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善后波澜，初识“龙卫”
仓库内的尘埃缓缓沉降，混杂着幽能残留的刺鼻臭氧味和星辰之力净化后的奇异清香。银白与深蓝交织的能量余晖在空气中如萤火虫般明灭不定，映照着每一张惊魂未定的面孔。
特警队员们训练有素地控制现场，收缴武器，给昏迷的黑蛇会成员戴上特制镣铐。张队长指挥若定，但紧锁的眉头显示事情远未结束。
林夜瘫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源初练气法】自发运转，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残存的稀薄星辰能量，弥补近乎干涸的丹田。小世界传来阵阵虚弱的波动，刚才强行抽取力量对抗祭坛和秦大爷，几乎伤了根基。半径17米的空间边缘显得有些模糊不稳，那株灵植也萎靡了几分，凝结净灵露的速度明显变慢。好在星辰砂陨石已放回小世界，正缓缓释放能量温养空间。
“夜子！你没事吧？！”张浩嘴上的胶带被撕开，第一时间嘶哑着嗓子喊道，挣扎着想过来，却被绳索束缚。他脸上满是焦急和后怕，眼神却在看到林夜无大碍后亮起了光芒，忠诚度在共历生死后悄然攀升至88%。
陈浩母亲——王姨，已自行解开了绳索，动作矫健得不似常人。她先仔细检查了儿子陈浩，确认他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后，才走向林夜，眼神复杂，有关切，更有深沉的探究。
“林同学，多谢。”她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经历过风浪的沉着，“没想到把你卷进这种事情里。”
林夜摇摇头，勉力站起身：“王姨客气了，他们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们。”他的目光落在王姨刚才出手击晕黑衣人的手上，那瞬间爆发的气劲，绝非普通妇人所有。
苏婉和李教练等人也从密道出口走出，警惕地环视四周。看到被制服的秦大爷和关闭的祭坛，苏婉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林夜身边，低声道：“你怎么样？内力透支很严重。”她的关心溢于言表，眼神在林夜苍白的脸上流转。
“还撑得住。”林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时，张队长处理完紧急事务，大步走来。他没有先问林夜，而是对王姨敬了个礼，态度恭敬：“王女士，您受惊了。后续处理小组马上就到。”
王姨点点头，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模样，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队长，此事涉及超凡力量及未注册幽能祭坛，已超出常规警务范围。按规程，应由‘龙卫’接管。”
龙卫？林夜心中一动，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称。之前张队长提过一嘴，似乎是国家处理此类特殊事件的机构。
张队长显然也清楚规定，立刻道：“已经上报，龙卫的特派员正在赶来途中。”
话音刚落，仓库外传来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引擎轰鸣声，并非警笛，却自带一股压迫感。两辆纯黑色、造型硬朗的特种SUV无声无息地滑入仓库区域，停稳。车门打开，走出五个人。
为首者是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深灰色风衣，面容清冷，眼神锐利如鹰，步伐沉稳干练。她身后跟着四名气质精悍的男女，统一穿着带有暗色龙纹标识的作战服，动作协调一致，气息内敛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风衣女子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在关闭的祭坛、被俘人员身上略作停留，最后落在林夜和王姨身上。她径直走来，出示了一个带有金色龙纹的证件。
“国家安全总局，特别行动部，‘龙卫’青城负责人，代号‘冰璃’。”她的声音清冷，语速平稳，“现在此处由龙卫全面接管。张队长，感谢市局的协助，请配合完成交接，并签署保密协议。”
“是，冰璃长官。”张队长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显然不是第一次合作。
冰璃的目光转向王姨，微微颔首：“王教授，没想到您也在现场。请您和令郎稍后配合做一个简单的陈述记录。”语气比对张队长客气不少。
王教授？林夜瞥了一眼王姨，原来她的身份是教授。
最后，冰璃的目光定格在林夜身上，审视的意味更浓：“林夜，青城一中高三学生。根据现有情报，你是本次事件的核心关联者。我需要你详细说明从收到匿名短信到关闭祭坛的全部经过，不要有任何遗漏。”她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压迫感。
林夜深吸一口气，心知这是必然流程。他早有腹稿，将过程稍作修饰后说出：强调了匿名短信的预警，描述了在武馆借助苏家定星阵和星辰砂抵御第一波攻击，略去了净灵露的具体来源（只说是意外获得的净化物品），重点讲述了收到学校有变的消息后通过密道赶来，发现秦大爷绑架同学、启动祭坛，最终在众人帮助下，冒险将星辰砂陨石嵌入祭坛凹槽，意外逆转能量关闭了通道。关于小世界、系统、实力叠加等核心秘密，自然一字未提。
在他叙述的过程中，冰璃听得非常仔细，偶尔会打断追问一两个细节，比如星辰砂的具体特性、能量反转时的感受、对秦大爷功法的判断等，显示出极高的专业素养和对超凡领域的深入了解。
另一名龙卫队员则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般的仪器，不断扫描着祭坛、秦大爷以及林夜等人，似乎在收集能量残留数据。
当听到林夜最后利用星辰砂逆转祭坛能量时，冰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你的叙述与现场能量残留痕迹、部分证人证言基本吻合。”冰璃收起记录设备，“但是，林夜，你的实力提升速度，以及你对幽能、星辰能量的运用和理解，远超一个普通高三学生，甚至超过了许多浸淫此道多年的修炼者。这如何解释？”
来了，核心问题。林夜保持镇定，早已想好托辞：“可能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对能量感知比较敏锐。另外，那块星辰砂陨石与我似乎有某种共鸣，能辅助我理解和运用星辰能量。至于实力，可能是危急关头潜力爆发吧。”他半真半假地说道，将一切推给“特殊功法”和“星辰砂”，这也是最不容易被证伪的理由。
冰璃盯着他看了几秒，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旁边的苏婉和张浩都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但林夜精神力量经过小世界强化，且内心坦荡（隐藏核心秘密是为了自保，并非做坏事），目光平静地与之对视。
片刻后，冰璃微微移开目光，看向平板仪器上关于林夜的能量读数，显示为“暗劲初期，能量性质纯净偏星辰属性，伴有微弱未知净化特性，暂无幽能污染迹象”。
“你的情况很特殊，林夜。”冰璃语气稍缓，“鉴于你在本次事件中起到了关键积极作用，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龙卫暂时不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但是，”她话锋一转，“你需要接受龙卫的定期观察和报备。这块星辰砂陨石，”她指了指已被队员小心取出的陨石，“作为重要证物和危险品，我们需要带回研究。”
林夜心中一紧。陨石对他和小世界至关重要。但他也知道，此刻拒绝必然引起更大怀疑。
就在这时，王姨（王教授）开口了：“冰璃长官，这块星辰砂陨石是林夜同学的个人物品，并且在关闭祭坛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强行收缴，是否不太合适？或许可以采取备案登记，由林夜同学保管，龙卫需要时配合研究的方案？”
冰璃沉吟片刻，看向林夜：“你能保证它的安全，并绝不用于危害社会稳定的用途吗？”
“我能！”林夜立刻保证，“它对我修炼很重要，我绝不会用它做坏事。”
冰璃又看了一眼仪器上林那异常纯净的能量读数，以及王教授隐含的坚持，最终点了点头：“可以。陨石由你保管，但需要在龙卫进行详细备案，并留下能量印记以便追踪。同时，你必须承诺，未经龙卫允许，不得将其用于大规模能量实验或开启任何形式的空间通道。”
“我同意。”林夜松了口气。能保住陨石最好，留下能量印记之类，有小世界隔绝，问题不大。
接下来，龙卫人员高效地处理现场：收集所有幽能法器残片（包括影蛇那面破损的黑幡）、祭坛碎片，给每个黑蛇会成员注射了抑制能量的药剂，并将秦大爷单独押上一辆特制车辆。秦大爷在被押走前，再次阴恻恻地看了林夜一眼，嘴唇蠕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林夜凭借过人的目力，读懂了那唇语：“种子已种下，等待发芽吧...”
这让他心中蒙上一层更深的阴影。
处理完主要事务，冰璃递给林夜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金色的龙纹和一组编号：“这是你的临时备案凭证。通过它你可以联系到龙卫的对外窗口。另外，基于你的表现和潜力，龙卫正式向你发出观察期邀请。观察期内，你可以通过完成龙卫发布的一些任务获取积分，兑换修炼资源、情报或官方支持。当然，这并非强制。”
林夜接过卡片，触手冰凉，材质特殊。他意识到，这或许是接触官方超凡世界的一个机会。“我会考虑的，谢谢冰璃长官。”
冰璃最后道：“今晚的事情，对外统一口径为燃气管道泄漏引发的意外事故。你们所有人都需要签署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关于黑蛇会、幽能、祭坛等信息，严禁向任何未经授权者透露。”
众人都点头表示明白。
龙卫的队伍来得快，去得也快，带着俘虏和证物迅速撤离，只留下少量人员做最后的扫尾。张队长也带队离开，临走前拍了拍林夜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
仓库内，只剩下林夜、张浩母子、苏婉和李教练几人。
“王姨，您...”林夜看向王姨，满是疑问。
王姨笑了笑，气质恢复了平时的温和：“重新认识一下，王静，青城大学生物能量学教授，同时也是龙卫的挂名外部顾问，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幽能及其净化。陈浩的父亲...以前也是龙卫成员，因公殉职了。”她语气略带伤感，但很快掩饰过去，“所以我家里也有一些自保的手段。黑蛇会抓我们，大概是想用我们要挟他以前的战友，或者认为我掌握了某些研究资料。”
林夜恍然，原来如此。难怪王姨身手不凡，还能认出幽能祭坛。
“林夜，你很了不起。”王静认真地看着他，“你的能量很纯净，甚至带有一种...生机勃勃的净化特性，这非常罕见。如果你有兴趣，以后可以来青城大学我的实验室聊聊，或许对你的修炼有帮助。”
“谢谢王教授，有机会一定拜访。”林夜真诚道谢。这是一个接触正统能量研究的机会。
危机解除，众人各自回家。林夜婉拒了苏婉送他回去的提议，表示自己想静静。
走在回老旧小区的路上，夜已深，月依旧圆，但空气中的寒意似乎更重了。经历了一场大战、官方问询、得知诸多秘辛，林夜的心并不平静。
回到家中，反锁房门，他第一时间进入小世界。
小世界的情况比预想的稍好。星辰砂陨石回归后，正在缓慢释放能量，稳定空间。那株灵植吸收了一丝净灵露的反馈和星辰能量，虽然依旧萎靡，但生命气息正在恢复。金鸣振动翅膀，发出担忧的嘶鸣。青灵的叶片无风自动，传递来安抚的情绪。
林夜将今晚获得的5点技能点，慎重地考虑了片刻，加了3点在【精神力】上以应对更强的探查和压力，2点加在【能量亲和】上，以更好地理解和运用星辰能量及那丝净化特性。
做完这一切，他盘膝坐下，开始运转【源初练气法·2型】，巩固暗劲初期的修为，并细细感悟与秦大爷交手、逆转能量、关闭祭坛的每一个细节。这些实战经验无比宝贵。
同时，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秦大爷的话——“容器”、“种子已种下”、“祂已记住你的气息”。
“系统，”他在心中默问，“‘容器’指的是什么？那个‘祂’又是什么？与你有关系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才给出回应：【权限不足，请宿主尽快提升实力与小世界等级。相关信息将在权限足够后解锁。警告：宿主已被高位格存在标记，请谨慎应对任何与幽能及相关存在接触的情况。】
又是权限不足！林夜感到一阵紧迫感。变强，必须更快地变强！
他看向小世界荒芜的土地，一个念头越发清晰：必须加快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了。单打独斗，面对国家机器或是黑蛇会这样的组织，乃至未知的“高位格存在”，都太过渺小。
“夜府”的建立，需要提前了。
而第一步，或许可以从彻底吸纳和培养张浩、苏婉，甚至与王静教授建立更深入的合作开始。
月华透过窗户，洒在林夜沉静而坚定的脸庞上。都市的夜色下，暗流并未平息，反而因为他的崛起，即将掀起更大的波澜。
（第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