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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主营的狼烟还在苟延残喘,靖安军的铁蹄已如潮水般涌来。岳鹏率领五万大军从黑风谷疾驰而至,严沧的水师早已封锁了疏勒河所有渡口,沈砚则带着暗卫和精锐轻骑,直插主营中枢。

拓跋烈穿着厚重的黑色兽皮甲,手持狼牙棒站在营门之上,身后是仅剩的三万残兵,个个面带惊惧,却被他用弯刀逼着往前冲。“靖安军休要猖狂!本王与你们决一死战!”他嘶吼着,声音因恐惧而沙哑——陈默战死、一万精锐覆没的消息早已传遍军营,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困兽之斗。

沈砚勒住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往前一指:“拓跋烈,降则免死,顽抗者,格杀勿论!”

“放屁!本王是西戎的王,岂会向你们南蛮子投降!”拓跋烈红着眼睛,挥舞狼牙棒冲下营门,身后的残兵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可此时的西戎军早已军心涣散,面对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靖安军,根本不堪一击。岳鹏的玄铁破阵枪横扫,瞬间挑翻数名士兵;严望的水师陆战队从侧翼切入,弯刀劈砍之处,西戎士兵纷纷倒地;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在敌群中纵横驰骋,凤翅镏金镋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鲜血飞溅。

拓跋烈刚冲到沈砚面前,狼牙棒还没劈下,就被沈砚侧身避开,凤翅镏金镋顺势一挑,将他的狼牙棒挑飞,紧接着镋尖抵住他的咽喉。“还打吗?”沈砚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拓跋烈浑身僵硬,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士兵,又看了看抵在喉咙上的冰冷镋尖,终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我……我降……”

随着拓跋烈被俘,西戎残兵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扔下武器投降。至此,西境战事彻底平定。

三日后,西戎边境线的戈壁滩上,旌旗蔽日,营帐连绵数十里。沈砚的三十万东境靖安军、岳鹏的三十万西境靖安军、严沧的二十万望海水师,共计八十万大军兵合一处,营帐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气势恢宏得令人心惊。

沈砚下令,将营地直接扎在西戎边境线的界碑旁,一边是大衍的疆土,一边是西戎的草原,以此彰显大衍的军威。而东夷王夷烈和西戎王拓跋烈,则被关押在两座相邻的特制囚帐中——囚帐由粗铁打造,通风却不避光,四周有四名暗卫日夜看守,插翅难飞。

庆功宴就此拉开序幕,而且一办就是半月,日日笙歌,夜夜狂欢。

每日清晨,当夷烈和拓跋烈从冰冷的铁板床上醒来,看守的士兵便会送来“正常”的饭菜:一碗白粥、两个馒头、一碟清炒青菜,偶尔会加一小块水煮牛肉,味道寡淡,毫无油水。两人身为异族之王,往日里顿顿都是烤全羊、马奶酒、手抓肉,哪里吃过这样的“粗食”,起初还倔强地不肯吃,可饿了两日后,也只能捏着鼻子吞咽,心中满是屈辱。

可他们的屈辱,才刚刚开始。

从早饭过后,靖安军的营地就开始热闹起来。士兵们搬出沈砚带来的现代厨具——烧烤架、火锅锅具、电磁炉,还有源源不断的食材:腌制好的羊肉串、牛肉串、鸡翅、鱿鱼须,切成薄片的肥牛、肥羊、毛肚、黄喉,各种青菜、菌菇、丸子,甚至还有薯片、辣条、卤味、坚果等零食,堆得像小山一样。

正午时分,第一批烧烤就开始了。十几架烧烤架同时开火,炭火通红,油脂滴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肉香混合着孜然、辣椒的香气,顺着风飘向囚帐,钻进夷烈和拓跋烈的鼻子里。两人正啃着干硬的馒头,闻到这香味,喉咙不由得上下滚动,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得翻江倒海。

他们趴在铁栏上,眼睁睁看着靖安军士兵围在烧烤架旁,一边翻烤着肉串,一边说说笑笑,有人拿起冰镇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去,打一个满足的饱嗝;有人拿着烤得焦香的鸡翅,大口啃咬,油汁顺着嘴角流下,还不忘舔一舔手指。

“这群南蛮子!竟吃如此美味!”拓跋烈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眼中满是嫉妒与愤怒。他往日里也爱吃烤肉,可从未吃过这般香气扑鼻、调料丰富的烤串,更别说那冒着白汽、喝起来冰凉清爽的“啤酒”,他连见都没见过。

夷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为东夷王,海鲜、烤肉吃过无数,可此刻闻到这独特的香味,再看看自己手里干巴巴的馒头,只觉得嘴里发苦,胃里一阵翻涌。他想怒吼,想咆哮,可看到囚帐外面无表情的暗卫,只能硬生生憋回去,脸色憋得通红。

到了晚上,烧烤换成了火锅。十几口大铁锅同时煮沸,红油锅底翻滚着辣椒和花椒,清汤锅底飘着葱段和姜片,香气比白天的烧烤更甚。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将肥牛、毛肚倒进锅里,七上八下涮熟,蘸着调好的酱料,吃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更让两位王崩溃的是,沈砚、岳鹏、严沧等人坐在主帐前的大桌旁,桌上摆着一口精致的铜火锅,旁边放着几瓶包装精美的“茅台”。沈砚拿起酒瓶,给岳鹏和严沧各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清澈透亮,酒香醇厚,飘得老远。

“来,岳将军、严老将军,这杯敬我们八十万大军合兵,敬东西两境大捷!”沈砚举杯,声音爽朗。

“敬王爷!敬大衍!”岳鹏和严沧齐声应和,举杯一饮而尽,脸上满是畅快。

夷烈和拓跋烈趴在铁栏上,死死盯着那瓶“茅台”,只觉得那香味比任何琼浆玉液都诱人。他们想不通,这些南蛮子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奇珍异宝,不仅武器锋利,连吃的喝的都这般与众不同。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让两人备受煎熬。

今日是烧烤配啤酒,明日是火锅配茅台,后天又换成了麻辣小龙虾配冰镇可乐,还有各种他们叫不出名字的小吃:金黄酥脆的炸鸡、香气扑鼻的卤味拼盘、软糯香甜的糕点、酸甜可口的果干……靖安军士兵们换着花样吃,顿顿不重样,日日有惊喜。

而夷烈和拓跋烈,每日依旧是白粥、馒头、青菜,偶尔的水煮牛肉,也做得毫无味道。他们每天最痛苦的时刻,就是饭点和宵夜时间——耳边是靖安军士兵的欢笑声、划拳声,鼻尖是各种美食的香气,眼前是士兵们大快朵颐的场景,而自己只能吃着寡淡的粗食,连一口酒、一块像样的肉都得不到。

更让他们崩溃的是,沈砚偶尔会带着岳鹏、严沧等人,在囚帐外的空地上用餐。一次,沈砚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羊肉串,故意在囚帐前停下,咬了一口,说道:“这羊肉烤得不错,外焦里嫩,比东夷的海鲜、西戎的烤全羊好吃多了。”

岳鹏也附和道:“确实,还有这茅台,醇香浓郁,比马奶酒不知强多少倍。”

两人的对话,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夷烈和拓跋烈的心上。他们看着沈砚手中的羊肉串,闻着茅台的醇香,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难受。拓跋烈忍不住怒吼:“沈砚!你有种杀了我!用这种方式羞辱我,算什么英雄!”

沈砚转过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你?太便宜你了。你们屠杀我大衍百姓,践踏我大衍土地,如今不过是让你们尝尝,渴望而不可得的滋味。”

夷烈低着头,拳头攥得死死的,脸上满是绝望。他知道,沈砚是在心理上折磨他们,这种折磨,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王,如今却连一口美食都得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在自己面前狂欢,这种屈辱和不甘,几乎要将他逼疯。

日子一天天过去,靖安军的庆功宴还在继续,各种现代美食源源不断地从后方运来,士兵们吃得红光满面,士气高昂。而夷烈和拓跋烈,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黯淡,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绝望。他们再也没有了怒吼的力气,只是偶尔趴在铁栏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狂欢的靖安军,喉咙无意识地滚动着,咽下的,却是满肚子的屈辱和不甘。

八十万大军在西戎边境线安营扎寨,美食盛宴日复一日,不仅彰显了大衍的军威和富足,更用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方式,彻底击垮了两位异族之王的心理防线。而“沈砚”这个名字,也随着这场特殊的庆功宴,成为了异族心中永远的噩梦,大衍的边境,从此迎来了久违的安宁。

庆功宴的热闹正酣,沈砚却在某日清晨突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去给弟兄们添点好东西”,让岳鹏等人摸不着头脑。直到午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营地,只见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身后跟着数十辆装满了奇形怪状箱子的马车,箱子上还冒着丝丝白气,一看就非同寻常。

“王爷回来了!”士兵们欢呼着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箱子——有的方方正正,外面裹着厚厚的棉絮;有的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东西;还有的箱子打开一条缝,瞬间飘出一股清甜又带着奶香的气息,勾得人直咽口水。

沈砚翻身下马,拍了拍最前面的箱子:“都给我搬去中央空地,按区域摆好——刺身区、海鲜区、现切肉区、甜品区、饮品区,一个个分清楚!”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开箱,瞬间被里面的东西惊得目瞪口呆:

刺身区的冰床上,铺着一层细碎的冰碴,三文鱼、金枪鱼、北极贝被切得厚薄均匀,色泽鲜亮,旁边还摆着一小碟绿色的膏状东西(芥末)和透明的酱油;海鲜区里,波士顿龙虾挥舞着大螯,皮皮虾、梭子蟹堆得像小山,还有带着花纹的扇贝、饱满的青口贝,个个鲜活;现切肉区的架子上,和牛、雪花肥牛被挂得整整齐齐,师傅拿着薄刃刀,唰唰几下就切出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还冒着淡淡的热气;甜品区更是让人眼花缭乱,马卡龙色彩斑斓,慕斯蛋糕上点缀着新鲜水果,还有冒着白汽的冰淇淋机,正源源不断地挤出香草、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饮品区的架子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瓶子,可乐、果汁、奶茶,还有包装精致的果茶,甚至还有几桶冰镇的酸梅汤。

“我的天!这……这是什么鱼?怎么是生的?”严沧凑到刺身区,指着三文鱼,满脸好奇。

岳鹏盯着现切的和牛,眼睛都直了:“这肉看着就嫩,涮火锅肯定绝了!”

周凌云早就冲到甜品区,拿起一个粉色的马卡龙,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甜香瞬间在嘴里炸开,他眼睛一亮:“王爷!这东西也太好吃了吧!比咱们之前吃的糕点甜多了,还不腻!”

沈砚笑着走过来,拿起一小片三文鱼,蘸了点芥末和酱油,递到严沧嘴边:“严老将军,尝尝这个,刺身就得生吃,鲜得很。”

严沧半信半疑地张嘴,冰凉的鱼肉带着淡淡的清甜,芥末的辛辣瞬间冲上头,他猛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又忍不住点头:“嘶……够劲!确实鲜!”

周围的士兵们早就按捺不住,排着队取餐,有的端着盘子装海鲜,有的拿着碗接冰淇淋,有的举着可乐瓶子“咕咚咕咚”灌着,营地瞬间变成了热闹的集市,笑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而囚帐里的夷烈和拓跋烈,早就被这阵仗惊得趴在铁栏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又赶紧狼狈地擦掉。

“那……那是什么螃蟹?怎么长那么大的螯?”拓跋烈指着波士顿龙虾,声音都在发抖。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螃蟹,也不及这龙虾的一个螯大,更别说那油光水滑的肉质,看着就比烤全羊还诱人。

夷烈死死盯着刺身区的三文鱼,喉咙上下滚动:“生鱼……南蛮子竟然生吃鱼?可……可那香味怎么那么勾人?”他身为东夷王,海鲜吃了无数,却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的吃法,更别说那旁边五颜六色的酱料,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等看到士兵们拿着冰淇淋,一边吃一边哈气,两人更是崩溃了。“那白花花的是什么?怎么还冒着气?”夷烈嘶吼着,“他们怎么什么都敢吃?!”

拓跋烈看着甜品区的马卡龙和慕斯蛋糕,气得直跺脚:“我们吃干馒头,他们却吃这些五颜六色的甜东西!沈砚!你这个小人!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场,用食物羞辱我们算什么英雄!”

他的怒吼声引来了旁边取餐的周凌峰,周凌峰拿着一个冰淇淋,故意在囚帐前停下,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冰凉甜润的口感让他眯起眼睛:“啧啧,这冰淇淋真好吃,比冰镇酸梅汤还过瘾。拓跋烈,你要不要尝尝?可惜啊,你没这福气。”

“你!”拓跋烈气得脸通红,伸手就要去抓周凌峰,却被铁栏挡了回来,指尖只碰到一片冰凉。

夷烈也跟着咆哮:“沈砚!你有种杀了我们!别用这些妖术般的食物折磨我们!这些生鱼、冰疙瘩,定是你用妖法变出来的!”

沈砚刚好路过,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拿起一块现切的和牛,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妖术?这叫本事。我们大衍地大物博,有的是好东西,你们这些蛮夷,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美味吧?”

他转头对旁边的士兵说:“给两位‘王爷’的午饭,再加一碗白粥,让他们多喝点,好好看着我们吃。”

士兵们轰然大笑,纷纷举着手里的美食,在囚帐前走过,故意把香味往里面飘。有的士兵拿着烤得焦香的龙虾螯,咬得嘎嘣作响;有的拿着奶茶,吸得滋滋有声;还有的举着马卡龙,故意对着两人晃了晃。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拓跋烈气得在囚帐里团团转,对着铁栏拳打脚踢,可粗铁打造的栏杆纹丝不动,反而震得他手疼。

夷烈瘫坐在地上,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眼神空洞:“我们曾经也是王啊……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连一口像样的饭都吃不上,还要看着仇人在面前享用山珍海味……”

“都怪你!”拓跋烈突然转头骂道,“当初若不是你东夷先侵犯大衍,沈砚也不会这么狠!我们西戎也不会被牵连!”

夷烈立刻回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们西戎不也抢了大衍的边境城镇?现在落得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

两人在囚帐里互相指责,吵得面红耳赤,可外面的欢笑声、美食的香味,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浓。

沈砚和岳鹏、严沧等人坐在主桌旁,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火锅,里面的红油翻滚着,各种海鲜、肉类在里面涮得热气腾腾。沈砚拿起一瓶茅台,给众人倒上:“来,尝尝这个,配火锅最过瘾。”

岳鹏喝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嘴里散开,忍不住赞叹:“王爷带来的东西就是好!这酒比之前的更烈,更香醇!”

严沧夹了一块涮好的和牛,蘸了点麻酱,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这肉嫩得能化在嘴里,再配上这酒,真是神仙日子!”

周凌云嘴里塞着马卡龙,含糊不清地说:“王爷,下次还能再带点这个吗?太好吃了,我还没吃够呢!”

沈砚笑着点头:“没问题,等回去了,给弟兄们多带点,让大家都吃个够。”

他转头看向囚帐里还在互相指责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种心理上的折磨,远比杀了他们更解气。让他们亲眼看着大衍的富足,看着自己曾经轻视的“南蛮子”,享用着他们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美味,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屈辱,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庆功宴还在继续,新鲜的食材源源不断地摆上餐桌,士兵们的欢笑声、划拳声,还有两位异族之王不甘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在西戎边境线的上空回荡,成为了大衍军威最生动的注脚。

班师回朝的队伍浩浩荡荡,八十万大军沿着官道缓缓前行,旌旗蔽日,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夷烈和拓跋烈被关在两辆相邻的特制囚车里,囚车由粗铁打造,底部装有滚轮,却依旧颠簸得厉害,两人被铁链锁在车壁上,连坐都坐不稳,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忍受着一路的颠簸与屈辱。

路程漫长,足足要走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两人的日子过得比在边境大营时还要难熬——边境时好歹能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虽吃不到,却也算开了眼,可行军路上,靖安军士兵们的三餐轮着花样来,尤其是午餐的数百种预制菜料理包,经火头军简单加热,就能端出热气腾腾的硬菜,香味层层叠叠,勾得人魂不守舍。

每日天不亮,大军启程前,早餐就先安排上了。火头军支起简易行军灶,一边烧着滚烫的热水,一边把冷冻的包子、花卷码进蒸笼。肉包、菜包、豆沙包、芝麻花卷,刚从冷链箱里拿出来还结着薄冰,上锅蒸一刻钟就变得白白胖胖,热气腾腾,肉包的鲜香、豆沙包的甜香混着麦香,飘得老远。士兵们要么排队领两个热包子,就着一根火腿肠啃得津津有味;要么拆开泡面桶,倒进热水焖上三五分钟,红烧牛肉、香辣牛肚、鲜虾鱼板的香味瞬间炸开,吸溜一口面条,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停;还有的偏爱热粥,让火头军把速食干粥包倒进锅里,加水熬煮片刻,皮蛋瘦肉、香菇鸡肉味的粥就绵密软糯,配着真空卤蛋,吃得舒坦又顶饱。

“这香菇鸡肉粥也太香了!”一个士兵捧着粥碗,喝得稀里哗啦,“比家里煮的还浓,里面还有不少肉丁!”旁边的士兵正啃着肉包,咬开一个小口吸着肉汁,含糊道:“我还是爱这肉包,蒸完跟刚做的一样,比干馒头强百倍!”

夷烈和拓跋烈被铁链锁着,鼻尖灌满这些早餐的香气,肚子里饿得咕咕叫,可他们的早餐依旧是两个干硬的白馒头、一碗清炒白菜——白菜炒得寡淡无油,馒头硬得硌牙,咽下去时还得梗着脖子往下顺。拓跋烈咬了一口馒头,干涩的口感让他直皱眉,再闻到旁边泡面的香辣味,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往下淌,他只能用脏兮兮的袖子胡乱擦掉,脸上满是屈辱:“南蛮子!这红汤泡条状物是什么妖物?怎么比马奶酒还勾人!”

那吃泡面的士兵闻言,故意把面桶举到囚车边,红油汤汁的热气飘进铁栏:“这叫泡面,早餐吃着方便!你这辈子都没尝过吧?谁让你们当初烧杀抢掠,现在只配吃干馒头!”说完,他吸溜一大口面条,故意发出满足的声响,气得拓跋烈在囚车里疯狂挣扎,铁链碰撞得“哐当”作响,却连面桶的边都碰不到。

好不容易挨到正午,大军扎营休息,最让两人崩溃的午餐来了。火头军支起十几口大锅,同时加热着数百种预制菜料理包——这些真空包装的料理包印着密密麻麻的菜名,家常的鱼香肉丝、宫保鸡丁、梅菜扣肉,鲜美的番茄牛腩、黑椒牛柳、菌菇炖鸡,奢华的佛跳墙、东坡肉、剁椒鱼头,甚至还有酸甜开胃的菠萝咕咾肉、香辣过瘾的水煮肉片,足足数百种,每日轮换着加热,从不重样。

火头军拆开包装,把料理包倒进锅里,小火慢慢加热,汤汁咕嘟咕嘟冒泡,香气一层层往外散。佛跳墙的鲜醇、东坡肉的甜润、剁椒鱼头的辣爽、番茄牛腩的酸甜,数百种香味混在一起,飘满整个营地,几乎要把人的魂勾走。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坐,有的捧着加热好的米饭,把预制菜倒进碗里拌匀,汤汁浸透米粒;有的用预制菜汤汁泡泡面,让面条吸满肉香;还有的搭配着自热火锅,一边涮毛肚一边拌着预制菜,吃得不亦乐乎。

“这东坡肉料理包绝了!”一个士兵夹起一块油光锃亮的肉,入口即化,“比酒楼里炖的还入味,酱汁拌米饭我能吃三碗!”旁边的士兵正拌着鱼香肉丝,酸甜的酱汁裹着脆嫩的木耳和肉丝:“我还是爱吃这个,下饭!昨天的黑椒牛柳也香,今天换个口味,这数百种料理包,一个月都吃不完!”

沈砚和岳鹏、严沧等人坐在中军大帐的临时桌案旁,面前摆着满满一桌子加热好的预制菜,还有刚蒸好的奶黄包和冰镇可乐。沈砚夹了一块佛跳墙里的鲍鱼碎,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递给严沧:“老将军尝尝这个,佛跳墙料理包,加热一下就鲜得很,比现炖的还省事儿。”

严沧接过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确实地道!这数百种料理包,每日换着吃,赶路都不觉得苦了。”岳鹏则拌着番茄牛腩盖饭,鲜嫩的牛腩裹着酸甜的汤汁,配着米饭吃得津津有味:“我最爱这口,汤汁泡饭能多吃两碗!”

周凌云手里拿着个豆沙包,嘴里还塞着一块卤鸡翅,含糊不清地说:“王爷,昨天的水煮肉片也过瘾,辣乎乎的,今天这菠萝咕咾肉看着也好吃,咱们这预制菜也太多了,啥时候能吃遍所有口味啊?”

沈砚笑着点头:“不急,慢慢吃,这些只是一部分,回了京城,给弟兄们多备些,让大家把这数百种都尝个遍。”他说话时,故意把盛着东坡肉的碗往囚车方向挪了挪,让甜润的肉香飘得更浓。

夷烈和拓跋烈的午餐,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白粥、白馒头和清炒白菜。两人趴在铁栏上,死死盯着那些热气腾腾的预制菜,肚子里的馋虫疯了似的乱窜。夷烈盯着那锅佛跳墙,浓稠的汤汁里浮着海参、鲍鱼的碎块,鲜美的香气钻得他心尖发痒,他对着沈砚嘶吼,声音里满是哀求:“沈砚!我给你磕头!求你给我一口那个鲜汤!我把东夷所有的海域都献给大衍!”

拓跋烈则直勾勾地盯着东坡肉,油光锃亮的肉质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再也顾不上尊严,对着沈砚哭喊:“沈砚!只要你让我吃一块那个肥腻的肉,我愿意让西戎年年进贡,一辈子做你的狗!”

沈砚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拿起一块东坡肉,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年年进贡?献海域?”他嗤笑一声,“当初你们挥刀砍向我大衍百姓,烧我村庄、抢我粮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这些预制菜,数百种口味,你们不配碰一口。”说完,他咬了一大口东坡肉,咀嚼着,还不忘对着两人挑眉:“这肉入口即化,比你们的烤全羊好吃百倍。”

两人看着沈砚吃着东坡肉,喝着可乐,旁边还有数十种预制菜轮流换着吃,眼神里满是渴望与绝望,眼泪混着口水往下淌,狼狈不堪。他们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美味,更从未如此渴望一口食物,可眼前的人,却用这数百种预制菜,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们的味蕾和尊严。

接下来的日子,午餐的预制菜换着花样轰炸。今天是香辣过瘾的水煮肉片,明天是鲜美的菌菇炖鸡,后天是酸甜开胃的菠萝咕咾肉,大后天又是软糯的梅菜扣肉、劲道的黑椒牛柳……数百种口味轮番上阵,香气从未重样。士兵们吃得红光满面,精神饱满,而夷烈和拓跋烈,每日午餐依旧是那老三样,从一开始的愤怒咆哮,到中期的疯狂哀求,再到最后的麻木绝望。

有一次,一个士兵不小心把一块掉在地上的梅菜扣肉踢到了囚车边,拓跋烈眼疾手快,伸手就要去捡,却被旁边的守卫一脚踹在手上,疼得他惨叫一声,缩了回去。那士兵捡起肉,擦了擦灰尘扔进嘴里:“这好东西,就算掉在地上,也不能给你们这些蛮夷吃!”

还有几日遇上大雨,道路泥泞,囚车颠簸得更厉害,两人吐得昏天黑地,连干硬的馒头都咽不下去。而士兵们躲在帐篷里,围着加热好的预制菜,就着热米饭吃得热气腾腾,佛跳墙的鲜、剁椒鱼头的辣,丝毫不受天气影响,这更让两人觉得绝望。

一路走了一个月,两人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绝望。终于,应天府的轮廓出现在远方,道路两旁挤满了迎接大军的百姓,而他们蜷缩在囚车里,任由烂菜叶和鸡蛋砸在身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砚骑在赤焰火龙驹上,看着囚车里麻木的两人,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这一个月的饮食折磨,尤其是每日午餐数百种预制菜的轮番“轰炸”,早已彻底击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他要让这两个异族之王,在全天下人面前彻底认罪伏法,让所有异族都知道,侵犯大衍的下场,有多凄惨。

金銮殿上,龙涎香袅袅升腾,映得鎏金梁柱熠熠生辉。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分列两侧,神情肃穆。沈砚一身黄金玄麟铠,身姿挺拔地立在殿中,凤翅镏金镋斜倚在身侧,铠甲上未褪的硝烟气,与殿内的檀香形成鲜明对比。

而他身后,两名侍卫押着夷烈和拓跋烈,两人的模样堪称凄惨——头发凌乱如鸡窝,沾满了尘土和草屑,原本还算体面的异族服饰早已破烂不堪,打满了补丁,露出的胳膊腿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眼窝深陷,颧骨高耸,脸色蜡黄,活像两具刚从饥荒地里拖出来的枯槁。

两人一进金銮殿,被殿内的威严气势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可一看到龙椅上坐着的小皇帝赵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脱侍卫的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对着龙椅方向嚎啕大哭起来。

“陛下!陛下救命啊!”拓跋烈嗓门洪亮,哭声却凄厉得像杀猪,“靖安王沈砚他虐待我们!他不是人啊!”

夷烈也跟着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哽咽得断断续续:“陛下……臣……臣等一路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啊!求陛下为我们做主!”

小皇帝赵炎不过十三四岁,穿着明黄色龙袍,脸蛋圆圆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少年天子的机灵。他放下手中的奏折,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示意他们继续说。

拓跋烈见状,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陛下您不知道!这一个月的路程,我们天天吃干硬的白馒头!那馒头硬得能硌掉牙,咽下去都得梗着脖子!还有那清炒白菜,寡淡得连点油星都没有,比我们西戎的马料还难吃!”

夷烈连忙补充,手舞足蹈地比划,声音带着哭腔:“是啊陛下!他们靖安军天天换着花样吃好东西!早上吃那红汤泡着的细条状吃食,闻着又香又辣,还有那白白胖胖的肉团子,咬一口肉汁直流,我们只能扒着囚车栏杆看着咽口水!”

“最可气的是正午那顿!”拓跋烈猛地拔高声音,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们有好多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荤菜,外面还包着一层不透风的软皮,不用生火现做,倒进锅里煮一煮就香得能把人馋死!有肥得流油、入口就化的五花肉,有炖得烂烂的牛肉配着酸甜汤汁,还有裹着红辣椒的鱼,足足几百种花样,天天不重样!”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鼻涕甩得更远:“沈砚和他的手下就围着吃,还故意把碗端到我们囚车边,那五花肉油光锃亮,他还故意吧唧嘴,气得我在车里直跺脚,铁链子都快摇断了!”

夷烈抹了把糊在脸上的眼泪鼻涕,哭得更伤心了:“还有那红皮裹着的肉条,一撕就开,肉香直钻鼻子!有一次一根掉在我囚车边,我伸手想去捡,被他们的侍卫一脚踹在手上,疼得我三天不敢握拳!那肉条最后被那士兵擦了擦灰尘就吃了,连手指头都舔得干干净净,半口都没给我们留!”

“还有那会冒泡的甜水!”拓跋烈想起可乐的滋味,咽了口唾沫,哭道,“喝起来冰冰凉凉,带着气儿,甜得人嗓子眼发颤,他们喝得滋滋作响,我们却只能喝带着泥沙的凉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一路上的“惨状”用最笨拙的语言添油加醋地说了个遍,时而捶胸顿足,时而嚎啕大哭,时而对着龙椅磕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可他们越哭,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就笑得越厉害。

文官们大多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有的实在忍不住,发出“噗嗤”的笑声,连忙用朝笏挡住脸,假装咳嗽;武将们则更直接,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声音震得殿顶的瓦片都像是在颤抖。

“哈哈哈!这西戎王也太逗了!为了口肉条哭成这样!”

“几百种热菜还不够,还惦记人家掉在地上的肉条,真是笑死人!”

“当初烧杀抢掠的时候多威风,现在为了口吃的,脸都不要了!”

“要我说,王爷已经够仁慈了,换了我,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百官的笑声像刀子一样扎在夷烈和拓跋烈心上,两人哭声一滞,脸上的表情尴尬又委屈,可想到一路上的折磨,又忍不住继续哭,只是哭声小了些,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呜咽。

龙椅上的赵炎听着两人的控诉,又看了看百官的反应,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等两人哭得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赵炎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说沈王爷虐待你们?”

拓跋烈连忙点头,哭着说:“是啊陛下!他天天用那些香得勾人的吃食馋我们,却只给我们吃白馒头和白菜,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夷烈也跟着点头,眼泪还在往下淌:“求陛下为我们做主,惩治沈砚!”

赵炎闻言,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你们俩,真是不知好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瘦骨嶙峋的模样,慢悠悠地说:“你们入侵我大衍,屠杀我百姓,践踏我疆土,本就是十恶不赦之罪。沈王爷留你们性命,还每日给你们白馒头、清炒白菜,让你们不至于饿死,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说到这里,赵炎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狠劲:“要是朕,就凭你们犯下的罪孽,一口吃的都不给!让你们饿着肚子,一路渴死饿死,也难解朕心头之恨!”

“轰——”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在夷烈和拓跋烈耳边。两人脸上的哭声瞬间僵住,眼泪还挂在脸上,嘴巴张得老大,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原本以为,小皇帝会同情他们的“遭遇”,惩治沈砚,可没想到,小皇帝不仅不同情,反而觉得沈砚太过仁慈,甚至想让他们饿死!

拓跋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夷烈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一口吃的都不给……一口吃的都不给……”

他想起一路上虽然吃的是白馒头和白菜,可至少还能勉强果腹,要是真的一口吃的都没有,恐怕走不到应天府,就已经饿死在路上了。相比之下,沈砚的“虐待”,竟然真的算是“仁慈”了。

这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两人心上,让他们彻底破防。之前的委屈、愤怒、不甘,全都化为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再也哭不出来,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瘫在地上,浑身发抖。

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见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比之前更响亮了。

沈砚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平静地看着两人。他知道,小皇帝这句话,彻底击垮了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赵炎看着两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殿外下令:“来人!将这两个逆贼押入天牢,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遵令!”两名侍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瘫在地上的夷烈和拓跋烈拖了出去。两人全程没有反抗,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魂魄,只有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着“一口吃的都不给”。

金銮殿上的笑声渐渐平息,赵炎看向沈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沈王爷,此次东西两境大捷,你功不可没!朕要重重赏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朕说!”

沈砚躬身行礼:“陛下谬赞,臣只是尽了分内之事。能为大衍平定边境,护百姓安宁,便是臣最大的荣耀。若陛下一定要赏,便多赏些军中将士们爱吃的那些‘便携吃食’,让弟兄们日后行军打仗,也能吃上热乎可口的饭菜。”

文武百官闻言,纷纷点头称赞,赵炎也笑着应允:“准了!朕这就下令,让内务府多备些那些吃食,送到军中去!”

金銮殿上一片喜气洋洋,而被押入天牢的夷烈和拓跋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能在黑暗的牢房里,反复回味着小皇帝的那句话,感受着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他们终于明白,侵犯大衍,不仅会失去自由和尊严,甚至连一口果腹的食物,都不配拥有。

金銮殿上的喜气还未散去,赵炎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目光转向沈砚,语气带着少年人的好奇:“沈王爷,这夷烈和拓跋烈,既是元凶,又闹得这般狼狈,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才好?”

文武百官也纷纷侧目,有人觉得该直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有人觉得该圈禁终身,让他们老死狱中;也有人小声议论,觉得留着他们或许能牵制东夷和西戎的残余势力。

沈砚微微躬身,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语气从容:“陛下,斩了他们,固然能解一时之恨,却未免太过可惜。”

“哦?”赵炎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王爷有何高见?”

“东夷和西戎虽败,但根基未绝,他们的部族中仍有不少亲信和积蓄。”沈砚缓缓说道,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夷烈是东夷之王,拓跋烈是西戎之主,对他们的部族而言,仍是不可替代的首领。不如传讯给东夷和西戎的残余势力,让他们的亲属带着金银珠宝、奇珍异宝来赎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赎金要定得公道些——东夷以海为业,盛产珍珠、珊瑚,便要他们献上十万两黄金,外加五千颗上等珍珠、百斤红珊瑚;西戎坐拥草原,多产皮毛、玉石,便要五万两黄金、千张上等狐裘、五百块羊脂玉。钱不够,珠宝不足,便一日不放人,每日依旧只给白馒头、清炒白菜,让他们在牢里继续‘反省’。”

这话一出,金銮殿上瞬间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片赞同的议论声。

“妙啊!王爷此计甚妙!既报了仇,又能为朝廷创收,一举两得!”

“可不是嘛!杀了他们只能得个痛快,让他们拿珠宝来赎,才能让东夷和西戎真正肉疼!”

“还是王爷精明,这算盘打得,连咱们都没想到!”

文官们抚掌称赞,武将们也连连点头,觉得这处置方式比直接斩首更解气——不仅能让两个逆贼继续受折磨,还能给大衍捞一笔实实在在的好处,简直是一石二鸟。

赵炎听得眼睛发亮,拍着龙椅扶手笑道:“好!沈王爷这主意好!既不浪费,又能惩戒他们,还能给朝廷添些家底,就按你说的办!”

而被侍卫重新押回殿内听候处置的夷烈和拓跋烈,听完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比死灰还难看。

拓跋烈挣扎着嘶吼:“沈砚!你太过分了!十万两黄金?千张狐裘?你这是明抢!我们西戎拿不出来!”

夷烈也跟着哀嚎,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五万两黄金?五千颗珍珠?这根本是要逼死我们东夷!你干脆杀了我们算了!”

他们原本以为最多是圈禁或斩首,没想到沈砚竟然想出这么阴损的招——让部族拿天价赎金来换,这数额别说他们的残余势力拿不出来,就算能拿出来,也得掏空整个部族的积蓄,到时候就算赎回去,部族也得元气大伤,再也无力与大衍抗衡。

“拿不出来?”沈砚挑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拿不出来就继续在天牢里待着。一日凑不齐,就一日吃白馒头配白菜;一月凑不齐,就一月这般待遇;一年凑不齐,便让你们在牢里吃一辈子白馒头,直到你们的部族愿意拿足够的珠宝来换为止。”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对了,天牢里的白馒头,可比路上的还要干硬些,白菜也只有清水煮的,连盐都少放。你们若是觉得难熬,尽可以让你们的部族快点凑钱。”

“你!你!”拓跋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砚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涨得通红,差点背过气去。

夷烈则瘫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拿不出钱,就要吃一辈子干馒头……”

他们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这种无止境的折磨——既死不了,又活得屈辱,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族被榨干,而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当初一时糊涂侵犯了大衍。

赵炎看着两人绝望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就这么定了!来人,传朕旨意,通知东夷和西戎的残余部族,按沈王爷说的赎金数额来赎人,少一分一毫都不行!若敢拖延,便每日加倍削减他们的口粮,只给半块馒头、一碗清水!”

“遵令!”侍卫齐声应道,拖着瘫软在地的夷烈和拓跋烈,再次往天牢方向而去。

两人这次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侍卫拖拽,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十万两黄金”“五千颗珍珠”,眼神空洞得像是失去了所有魂魄。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称赞沈砚和小皇帝的英明。

赵炎看着沈砚,越看越满意:“沈王爷不仅能征善战,心思还这般灵巧,真是我大衍的栋梁!”

沈砚躬身行礼:“陛下过奖,臣只是想着,能为朝廷多筹些物资,既能充盈国库,又能改善军中将士的待遇,让他们日后打仗更有底气。”

“说得好!”赵炎连连点头,“朕这就下令,让礼部拟定文书,快马送往东夷和西戎的部族聚集地,让他们尽快凑齐赎金,不然,就让他们的王在天牢里多吃些苦!”

阳光透过金銮殿的窗棂,洒在鎏金的梁柱上,映得满殿生辉。而天牢深处,夷烈和拓跋烈蜷缩在冰冷的牢房里,想着那天文数字般的赎金,想着未来无尽的干馒头和清水煮白菜,只觉得深入骨髓的绝望——他们终于明白,沈砚的手段,远比斩首更残忍,而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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