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两天后就要执行刑罚了，之前不能再跟任何人见面了……”警察插话道。
“易中海，你只剩二十分钟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晚了就没机会了。”警察说完后又对易中海说道。
“老太太，我马上就要被处决了，你告诉傻柱，我死了以后，让他去火葬场把骨灰盒拿回来，好好安葬。”易中海急匆匆地说。
老太太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我已经跟傻柱说过了，我们会给你办后事的。”
易中海说：“让傻柱披麻戴孝，为我扛幡。我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看待，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孩子，易家要断后了！”
“现在我不用他养老了，只要他送我最后一程就行！”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真不希望老易家断了香火。等傻柱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如果生了两个男孩，让他其中一个姓易，给我们老易家留个根，这样我死了也能闭眼了！”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见傻柱，就是为了让他给自己送终，办一场体面的后事。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希望对方将来剩下的那个儿子改姓易，给老易家留个根，让家族延续下去。
否则，他死后也没脸见列祖列宗。
现在何雨柱不见了，不来见他，他就只能托老太太把这个遗憾转达给他了。
“好，我会跟他说的，你放心吧，只要傻柱在，你们老易家就不会断后，他就是你的儿子，你亲生的儿子！你易中海是有儿子的！”老太太连连点头答应。
“老太太，你一定要跟傻柱说，求他帮我送终，给我留个后！”易中海说。
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就哽住了，说不出话来了。
“晚上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他一定能做到，不会让你失望的。”老太太认真地答应着。
面对他的这些要求，除了随口答应，她还能说什么呢？
“易中海，时间到了！该回去了，走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警察开口说道。
不等易中海回应，他们就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带出了屋子。
老太太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了，院子里的人还挤在门口看热闹。
易中海一出来，人群立刻喧闹起来，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时，易中海浑身无力，几乎站不稳，走路都困难。
他是被警察架着走出四合院的。
出了院子后，警察把他押上车，送回了看守所。
两天后就要执行枪决！
“总算把他送走了，让这个坏蛋来我们院子真是倒霉！”
“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很快就要被枪毙了！”
“下次回来的就是他的尸首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收尸。傻柱都不愿意见他，应该不会替他收尸吧！”
“对，现在傻柱跟他断了关系，怎么可能替他收尸、办丧事？老太太连走路都费劲，也没力气了！”
“那易中海可真惨，死了都没人收尸，尸体扔在野外！”
“最好别把他弄回来，不然更晦气！”
……
看着易中海上车离开，院子里围观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吵吵闹闹，久久没有停止。
直到傍晚，人群才慢慢散去。
等大家都走光了，夜色降临后，一个人低着头走进了院子。
“哟，傻柱回来了！”
阎埠贵看到他，忍不住惊讶地说。
这时候走进院子的正是何雨柱。
他躲在外面一个下午，确定阎埠贵离开后才回来。
他就是故意躲着对方，不想见面。
昨天妹妹何雨水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能和唯一的妹妹翻脸，所以没办法。
一大爷快死了，见不见都差不多。
何雨柱没有理会阎埠贵，低着头径直往前走。
“哎，这小子，我跟他说话他竟然连理都不理，太不给面子了！”阎埠贵气得不行。
旁边的三大妈说：“他现在心情不好，哪还有心思搭理你？”
“不过说真的，傻柱这次没犯傻，没去见一大爷。要是他真接待了，他的名声肯定坏了，以后还想升官发财就难了！”
“是，他还是挺明白的。一大爷犯了这么大的事，别说傻柱了，就是他亲儿子，也得跟他划清界限，断了父子关系，不然别想有好日子过。家里出了个坏人，那是全家人丢脸！”阎埠贵点头说。
“老太太这次真是糊涂，不但接见了一大爷，还说院里的人不是，这让人怎么不生气？”三大妈说。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老太太这是晚节不保，你等着看吧，以后院里的人再也不会把她当回事了，她以后名声就臭了！”
何雨柱走进中院，很快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
虽然听从了妹妹何雨水的建议，没有接待一大爷，保住了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
但他违背了老太太的意愿，觉得对不住老太太。
对于一大爷，他也有些愧疚。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太太。
他坐下来发呆，满心愁绪。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敲响了。
他以为是妹妹何雨水和秦淮茹来敲门。
可当他走过去开门时，却大吃一惊。
站在门口的并不是何雨水和秦淮茹，而是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苍白，眼神愤怒，狠狠地瞪着他。
“老太太，你怎么来了？”何雨柱问道，“我刚从外面回来，饭还没做呢，我这就去做，您先坐会儿。”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傻柱，站住！”
老太太厉声叫道。
“老太太，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何雨柱有点尴尬地说，“不就是回来晚了一点，没来得及给你做饭吗？又不会饿着你，我马上去做就是了，给你做顿好吃的。”
“谁说是因为没做饭的事？”老太太气冲冲地说，“你别装傻了！”
“傻柱，你让我太失望了！你怎么能那样对待一大爷？”
“我明明跟你说好了，你也答应了，说下午做好饭在家里等一大爷来一起吃饭，咱们团聚一次，最后一次团聚！”
“结果你呢？一大爷来了，你却一直不出来，故意躲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那么怕别人说闲话吗？警察都让你这么做，你还怕什么？你伤了他的心你知道吗？他回来主要是为了见你，跟你说话，告诉你遗言，因为他把你当亲儿子看，你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在错过了最后的机会，他见不到你了，你也见不到他了！”
“我真想好好揍你一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她说完，举起拐杖，好像要打何雨柱。
何雨柱皱着眉头说：“老太太，你只顾着怪我，却从不替我想想。我不见一大爷，是有原因的，我有苦衷。你以为我不想见他吗？我想见，但不能见！我刚从锅炉房回来，要是跟他扯上关系，被人抓住把柄举报，或者上面领导拿这事做文章，我就完了！”
“名声太重要了，咱们得保住名声！”
“什么名声？”老太太不屑地说，“见一面就没了名声？院里人说几句你就吓成这样？你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傻柱吗？我认识的傻柱是顶天立地、不怕事的男子汉，不是胆小怕事的懦夫！”
“一大爷两天后就要被枪毙了，马上就要死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见你一面，结果没见到，心里特别失望，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他带着这个遗憾走，你心里能过得去吗？”
“老太太，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何雨柱说，“我说过我有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除了怕人说闲话，还有什么苦衷？”老太太质问。
何雨柱说：“你知道吗，昨天雨水来找过我，她说如果我去见一大爷，给他做饭，那我们就断绝兄妹关系！她看起来是认真的，不是吓唬我。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一个亲人，你说我是不去见他，还是放弃这个妹妹，不要这份唯一的亲情？”
他说出了心里话。
“是雨水的意思？”老太太惊讶地说，“那他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以前你们父亲何大清跟白寡妇跑了之后，他对你们那么好，照顾你们的生活，她就这么报答他的？”
何雨柱说：“你别怪雨水，她是替我想。”
“老太太，这事到此为止吧，你别再说了。反正一大爷也快死了，人都没了，见不见面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说：“他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问你，两天后你去不去给他收尸？”
“不去，去不了！”何雨柱毫不犹豫地摇头。
既然已经决定不见那面，收尸的事更不能去了，那就更严重了。
“给一大爷收尸你也不去？”老太太激动地说，“傻柱，你怎么能这样？一大爷不要你养老，你连收尸都不愿意吗？我要是还能动，也不会来跟你说了。这是他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帮忙做到。到了那天，你去把骨灰盒拿回来，灵堂在我家摆，我给他哭丧。”
何雨柱摇着头说：“不是我不帮，而是我不能帮。老太太，我们直接跟火葬场的人说，骨灰盒出来之后送去坟地埋了，别拿回院子来，不然我担心会出事。”
“能出什么事？”老太太不以为然地说，“我就不信院里那些人敢来闹灵堂！谁要是敢胡闹，我这把老骨头就跟他拼命！”
“傻柱，现在大爷走了，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以前有大爷在，有你们俩，我将来走了，遗产还得分给你们两个人。但现在不用分了，全给你。我们家那套房子，是后院的正房，多少人都眼红。等我走了，我一定留给你，让你的孩子以后住。”
“不过你得答应我，跟我一起给大爷办这场丧事。我以母亲的身份，你以他儿子的身份，把这事办了，事情就算完了，大爷也能安息了。不然他死了怎么闭眼？咱们心里也会不安！”
她用房子做诱饵，让何雨柱之后和她一起给大爷办后事。
那是她最后的底牌！
她手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套房子。
绝对是香饽饽！
可以说是四合院里最好的房子了！
大爷家的房子都比不上！
听她说完，何雨柱顿时沉默了，没说话。
他在犹豫。
心里很纠结。
“傻柱，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给我回个话，到底是做还是不做，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我就找别人帮忙，我就不信找不到人来帮大爷办这点小事。”老太太说。
“好，我答应你，那天我会把骨灰盒拿回来的。”
何雨柱想了好久，最终还是点了头。
面对聋老太太拿出的终极底牌，用后院那套房子做诱饵，何雨柱还是没能扛住，最终答应了下来。
答应等易中海被枪毙后，和她一起给他办后事。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们的傻柱。”老太太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觉得满意了。
何雨柱说：“我可以听你的，把大爷的骨灰盒拿回来，但这件事咱们得低调点，你别再跟院子里的人吵了。这本来就是件不光彩的事，闹大了只会对我们不利，带来麻烦。”
“谁跟他们吵了？”老太太生气地说，“是那些混账东西气我，我还不能说两句？人活着就不能太窝囊！傻柱，你别怕，怕他们干什么？让他们说去吧，难道还怕他们张嘴咬我们？”
何雨柱摇头说：“我不是怕他们，只是大爷这事……算了，不说了，那天我会把大爷的骨灰盒拿回来的。”
老太太说：“还得买些东西，摆在灵堂里，还有送葬用的。”
“那有必要吗？”何雨柱说。
“怎么没必要？很有必要，咱们不办丧礼，至少也得体面一点吧？”老太太说，“说起来，这太委屈一大爷了，一大爷生前多风光，死后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不能风风光光地送他走，但该有的还是要有的。回头我把要准备的东西告诉你，你去准备一下，放心，傻柱，这些钱都我出，我用我这些年攒的养老钱给他办丧事，不会让你掏钱的。”
“不是钱的事，只是……”何雨柱一脸为难。
“别光是只是了，你得答应我！”老太太语气坚决。
“好吧，我答应你。”
她态度这么坚定，何雨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见他答应了，老太太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一夜对何雨柱来说注定是睡不着的。
虽然答应了老太太，但他心里还是很纠结。
一是他真的怕院里人背后议论，影响自己的名声，进而影响工作。
另一个是担心妹妹何雨水，怕她知道后说什么，说不定又闹着要和自己断绝兄妹关系。
他越想越矛盾，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处理才好，才能两边都顾得上。
熬了一整夜，不过第二天还是照常上班去了。
上午等院子里的人都去上班后，有人来到了院子里，拆开了易中海家的封条。
好像是要“抄家”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看到这个情况，住在对面的贾张氏赶紧走过来问。
她一直盯着易中海家这套房子呢。
她已经认定那是他们家的房子，是易中海赔给他们的。
现在有人要动房子，她一下子紧张起来，生怕房子被拆了。
“我们是街道办的，上级安排我们来收这套被查封的房子，现在要清理里面的物品。”一个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