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肆锦阴冷的表情一愣,原本充满狠戾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对于感情,沈晚君很是迟钝迷糊,总觉得阿锦心思单纯无害。
却没有想到他内心是多么的龌龊,手段更是残忍。
她没有察觉到他变幻莫测的表情,让他在这里等着她,便迅速的离开了衙门。
官府衙门内。
朱延军一大早已经在升堂内等候着衙门之人。
快过了半个时辰,苏杭清一身清廉官服,大义凛然的出现在衙门内。
突然,有个衙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直接在苏杭清耳畔说了些什么。
后者一脸震惊的瞪大了眼眸。
随即很快镇静下来,让人将杨凤娟和沈清娅带了过来。
“朱总管,抱歉了,您还不能将她们带走。”
朱延军宛如垂暮老人般,神色有几分沧桑,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为什么?”
“刚刚衙役来报,沈府婢女伍小穗昨晚死于非命。”
“任何跟她接触过的都可能是嫌疑人。”
他的话音一落,顿时引来围观百姓的惊叹。
纷纷不敢置信简单的偷窃案变成了命案。
“会不会是沈府的那两个人把她们的婢女杀了泄恨。”
百姓们的议论声在人群中赫然响起。
沈晚君也一脸震惊,眉清目秀的五官此刻布满了深深的疑惑。
杨凤娟和沈清娅带过来吼,苏杭清立马进行了一个调查。
“沈小姐,伍小穗死了,你们昨晚有无发生过争执。”
沈清娅一脸不信,表情有些惊恐的替自己辩解,“没有,苏大人,我和我娘在另一个地牢。”
“跟伍小穗并没有一起,你不能怀疑上我们。”
杨凤娟依然一身干净体面的华丽优雅,没有因为这几天在牢里就狼狈不堪。
她眼神阴沉的瞪了一眼沈晚君。
眉目间蕴藏狠厉的杀意。
“大夫人…”朱延军一看到杨凤娟便恭敬的弯腰唤道。
“苏大人,你最好现在就让我们回去,否则你承担不起后果。”
杨凤娟气息阴郁的微微颔首,随后对苏杭清强势下达命令。
沈晚君给苏杭清一个眼神,让他现在便放了她们。
她们说的对,伍小穗和她们不在一个地牢,根本不可能去杀死她。
“朱总管,这边交保释金,一共五万两黄金。”衙役将朱延军带到一旁。
“什么?”听到五万两黄金,顿时表情震惊。
他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瞳仁,随后瞪了一眼沈晚君。
“苏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朱延军刚开口。
沈晚君便抢先打断了他的话,顺接着他话里的意思,“没有搞错。”
“难道朱总管觉得我姐姐和大夫人不值这个数?”
对朱延军说完又眼睛雪亮的盯着杨凤娟母女一阵洗脑,“姐姐,大夫人,连沈府的一个下人都觉得你们廉价。”
她一脸娇俏的看着杨凤娟母女。
活泼的表情有几分贱嗖嗖的笑意。
被她这么一挑唆,杨凤娟脸色有些难看,随即命朱延军赶紧交赎金。
“晚晚,你故意让她们重罚。”萧肆锦俊朗的眉目微微蹙紧。
看着沈晚君那副财迷样,心里不禁有几分宠溺。
沈晚君凑到他跟前,小声告知他,“那些黄金除去正规途径该扣去的罚金外。”
“其它剩下的杭清说交给我处理。”
萧肆锦扯了扯唇,感觉后槽牙都快咬碎的隐忍着胸腔里沸腾的火焰。
他表情渐沉,牵唇道,“那晚晚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呢?”
沈晚君温婉又有股不服输的韧劲油然而生。
她扬起灿烂又耀眼的笑容说道,“当然是钱生钱了。”
萧肆锦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目光如炉火般凝望着她灿如璀星的眼眸。
眸色疯狂偏执得涌出一股想把她深藏起来的独占欲。
她太过光彩夺目,他真想将她囚在他的私人角落,让她只能在他眼里发光。
很快了,只要他夺得太子之位,他就能得到她。
萧肆锦眼中暗涌疯狂的野心,这天下是他的,她也是他的。
朱延军交完保释金后,便带着杨凤娟和沈清娅离开了衙门。
这时,伍小穗的身体被抬到了升堂内。
被一块白布遮掩着。
沈晚君原本好动娇俏的笑容逐渐隐退,眉目间有股叹然。
伍小穗虽然贪婪虚荣,但她的初衷是为了家人。
也算是有孝心的,只是方式方法做错了。
“伍小穗的死因仵作已勘察过,她的体内有蛇毒,确认是动物所咬伤。”
“如今衙门已联系了她的家人领回去安葬。”
沈晚君情绪有些复杂,目光平静坚韧的掀开了白布。
看到伍小穗脸色惨白,肚子居然还有个惨不忍睹的窟窿。
应该是被毒蛇穿透了身体导致当场死亡的。
不,她肩膀上好像有血迹浸透了衣裳。
她忍不住悄然掀开了一点查探,却发现有血肉模糊的伤痕。
说明她死前被人狠狠折腾了一番。
沈晚君有些惊吓的白了脸色,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可已经见惯各种死者尸体的她很快便冷静下来。
沈晚君呼吸有些紊乱,可她却只能把这份疑虑放在心里。
她目光澄净又果敢的凝望着苏杭清,“苏大人,我可以给她化个妆吗?”
她想让伍小穗体面离开,下辈子投个不被束缚的时代吧。
苏杭清点了点头,应允了她的请求。
沈晚君镇定下来,表情沉着冷静。
将化妆工具摊开后便轻车熟路的替伍小穗整理遗容。
她面不改色,毫不畏惧的当着百姓的面做出让他们很是震惊的事。
当一切都完成后,沈晚君才任由衙役把伍小穗抬到家一旁放着。
处理完衙门的事后,他们才准备去酒楼。
“晚晚,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萧肆锦暗暗握紧了拳头,伪装过的脸庞有几分阴沉。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她掳回去,不让她去见其他男人。
沈晚君有些怔然的点了点头,向来黏人精的阿锦居然会让她落单?
……
华都城。
怡景园酒楼。
沈晚君来到酒楼的时候,看到熟悉的马车,心里闪过一丝惊讶。
原来是那天酒楼的人。
她来到二楼包厢,酒桌上已经坐着一个翩翩风华的男人。
他身影顷长,面如冠玉,眉目清朗,隐约有股邪魅的气息。
他看起来气度不凡,一身的名段丝绸,仪态优雅,看起来尊贵无双。
有股临危不乱的从容风度,看起来就不是简单的人物。
“沈二小姐,你来了。”
“等你一些时辰了。”
萧辞慎一开口便有股威严和自然流露的尊贵感。
等待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失去耐心,反而他旁边的小厮很是替他打抱不平。
“小姐,我家公子还是第一次等人。”
沈晚君撇了撇唇,一脸歉意,“抱歉,临时有事耽搁了。”
“在下萧辞慎。”
沈晚君面色从容而淡定,“萧公子有何生意和我商讨?”
萧辞慎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性,可往往越平静,反而越让人感到害怕。
“沈二小姐不用紧张,我单纯的想请你到府中为我母亲描眉画眼。”
说完,萧辞慎举止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浅尝着。
“你母亲死了?”沈晚君一愣,下意识的觉得他母亲归天才会找她化妆。
毕竟她宣传出去的职业是遗体美容师。
萧辞慎猛然被茶水呛到了鼻腔,“咳咳…”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咒的是谁…”
他旁边的小厮一脸怒意的呵斥。
“谁?”沈晚君眨了眨眼睛,言辞好奇俏丽的询问。
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此人非富即贵,从他的身穿上就能看出是皇家子弟。
“沈二小姐聪慧过人,想必已经猜到了本王的身。”
“没错,本王乃是当朝四皇子,慎王。”
萧辞慎坦然一笑,也不再遮遮掩掩。
沈晚君刚想拱手说出礼仪之语,“臣女…”
却被他阻止,“现在在,无需行礼。”
“本王是想让你替本王的母后化个妆,再过五天便是她的生辰。”
沈晚君噗嗤一笑,雪亮的眼睛有几分可爱,她温和的提醒他,“臣女是给死人化妆的。”