的烛火映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沈砚指尖停在“望海”二字上,指腹反复蹭过楚昭雪新添的那行小字——“严沧,大衍老将,守望海三十载,水师经七十余战,未尝一败”。案上摊着的不仅有临溪郡的捷报,更有厚厚一叠关于严家的情报,纸页边缘被翻得发卷。

“李奎和张恒的骑兵营已到望海东南,可探马传回消息,严家老三严启海早把城郊的粮道盯死了,连只野狗都靠近不了北港,”楚昭雪把刚热好的茶递过来,声音压得轻,“更棘手的是严沧的水师,那两艘主力战船日夜在港口巡弋,咱们没有战船,连靠近海岸都难。”

沈砚拿起情报,目光扫过严家子弟的分工:长子严启山镇守北港,是望海的海上门户;次子严启河管城内巡逻秩序,把城池守得像铁桶;三子严启海掌补给,连粮草分发都亲自过目;两个侄子更不用说,严峰是水军副将,严岳管器械,整个水师的命脉都攥在严家人手里。最底下一行写着“孙严望,刚及冠,勇力过人,常随严沧巡城”,字里行间透着这家人守土的紧实。

“三十年无一败绩,严沧不是吴承那种困兽,他是真把望海当成了家,”沈砚放下情报,手指点在舆图上的南阳郡,那里是云州的粮草中枢,如今已被他牢牢掌控,“咱们占了云安、永安、青石、黑石四城,又守着南阳关和粮草道,论全局占优,可偏偏卡在‘水’上——没有水师,就打不破望海的门户。”

楚昭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舆图,忽然想起什么:“前几日周凯传信,说严启山在北港设了三道水栅,还把渔民的小船都收了,连渡海侦查都做不到。他还说,严望曾带一队兵在西南陆路巡查,遇上咱们的斥候,没动手,只说‘各守其土’。”

“各守其土……”沈砚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忽然有了点弧度,“严沧要是想顽抗,早让严望动手了。他守的是望海,不是覆灭的旧朝。”他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从南阳郡划到望海:“传信给周凯,让他别盯着陆路粮道了,去查严家的旧事——尤其是严沧这些年守着望海,有没有过求而不得的事。”

楚昭雪一愣:“您想……收服严沧?”

“不然呢?”沈砚回头,目光落在案上那封周凯送来的信,信里提过林晚姑娘说望海百姓多年没遭过战火,全靠严沧护着,“硬打下来,水师毁了,严家折了,望海就算到手,也是座没了根基的空城。咱们要的是云州的太平,不是一座残破的城。”他拿起笔,在战令上添了句:“让军需处从南阳郡调一批新收的冬粮,先运到望海外围的镇子,别靠近城池,就说是给百姓备的。”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落在严沧的名字上。沈砚望着舆图,心里渐渐有了主意:严沧守土是为了百姓,他握有粮草,又占着全局优势,只要让严沧看到,跟着他,望海百姓能过得更安稳,这比任何攻城的计策都管用。

“再给李奎、张恒传信,让他们的骑兵营别再做偷袭的假象,就驻扎在海边,帮着清理附近的残兵,”沈砚放下笔,语气笃定,“严沧是老将,他看得懂咱们的意思——咱们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手里的望海,是他护了三十年的百姓。”

窗外的天快亮了,晨光透过窗缝照进来,落在舆图上的望海。沈砚知道,这场仗不能靠刀枪,得靠心——他要让严沧明白,他们不是敌人,是同守云州太平的人。等严沧打开望海的城门,那才是真正拿下了云州的最后一道难关,到时候,周凯的婚假,严家的安稳,百姓的太平,才能真正落到实处。

军帐里的烛火比州牧府书房亮些,两盏牛油灯悬在帐顶,把舆图上望海城的轮廓照得清清楚楚。沈砚刚把南阳郡的粮册叠好,帐外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伴着金属甲叶碰撞的轻响——周霆拄着那杆湛金虎头枪,枪尖斜斜点在地面,枪杆靠在帐柱上,虎头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腰间还悬着柄磨得光滑的环首刀;身后跟着周虎,背后斜挎着那柄惯用的厚背大刀,腰间横刀的刀鞘蹭得甲片轻响,三十有六的年纪,肩背依旧挺得笔直;周豹紧随其后,进帐时把开山斧靠在帐门旁,手按在腰间短柄弯刀的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最后是周雄,一对镔铁双锤挂在腰侧,锤头裹着厚布防磕碰,腰间还别着柄朴刀,身后跟着周凌云和周凌峰两个小辈——周凌云亮银枪斜背在身后,腰间柳叶刀的刀穗随动作轻晃;周凌峰把方天画戟靠在帐柱边,手攥着腰间雁翎刀的刀柄,年轻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世子唤我等前来,可是为望海的事?”周霆先开口,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依旧有力,他目光扫过舆图,指尖下意识落在北港的位置,“严沧那老伙计的水师,当年在北疆就没吃过亏,如今守着望海三十年,怕是没那么好对付。”

沈砚点头,把案上的情报推过去:“正是为此。我意收服严沧,而非硬攻,只是缺个能跟他说上话的人——周老将军当年与他同朝为官,该知他的脾性。”

周虎上前一步,大手按在腰间横刀上,指节泛白:“若他不肯降,咱们便闯进去!我带一队人从陆路拆了他的鹿砦,三弟四弟去堵粮道,凌云凌峰跟着我,保管三日之内逼他开城!”

“不可。”周霆立刻打断,虎头枪在地上顿了顿,“严沧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拆他的鹿砦,他便敢烧了战船跟你拼,到时候望海百姓遭殃,咱们就算拿下城,也落不到好。”他看向沈砚,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世子想收服他,是对的。严沧这辈子最看重两样东西,一是望海的百姓,二是他那支水师——只要让他知道,跟着咱们,这两样都能保住,他未必不会松口。”

周凌峰攥着腰间雁翎刀的刀柄,往前凑了凑:“可他要是不认旧情怎么办?前几日听营里斥候回报,说严沧的人把粮草看得比什么都紧,连百姓的冬衣都要亲自过目,根本不像是会轻易松口的样子。”

沈砚笑了笑,把南阳郡的粮册翻开,指着上面的数字:“他看重粮草,是怕百姓挨冻受饿。我已让人从南阳郡调了三万石新粮,明日就运到望海西边的溪镇,只说是给百姓备的,不碰他的防线。”他看向周豹,“豹伯父性子烈,但心思细,劳烦您带些人去溪镇,盯着粮车,别让残兵捣乱,也别跟严沧的人起冲突——让他的人看见,咱们是来送粮的,不是来打仗的。”

周豹咧嘴一笑,手从弯刀刀柄上移开,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保证只守不攻,要是他的人敢来抢粮,我就把他们的兵器缴了,原封不动送回望海去!”

“虎伯父稳重,”沈砚又看向周虎,“您去跟周凯对接,把严家几个子弟的动向再摸清楚些——尤其是严望,刚及冠,年轻人心思活,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周虎点头应下,指尖在背后大刀的刀把上轻轻摩挲。周凌云站在父亲身后,忍不住开口:“世子,那我和凌峰呢?我们也想做事!”

沈砚看向两个小辈,目光从他们背后的长枪、画戟扫到腰间的佩刀,忽然想起周凌峰之前画的咧嘴笑小人:“你们俩跟着周老将军,明日随他去望海城外的山岗上看看——不用靠近,就看看严沧的水师排布。周老将军跟严沧打过交道,正好给你们讲讲水师的门道,也让严沧的人看看,咱们这边有他的老相识在,没存坏心思。”

周霆闻言,拄着虎头枪站起身,手按了按腰间环首刀:“好!明日我便带两个小子去看看,让严沧那老东西知道,如今的云州,早不是当年的模样了——跟着世子,才有太平日子过。”

帐外的风刮得帐帘猎猎响,烛火晃了晃,却没灭。沈砚看着周霆一家或靠或挎的兵器,看着他们眼中的悍气与笃定,心里更踏实了——有周老将军这层旧识在,有粮草做底气,再加上严沧护百姓的心思,这场收服望海的棋,应该能走得顺些。等严沧点了头,望海的水师归了靖安军,云州才算真正握在了手里,到时候,周凯的婚礼,周凌峰盼的安稳,还有无数百姓的日子,才能真正定下来。

望海城主府的议事厅里,总飘着股挥不散的咸腥味——海风从半开的窗棂钻进来,裹着港口战船锚链碰撞的闷响,落在严沧手里的那张情报上。情报纸边角被海风湿得发卷,上面“临溪郡破,沈砚得云州六郡”几个字,被他指尖反复摩挲,墨色几乎要晕开。

“父亲,临溪郡守将开城献降,连粮草都没烧,”严启山站在桌前,北港的海风把他的甲胄吹得泛着冷光,他指着情报上的字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沈砚这半年拿下六郡,没用蛮力,要么招降守将,要么安抚百姓,连靖安军的兵卒都没折损多少——此人不简单。”

严启河攥着腰间的佩刀,眉头拧得紧:“我派去溪镇的人回报,沈砚的粮车已经到了,就停在镇外,没碰咱们的防线,只给百姓发粮。城里已有商户在传,说沈砚治下的郡城,冬粮管够,百姓不用缴苛捐——这是在拢民心。”

严沧没说话,目光扫过在座的人:二侄子严岳捧着水师器械的册子,眉头皱着,显然在算战船的损耗;大侄子严峰按在腰间的弯刀上,指节泛白,年轻的脸上满是不服气;最边上的严望攥着长枪,枪尖在地面轻轻点着,眼神里既有少年人的冲劲,又带着几分犹豫——他前几日在城头,见过沈砚的粮车旁,有百姓给靖安军递热水。

“三叔,咱们的粮草还能撑多久?”严望忽然开口,看向掌着补给的严启海。

严启海翻了翻手里的账册,声音低沉:“城内粮草够军民撑四个月,但冬衣只够一半——往年靠临溪郡调运,如今临溪归了沈砚,这条路断了。”

“怕什么!”严峰猛地拍了下桌子,弯刀鞘撞得桌角轻响,“咱们有水师!沈砚只有步兵骑兵,连条像样的船都没有,只要守住北港,他就算有六郡,也攻不进望海!实在不行,我带战船去劫他的粮车!”

“糊涂!”严沧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议事厅瞬间静了下来。他把情报放在桌上,指腹按在“临溪郡无一人伤亡”上,“沈砚要是想硬打,临溪郡不会这么太平。他要的不是望海的城,是望海的人——是咱们护了三十年的百姓。”

严启山愣了愣:“父亲是说,他想像招降临溪那样,招降咱们?”

“不然他何必送粮到溪镇?何必不碰咱们的防线?”严沧抬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港口,那里停着他守了三十年的战船,船帆上的“严”字在风里猎猎作响,“他知道我严家守望海,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百姓不遭战火。如今他有六郡,粮草充足,要是真打起来,咱们能守住,但百姓要挨冻,要断粮——这不是我守望海的初衷。”

严望走到爷爷身边,轻声问:“那爷爷打算怎么办?”

严沧拿起案上的笔,在情报空白处画了个圈,圈住“沈砚”二字:“启山,你去溪镇一趟,别带兵,就带两个随从,看看沈砚的粮是怎么发的,看看他的兵对百姓怎么样。启河,你盯着城里的动静,别让有人趁机造谣,安稳民心要紧。”他顿了顿,看向严峰和严岳,“水师照旧巡防,但不许主动挑事——沈砚要是真想打,不会等咱们查完。”

海风又吹进议事厅,这次带着些凉意。严沧看着一家人的身影,心里清楚,望海的天,或许真要变了。他守了三十年,盼的从来不是什么旧朝的爵位,只是望海的百姓能安稳过冬,能听见港口的船帆声,而不是战火声。如果沈砚能给百姓这样的安稳,那这望海的城主之位,这水师的兵权,又算得了什么?

严启山攥了攥腰间的佩刀,点头应下:“儿子明日一早就去。”

严沧嗯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那张情报上。云州十三郡,沈砚已得六郡,剩下的七郡里,望海是最硬的骨头。但他知道,这场“仗”,或许从一开始就不用刀枪——只要百姓能安稳,望海归谁,又有什么关系?

溪镇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潮,严启山带着两个随从走在巷子里,远远就听见镇口传来热闹的人声——不是战乱时的慌乱,倒像是年节时的喧腾。他下意识攥紧腰间佩刀,脚步放轻,顺着声音往镇口挪,刚拐过街角,目光落在粮车旁的景象时,指尖猛地一紧,佩刀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

粮车旁围满了百姓,靖安军的士兵没穿甲胄,只着常服,正从车上搬下一个个奇怪的物件:有巴掌大的方盒子,裹着亮闪闪的纸,上面印着看不懂的纹路,捏着硬邦邦的,却比同重量的干粮轻一半;还有红通通的长条,外面包着透明的皮,士兵撕开一个,递给旁边的小孩,小孩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含糊着喊“有肉味”;更奇的是堆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桶,士兵拆开一个,倒出卷曲的黄块,又往旁边的铁锅里舀了热水,黄块泡在水里慢慢舒展,撒上一小包粉末,瞬间飘出的香味,连站在巷口的严启山都能闻见——那是混着油香和调料的味道,比城里最好的面馆还勾人。

“这叫‘泡面’,热水泡一泡就能吃,里面还有菜包和酱包,”一个靖安军士兵笑着给老人递过筷子,声音清亮,“咱们世子说,天快冷了,百姓煮碗热面,能暖身子。”

老人捧着纸桶,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桶壁,又看了看桶上印的图案——那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面,上面卧着荷包蛋,画得活灵活现。“不用磨面?不用生火煮面?”老人颤着声问,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不用不用,”士兵摆了摆手,又指向另一个粮车,“您看那是‘自热米饭’,掀开盖子倒点热水,等一刻钟就熟,里面有肉丁和青菜,比家里焖的米还软和。”说着掀开一个方盒,里面白花花的米块吸饱了水,泛着油光,肉丁裹着酱汁,看得旁边的小孩直咽口水。

严启山身后的随从忍不住小声惊呼:“将军,这……这是什么吃食?从没见过啊!不用碾米,不用和面,倒点水就能吃?”

严启山没说话,目光死死盯着士兵手里的“自热米饭”——那盒子是他从未见过的材质,既不是木,也不是瓷,捏着硬挺却不重;还有那亮闪闪的包装纸,城里最好的绸缎庄都没有这样的光泽。他想起临溪郡的情报,想起沈砚拿下六郡却不伤一兵一卒,忽然觉得之前的警惕,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沈砚手里的东西,根本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

这时,一个小孩手里的“火腿肠”掉在地上,包装破了个口,露出里面粉嫩嫩的肉糜。严启山趁人不注意,悄悄走过去,用靴尖勾过那小块肉糜,弯腰时飞快捏在手里——触感细腻,带着咸香,比家里腌的腊肉还鲜。他攥紧那点肉糜,指腹能感受到油脂的滑腻,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沈砚到底是什么人?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他有这样的“物资”,要拿下望海,根本不用费一兵一卒。

“将军,咱们要不要……”随从还想说什么,却被严启山抬手打断。他看着百姓围着靖安军士兵,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有的老人甚至给士兵递上自家晒的干菜,那场景,比望海城守了三十年的安稳,还要更显平和。

严启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震惊,转身往望海城的方向走——他必须尽快把这里的景象告诉父亲,沈砚手里的“底牌”,远比六郡的地盘,更让人心悸。海风又吹了过来,这次却带着粮车旁的香味,严启山攥着手里的肉糜,忽然觉得,望海的天,或许真的要变了。

望海城主府的议事厅里,海风裹着的咸腥味似乎比往常更浓,严启山刚踏进门槛,甲胄上沾着的溪镇晨露还没干,便急着往前凑。他一把抓过案上的茶杯,灌了大半口,声音里还带着赶路的急促:“父亲,沈砚发的‘粮’,跟咱们见过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

这话一出口,议事厅里瞬间静了下来。严沧放下手里的兵册,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他活了六十多年,从北疆到望海,粮米、干粮、腌肉见了无数,却第一次从长子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粮。

“你仔细说。”严沧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目光紧紧锁在严启山脸上。

严启山抹了把脸,把在溪镇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道来:“他的粮车上,全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有巴掌大的纸桶,里面装着黄澄澄的卷状物,倒上热水泡一刻,就变成能吃的面,还带着酱味和菜香,连火都不用生;还有方方正正的盒子,掀开盖倒点水,自己就能发热,等一刻钟打开,里面是白米饭拌着肉丁,油亮油亮的,香味能飘出半条街;最奇的是红通通的长条,裹着层透明的皮,咬开全是细腻的肉糜,比咱们府里腌了半年的腊肉还鲜!”

他边说边比划,手指捏成纸桶的形状,又模仿着拆包装的动作:“那些东西的外皮,亮得能照见人影,既不是布也不是纸,摸着手感硬挺,还撕不烂;百姓拿了就当场试,有个老人泡了碗面,烫得直哈气还舍不得放,说比过年吃的荠菜饺子还香——沈砚的兵就站在旁边,没抢没呵斥,还帮着腿脚不利索的老人撕那层亮皮。”

“不可能!”严峰猛地站起来,腰间的弯刀撞得桌角“当啷”响,他眼里满是不信,“不用碾米磨面,不用生火煮炖,倒点水就能吃热食?哪有这么邪门的吃食!怕是沈砚弄了什么花样,哄骗百姓的!”

严启河攥着佩刀的手松了又紧,眉头拧成疙瘩:“我派去的人只说沈砚在发粮,没提这些……要是真有这样的吃食,城里百姓要是知道了,怕是没人再愿意守着咱们的冬粮过活。”他管了望海多年秩序,最清楚百姓怕什么——怕饿肚子,怕冬天守着冷灶,沈砚这是掐准了人心。

严启海翻账册的手停在半空,指尖泛白:“咱们的冬粮只够撑四个月,冬衣还缺一半……要是沈砚能让百姓随时吃上热乎的,不用等他攻城,城里的民心先散了。”他掌了半辈子补给,太明白“不愁吃、吃得香”对百姓意味着什么。

严岳捧着水师器械册,抬头看向严启山,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那透明的皮、能自热的盒子,你能描出样子吗?是什么材质?咱们水师修战船用的木料、铁皮,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能不能仿造?”他满脑子都是器械,第一反应竟是研究这些“粮”的包装和用法。

最边上的严望攥着长枪,枪尖在地面轻轻点着,眼里没了之前的冲劲,多了几分好奇:“大伯,那泡着吃的面,真的倒点热水就行?比咱们营里煮的糙米饭还好吃?”他年纪轻,没那么多顾虑,最先被“好吃”“省事”两个字勾住了心思。

严沧没说话,手指慢慢摩挲着案上的木纹,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严启山的话——不是哄骗,若是哄骗,百姓不会当场就吃,不会笑得那么真切;不是寻常物资,寻常粮米哪有不用生火、撕开就能吃的道理。沈砚拿下六郡靠的不是蛮力,是这些能让百姓实打实尝到甜头的“奇物”,是能让民心跟着走的底气。

他忽然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在座的家人:“沈砚的底牌,从来不是六郡的地盘,是这些能让百姓不饿肚子、能吃上热食的东西。咱们守望海三十年,盼的不就是百姓安稳?要是沈砚真能做到,那望海归谁,又有什么要紧?”

海风从窗棂钻进来,吹得议事厅里的烛火晃了晃,映着每个人脸上的震惊与茫然。严家守了望海三十年,靠的是刀枪,是战船,可沈砚只用几样“奇物”,就动摇了他们守下去的根基——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明白,沈砚不是普通的诸侯,这个人,或许真的能让云州的百姓过上不一样的日子。

望海城主府的议事厅里,烛火映着满桌的情报,厅角的兵器架上,那柄“镇海偃月刀”斜立着——刀身泛着冷光,刀背上刻的海浪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刀柄缠的旧布磨得发亮,那是严沧守了望海三十年的伙伴,寻常时候从不离府,更不会随身携带着走。

严沧把手里的纸页往桌上一放,声音掷地有声:“光听你们说不行,我得亲自去溪镇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吃食,能让百姓传得这么邪乎。”

这话一出,严启山立刻抬头:“父亲,您身份特殊,要是被沈砚的人认出来……”

“认出来又如何?”严沧打断他,目光扫过兵器架上的镇海偃月刀,语气平静,“我是去看百姓,不是去跟他打仗。换身衣裳,扮成寻常百姓,谁能认出我这个老头子?”他转头看向严启山和严望,“启山你去过,熟路;望儿年轻,眼尖,跟我一起走。剩下的人守好城池,不许轻举妄动。”

没人再劝,严家上下很快忙活起来。严沧卸下穿了三十年的将军甲,换上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褐——他没碰兵器架上的镇海偃月刀,只让随从找了柄寻常的柴刀,拎在手里,乍一看就是个赶集的老货郎。严启山也换了布衣,把佩刀藏在腰间,外面罩了件宽大的布衫;严望更直接,脱了兵甲,换上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短打,攥着个布口袋,活脱脱一个跟着长辈赶集的半大孩子。

三人趁着晨雾没散,混在出城的百姓堆里,往溪镇走。越靠近溪镇,空气中的香味越浓,有肉香,有酱香,还有种说不出的鲜气,把海风的咸腥味都压了下去。

到了镇口粮车旁,人群比昨日还热闹。靖安军的士兵正围着几口铁锅忙活,锅里炖着的红烧肉咕嘟冒泡,油花泛着亮红,香味飘出老远。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一排排方盒子,有的正冒着热气,士兵掀开一个,里面是翻滚的火锅,有菜有肉,热气裹着辣香,引得人直咽口水。

“爷爷,你看那个!”严望拽了拽严沧的袖子,指着一个士兵手里的火腿肠——士兵正撕开包装,递给一个馋得直搓手的小孩。

严沧没说话,拉着两人慢慢挤进去。这时,一个靖安军士兵注意到他们,笑着递过来一根火腿肠:“老人家,带着孩子来的?尝尝这个,能直接吃。”

严望眼睛一亮,看向严沧,见爷爷点头,立刻接过来,撕开一小口,先递到严沧嘴边:“爷爷你先尝。”

严沧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肉质细腻,带着咸香,比他平时吃的腊肉还鲜,不用嚼太久就能咽下去,连牙口不好的老人都能吃。他还没回过神,严望已经咬着火腿肠,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锅红烧肉。

“老人家,要不要尝尝这个红烧肉?刚热好的,烂乎。”另一个士兵端着个粗瓷碗,盛了块红烧肉递过来,“咱们世子说,老人孩子都能吃,管够。”

严启山接过碗,先递给严沧。严沧捏着筷子,夹起那块肉——酱汁裹着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连肉皮都炖得软糯,比他府里厨子炖了半天的肉还入味。他又看向旁边的自热火锅,一个老人正用勺子舀着吃,边吃边说:“这玩意儿好啊,不用生火,倒点水就热,冬天在屋里吃着,浑身都暖。”

严望也凑过去,看士兵帮老人拆自热火锅的包装,忍不住问:“大哥,这个真的不用生火吗?”

士兵笑着点头:“不用,你看这盒子,自己就能发热,等一刻钟就行。里面有菜有肉,比家里煮的还鲜。”说着,还拿了个空盒子给严望看,“你看,这底下有层东西,遇水就热,方便得很。”

严沧站在一旁,看着百姓吃得满足,看着士兵耐心解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守了望海三十年,靠着兵器架上那柄镇海偃月刀护住了城池,却从来没想过,百姓能这么轻易吃到热乎的肉,能不用柴火烧饭就吃上火锅。沈砚的这些“奇物”,不是邪门,是真能让百姓过好日子的东西。

一行人没多待,尝过吃食,又看了会儿百姓领粮的样子,便慢慢退出人群,往望海城的方向走。路上,严望还在回味火腿肠的味道,严启山没说话,严沧则一路沉默,只有手里的柴刀,被他攥得越来越紧。

快到望海城时,严沧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启山,望儿,你们看明白了吗?沈砚要的不是望海的城,是望海的民心。而民心,从来不是靠刀枪守住的。”

海风卷着他的话,飘向望海城的方向。严沧知道,这一趟溪镇之行,不仅让他尝了从未吃过的吃食,更让他看清了望海的未来——跟着沈砚,或许才是对望海百姓最好的选择,比他那柄立在兵器架上的镇海偃月刀,更能护得住望海的安稳。

望海城主府的议事厅里,海风裹着咸腥味撞在窗棂上,严沧刚踏进门槛,就把手里的粗布头巾往案上一摔,目光直勾勾盯向厅角的兵器架——那柄镇海偃月刀还立在原处,刀身映着烛火,像在等主人重拾它的锋芒。

“父亲,您这是……”严启山见他脸色沉得厉害,又摸向刀柄的动作,心里先紧了半截。

严沧没答,大步走到兵器架前,双手握住镇海偃月刀的刀柄,猛地一抽,刀身离鞘时发出“嗡”的轻鸣,震得烛火晃了晃。三十年的征战让这柄刀浸满了杀气,连刀背的海浪纹都像活了过来,泛着冷光。“我严沧守了望海三十年,靠的不是听人说‘民心’,是这把刀,是我手里的兵!”他声音里带着股不服老的硬气,刀刃在空气中划了个弧,“沈砚有奇物,能拢民心,可望海的城防、水师,不是几袋吃食就能换的——我要带望海的兵,跟他的靖安军碰一场,看看这跟望儿差不多大的后辈,到底能不能带好兵,能不能接得住我守了半辈子的城!”

这话让厅里瞬间静了,连严望都忘了攥着的布口袋,眼睛直勾勾盯着爷爷手里的刀——他只听过爷爷年轻时打仗的故事,还从没见过爷爷这么动真格的。

“父亲,万万不可!”严启山急忙上前,“沈砚已得六郡,兵力充足,真打起来,百姓要遭殃!”

“我不跟他打硬仗,更不祸祸百姓。”严沧打断他,刀刃指了指案上的舆图,落在望海城东的空旷滩涂,“就在这里,滩涂开阔,离村镇远,不会伤着百姓。我带三千水师步兵,他带同等兵力,点到即止——输了,我认他有本事;赢了,我再跟他谈望海的归属。”他顿了顿,握刀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我不是要跟他争输赢,是要验验他的兵!要是他的靖安军连我望海的兵都打不过,就算得了民心,也护不住望海,护不住云州!”

严峰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眼里露出兴奋:“大伯说得对!咱们望海的兵守了三十年港口,个个能打!正好让沈砚看看,望海不是块软骨头!”

严望也往前凑了凑,攥紧腰间的短刀:“爷爷,我也去!我跟您一起上,让沈砚看看咱们望海的兵!”

严沧看了眼孙子,嘴角难得弯了弯,却摇了摇头:“你留下,守好城主府。这场仗,我自己来——我要让沈砚知道,我严沧就算老了,也不是随便能拿捏的。”他把镇海偃月刀往兵器架上一立,刀鞘撞得架子轻响,“启山,你去点兵,就选水师里最能打的三千人,明日卯时在东滩涂集合。启河,你守好城,不许任何人把战事往百姓那边引。”

安排完,严沧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字迹力透纸背:“东滩涂,明日卯时,各带三千兵,点到即止。严沧候战。”写完,他把信交给随从:“送到沈砚的军帐,告诉他,想拿望海,先过我这关。”

随从刚走,严沧又看向镇海偃月刀,伸手抚过刀身的冷意。他知道,这场仗不是为了赢,是为了给自己守了三十年的望海一个交代,给城里的百姓一个放心——要是沈砚连他的兵都敌不过,又怎么能在乱世里护住望海?海风又吹了进来,带着滩涂的沙砾味,严沧握紧了刀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日,他要让沈砚看看,望海的兵,望海的刀,从来都不是摆设。

沈砚刚在南阳郡的粮册上画完圈,随从就捧着封沾着海腥味的信进来——信封边角还带着点海盐的白霜,一看就是从望海快马送来的。他拆开信纸,“东滩涂”“三千兵”“点到即止”几个字刚入眼,指尖先顿了顿,随即嘴角勾起抹清浅的笑意,连眼底都染了几分暖意。

“严老将军倒是真有风骨。”他把信纸放在案上,指腹轻轻蹭过“严沧候战”四个字,声音里满是赞赏,“守了望海三十年,不凭几袋吃食就松口,偏要拿兵戈验真章——这份护城护民的硬气,这份不服老的劲儿,倒比多少虚头巴脑的承诺都实在,确实是个值得敬重的前辈。”

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周虎攥着巡查记录进来,见沈砚对着信纸笑,不由凑过来:“世子,望海那边有信了?可是严沧松口了?”

沈砚把信递给他,眼底还带着笑意:“松口倒没有,不过来了个更实在的——严老将军邀咱们明日卯时,去东滩涂比一场,各带三千兵,点到即止。”

周虎一看信,眼睛瞬间亮了,按在腰间大刀上的手都紧了几分:“好!正想让望海的兵看看,咱们靖安军的本事!”

“别忙着争输赢。”沈砚按住他的手,语气沉稳,“严老将军要验的不是谁的刀快,是咱们有没有护得住望海的本事,有没有扛得起云州的担当。”他抬头对随从道,“你立刻回信给严老将军,就说我沈砚,明日卯时,东滩涂准时赴约——三千靖安军,不带重甲,只备常用兵器,绝不扰附近百姓。”

随从应声退下,周虎还在琢磨:“世子,咱们真就带普通兵器?不准备些厉害家伙?”

沈砚拿起案上的舆图,指尖点在东滩涂的位置——那里离村镇远,滩涂开阔,确实是个不伤百姓的好地方。“严老将军要的是‘放心’,不是一场胜仗。”他看向周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咱们赢了仗不算什么,得让他看清,咱们的兵既能保家卫国,又能护着百姓,这样他才肯把望海交出来——这比赢十场仗都管用。”

帐外的风裹着秋意进来,吹得案上的粮册纸页轻响。沈砚望着舆图上的望海,心里清楚,明日那场“碰一碰”,不是对手间的较量,是前辈对后辈的考验,是望海未来的敲门砖。他得让严沧看到,他沈砚,不仅有拢民心的奇物,更有护得住这方土地的兵戈,有担得起这三十年守护的肩膀。

天刚蒙蒙亮,东滩涂的晨雾还没散尽,就被一阵马蹄声撞出条通路——沈砚跨坐在赤焰火龙驹上,马鬃如燃着的赤火,四蹄踏在软泥上稳得没半分摇晃。他身穿玄麟黑铁甲,甲片泛着冷暗光泽,边缘云纹隐现;头戴凤翅冠,两侧凤羽护耳翘立,衬得面容英挺;最惹眼的是他手里的兵器——那柄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镋头凤翅展开如活物,与寻常刀枪截然不同,望海兵里不少人都悄悄直了眼,连严沧身边的亲兵都低声嘀咕:“这兵器倒怪异,从没见过这样的形制。”

身后三千靖安军精锐列成黑甲方阵,甲胄碰撞声压得极低,只有脚步声与马蹄声在滩涂回荡。严沧跨在黑马上,握着镇海偃月刀的手还没动,目光刚穿透晨雾落在沈砚身上,就忍不住低声赞了句:“好个英武模样!玄麟甲配赤焰驹,倒不像个只懂发粮拢民心的诸侯,倒有几分当年北疆沙场将军的锐气!”

这话刚落,沈砚已带着赤焰火龙驹走近,凤翅镏金镋在手里轻轻一扬,镋头凤翅带起阵风,拂过滩涂野草。严沧看着那怪异兵器的弧度,又看沈砚稳坐马背上的姿态,眼里的审视淡了几分,多了些真切的欣赏:“沈世子这身行头,这匹良驹,还有手里这柄……怪异却透着力道的镋,倒真不像个年轻后辈该有的气派。”

沈砚勒住马,凤翅镏金镋往泥里一点,镋尖扎出个小坑,声音沉稳:“严老将军过誉了。这身甲胄护过弟兄,这匹马跑过粮道,这柄镋虽形制少见,却也劈开过残兵的阵型——都是上阵用的东西,算不上气派。”

严沧闻言,忍不住笑了笑,镇海偃月刀在手里转了个小圈:“说得好!上阵用的东西,实用才是根本。今日比试点到即止,不许伤人性命,我倒想看看,沈世子用这‘怪异’的镋,能不能接得住我望海兵的枪阵。”

赤焰火龙驹似懂人话,嘶鸣一声,蹄子踏得泥点飞溅。严沧看着沈砚玄麟甲上的微光,再看他身后整齐的靖安军方阵,心里忽然有了几分底——这后辈不仅有民心、有奇物,更有沙场将军的模样和本事,倒真值得他严沧认真“碰一碰”。

他抬手对身后挥了挥,声音洪亮:“点百人枪阵!先跟沈世子的人讨教讨教!”

晨雾彻底散开,阳光洒在滩涂。沈砚的玄麟黑甲与严沧的黑甲遥遥相对,凤翅镏金镋的怪异造型与镇海偃月刀的沉稳锋芒相映,一场只验本事、不拼生死的较量,眼看就要在这片开阔滩涂上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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