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四年的深秋,紫禁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太平天国的烽火已燃至长江流域,英法联军的军舰在天津外海游弋,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这日养心殿内,咸丰帝正与几位心腹大臣商议要事。懿嫔叶赫那拉氏照例在旁侍墨,看似低眉顺目,实则竖耳倾听朝堂机密。
“皇上,曾国藩虽在湖南练勇有所成效,但汉人掌兵,终非长久之计。”肃顺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臣建议另派八旗将领分其兵权。”
军机大臣祁寯藻立即反驳:“万万不可!曾国藩熟读兵书,深得士心,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
双方争执不下,咸丰帝揉着太阳穴,面露疲色。这时,懿嫔注意到皇上手边放着一份弹劾其父惠征的奏折——安徽巡抚参奏惠征在宁池太广道任上“剿匪不力,畏敌如虎”。
懿嫔心中一惊。父亲若被治罪,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必然受影响。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腕上的血玉镯,心中暗念:“若能渡过此劫...”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血玉镯突然微微发热,一道肉眼难见的红光悄无声息地射向咸丰帝。皇上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击中,手中的朱笔“啪”地落地。
“皇上?”众人关切地望去。
咸丰帝摆摆手,眼神却有些恍惚:“无妨...方才说到哪了?”
肃顺继续刚才的话题:“臣还是认为应当制约曾国藩的兵权...”
“不!”咸丰帝突然打断,语气异常坚决,“曾国藩忠勇可嘉,朕信得过他。不仅不分其兵权,还要加授他两江总督,统筹江南军务!”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要知道就在片刻前,皇上还对曾国藩心存疑虑,怎么突然态度大变?
肃顺更是愕然:“皇上三思!汉人掌重兵,恐生后患啊!”
咸丰帝却异常固执:“朕意已决!拟旨:加授曾国藩两江总督,钦此!”
懿嫔心中暗喜,这结果正合她意——只要皇上注意力集中在太平军上,就会暂时忽略她父亲的事。她轻抚腕间玉镯,那镯子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她的喜悦。
然而更惊人的还在后面。咸丰帝处理完曾国藩的事后,随手拿起那份弹劾惠征的奏折,看了一眼,突然皱眉:“惠征...可是懿嫔之父?”
肃顺立即接话:“正是。据安徽巡抚奏报,惠征剿匪不力,当严惩以儆效尤。”
若是平时,咸丰帝最恨官员畏战,必定严办。但今日不知为何,他竟说:“惠征是个文官,不谙军事也是情有可原。这样吧,调他回京另行任用便是。”
懿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原本只求父亲不受重罚,没想到皇上竟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此事,还要调父亲回京!
肃顺大惊:“皇上!临阵畏敌乃重罪,如此轻纵,恐难以服众啊!”
咸丰帝却摆摆手:“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此事就这么定了。”
说罢,他竟起身道:“朕有些乏了,今日就议到这里吧。”
大臣们面面相觑,只得跪安。肃顺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懿嫔一眼,眼中满是惊疑。
待众人退去,咸丰帝突然对懿嫔说:“爱嫔,朕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方才议政时,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指引朕做出决定。”
懿嫔心中一惊,强作镇定:“皇上定是太过劳累了。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咸丰帝摇头:“不必。说来也怪,那声音似乎很熟悉,像是...像是爱嫔你的声音。”
懿嫔手中墨锭“啪”地落地,急忙跪倒:“皇上恕罪!奴才万万不敢!”
咸丰帝扶起她,笑道:“朕只是随口一说,爱嫔何必惊慌。许是朕近日总听爱嫔读书,耳熟罢了。”
但懿嫔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她隐约意识到,刚才皇上的反常决定,很可能与自己和那血玉镯有关!
是夜,懿嫔辗转难眠。她抚摸着腕间玉镯,心中既惊且喜。惊的是这镯子竟有如此诡异的力量;喜的是自己似乎能通过它影响皇上的决策。
“若真如此...”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或许我能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
就在这时,玉镯突然发出微弱红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没错...这就是你的力量...用它来实现我们的誓言...”
懿嫔吓了一跳,四下张望却空无一人。那声音继续道:“不要怕...我是来帮你的...叶赫的希望...”
“你是谁?”懿嫔颤声问。
“我是镯中之灵,历代萨满的化身。”声音答道,“我们等待百年,终于等到你这个宿主。从今往后,你我一体,共成大业。”
懿嫔又惊又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家族传说,想起那些诡异的梦境,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该怎么做?”她问。
“顺其自然。”声音答道,“当你强烈渴望某事时,镯力自会生效。但要记住,力量越大,代价越大...”
话音未落,玉镯突然灼热起来,懿嫔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抽走。
第二天清晨,太监传来消息:皇上昨夜突发头痛,御医诊脉却无发现异常。
懿嫔心中一惊,想起昨夜玉镯的异状和那个“代价越大”的警告。难道使用镯力会损害皇上健康?
但她已无暇多想。数日后,父亲惠征安然返京,不仅未受惩处,反而得了闲差。兄弟子侄也都沾光,叶赫那拉氏一时风头无两。
更妙的是,皇上对她越发宠爱,甚至允许她代为批阅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懿嫔的野心如野草般滋长,她开始有意识地试验镯子的力量。
起初只是些小事:让皇上在两种点心中选择她喜欢的那款;让皇上在某位妃嫔侍寝时突然改变主意来到她宫中...
每次使用镯力后,皇上都会有些许不适,但御医总查不出病因。而懿嫔则从中尝到权力的甜头,越发欲罢不能。
肃顺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异常。他几次进谏,说“后宫干政,祖制所禁”,但皇上总是置若罔闻。更奇怪的是,每次他想要深入调查懿嫔的背景时,总会遇到各种“巧合”阻挠:要么是关键证人突然暴毙,要么是档案意外失火...
这一切自然是血玉镯在暗中作祟。镯中之灵正在一步步将懿嫔推上权力巅峰,同时也一步步消耗着咸丰帝的健康。
深秋的一日,懿嫔在御花园中偶遇肃顺。四下无人,肃顺突然低声道:“娘娘腕上的玉镯很是别致,不知从何得来?”
懿嫔心中一惊,强作镇定:“不过是家传之物,不值一提。”
肃顺目光如炬:“臣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类似镯子的记载。据说此类物件多有不祥,娘娘还是小心为妙。”
懿嫔冷笑:“大人这是何意?莫非在诅咒本宫?”
肃顺躬身:“臣不敢。只是提醒娘娘,有些力量不是凡人能够驾驭的,小心反噬其身。”
说罢转身离去。懿嫔抚摸着发烫的玉镯,心中既惊且怒。她知道,肃顺已经怀疑上她了。这场权争,才刚刚开始...
而血玉镯则在暗处微微发光,仿佛在为自己的成功而欢欣。百年的诅咒,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爱新觉罗的江山,开始悄然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