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仪鼻孔气粗了:“你没老的时候?等你老了不一定有我们这样,说不定你根本没老的机会!一天到晚尽狗叫。”
谁不会怼人似的。
更难听的她都没说呢。
有娘生没娘养,一句人话不会讲!
苏蛮蛮震惊,咒她?骂她狗?
别怪她攻击了,她用无比寻常的语气,轻飘飘道:“不学你叫吗?”
陈淑仪气昏头了,粗暴道:“你狗叫!”
“你看看你,又叫了。”苏蛮蛮四两拨千斤的语气,却叫人恨得牙痒痒。
陈淑仪维持不住体面了,尖叫着朝苏蛮蛮而来。
苏蛮蛮快步进秦凛房间,并锁上门,陈淑仪在外面把门拍的哐哐响:“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老三,放你媳妇出来!”
“你欺负我,叫我的男人帮你?你脑子进水了吧?你有本事进来啊!”苏蛮蛮得意的转过身,房间内除了秦凛,还有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
三人同时看向她。
她笑容微滞,干笑着缓解尴尬:“呵呵,老爸,老妈,你俩怎么在这儿?”
前者坐书桌前的凳子上,老两口坐床上,双方面对面,谈什么?
秦老太太无奈道:“你啊,又闹腾。”她起身开门:“淑仪,又和蛮蛮吵什么?”
吃饭吵,见面吵。
没完没了。
一家人和和气气不好么?
苏蛮蛮不作声,先静观其变。
陈淑仪火气十足:“她先说我老。”
苏蛮蛮:“!!!”竟然反咬一口!可恨的老娘们儿!“明明你先骂我山炮。”
秦老太太挥手示意:“都别说了,各自回房去。”她先走了。
秦老爷子在后面出来。
陈淑仪眼底闪过狠意,恶恶地朝苏蛮蛮的位置睨了一眼后离开。
董娴雅也溜了。
苏蛮蛮悄悄关门,眼波流转,落向他,青年眉眼带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你在笑吗?我和二嫂吵架惹你高兴了?”
秦凛心道,谁会因为家里人吵架高兴?
女人们之间的争执,只要不闹太厉害,他不想管,也不方便管。
自家小媳妇那么可爱,他怕自己一开口,那心便不顾一切偏向她。
到时发展成他和二哥之间不和。
老爷子和老太太,该闹心了。
他扬起微笑:“和爸妈商量办酒的日子。”
苏蛮蛮眼睛一亮:“什么时候?不说找人合吗?”
“腊月初八,对方送来了好几个吉日可供选择。”秦凛挑了一个最近的日期。
办酒后,不用对外称她为亲戚。
“那不快了吗?”苏蛮蛮十分开心,忽然又冷脸:“怎么不找我商量?”
秦凛:“跟你商量,你操持么?”
苏蛮蛮:“......”也对。
她不出钱、不出力,人家跟她商量什么?
安心当新娘子就好了。
她秒变笑脸:“领证,等于国家承认咱们的夫妻关系。办酒,相当于禀明天地。咱们是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当夫妻的,你可不能背叛我。”
秦凛勾了勾唇,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听着便美好。“你懂的不少。”
苏蛮蛮:“当然了,我只是没文凭而已。”
秦凛笑容略略放大:“先前同你提过,送你到学校读书,我联系了朋友从中说和。等过完年,学校开学,你空降过去学习,他们每个月都有考试,别人有补考的机会,你没有,一次不合格的话就得回家,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好,我尽量合格。学费多少钱?都你出么?”苏蛮蛮谈到钱,颇有些扭捏。
吃人家喝人家的,学费也要人家出。
她好像那铁公鸡,一毛不拔。
秦凛点头:“嗯,记得回报我。”
苏蛮蛮:“行,小女子愿以身相许,来吧,对我做点什么。”
秦凛:“.......”早知不要回报了。“你小点声,行知行远就在隔壁房间,他们若听见,你怎么见人?”
苏蛮蛮不以为然,她又不是偷情,听见能怎样?“你这人规矩真多。”
她撩起棉服往他床上一坐,掏出口袋的瓜子吃。
秦凛:“别剥的到处渣。”
苏蛮蛮:“......”好吧,人家出钱让她结婚,出钱让她读书,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听话。她揣回瓜子,站起来往他跟前走,一双翦水的漂亮眼眸盯着他望,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你的嘴好好看啊,红润润的,这么干的天气,一点起皮都没有,你能不能让我尝一口?”她伸手捧起他的脸,张嘴就要去咬。
秦凛利索的抬手,挡住她的动作:“不准你乱来。”
一旦碰上,他怕自己再也装不了正人君子。
苏蛮蛮嘴唇撞上他的手背,眉头一皱,不悦道:“瓜子不让吃,嘴也不让尝。怎么有你这种人?”
真想给他下情蛊,可那样又没意思。
秦凛:“.......”他哪种人?
.........
次日冬至。
天刚蒙蒙亮,苏蛮蛮便起了。
洗脸刷牙后,提着布袋子出门。
对于秦凛昨晚的承诺,她心里始终有所怀疑。
万一他又有借口,自己岂不还要等?
她等不及了,必须重新调配新的药膏压制自己的身上莫名的瘙痒。
对面房间的秦行云,听到动静昂起头,透过窗户,看见她往外面走。
深更半夜不睡觉,干嘛的?
他小幅度推身边的秦行简:“哥,小婶起床了。”
秦行简翻身,带着困意的语气含糊道:“关我啥事,又不是我媳妇。”
秦行云:“......大家都在睡觉,她不睡,做贼吗?”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别的。“咱们要不要跟上看看?”
秦行简嗯一声,不动弹。
秦行云决定跟着,如果她做贼,他必须教育她改正。
他利索的套上衣服,悄悄尾随。
苏蛮蛮走出巷子便发现了秦行云,跟着她?
她眉梢动了动,没揭穿他。
一个人想要集齐草药不容易,有他当苦力正好。
她低着头等早班车,上车后脸往窗外方向,故意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她望着天边,见证天空从灰蒙蒙到亮,日出的红霞覆盖烟青色的山脉,清冷又美丽。
到了玉泉山下车时,她道:“行云,还不下来?”
包裹严实的秦行云左顾右盼一番,干咳嗽一声从座位上起来,下车后道:“小婶,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从家里出来。”
秦行云:“.......”早晨的公路上尤其安静,四下无人,他忽然有些害怕:“你,你不会对我下蛊吧?我看你一个人出来,担心你,保护你,你可别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